秦鹿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轻松起来,反倒是更加沉重起来。
他的目光深深的落在床底。
林安安苦笑:“怎么?想要将我那盒子里的纸鹤一张张打开看?”
秦鹿依旧紧抿着唇,不言语。
但那眼神似乎是在表示,他的确是有这样的心思。
林安安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可不行,折起来不容易,万一你拆的时候给我弄坏了,我找谁赔我。”
“我赔。”秦鹿终于开口了。
只是这声音有些暗哑,很沉,像是喉咙口被压着什么。
林安安忙蹲下,将木匣子拿出来,捧在怀里往外跑去。
秦鹿站在原地,只是双目紧紧地看着她,并没有去追。
林安安跑出老远,这才缓过劲。
她坐在凉亭石凳上,望向夜空。
此时夜已很深,格外寂静,明日应该是一个好天气,因为夜色星星点点,月光皎洁,并无云彩遮住月和星的明亮。
林安安低头看向手里的木匣子。
其实有些事情,不是一日两日见分晓,而是积少成多,逐渐明了。
今日之所以会觉得闲儿怕是有大志向,是因为之前一只只千纸鹤中记载的内容。
每当林安安觉得闲儿不一般的时候,就会记录一只千纸鹤。
有些孩子,三岁定终身。
三岁看到老。
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就如闲儿,只是四岁,作为母亲的林安安,却能因为这四年的朝夕相处,看出这孩子的非同一般。
金鳞岂是池中物?
只是……是否能遇到风云。
若秦鹿有意阻拦,也许……
闭了闭眼,林安安有些忧愁。
“小姐姐,你也睡不着啊?”
闻声,却看不到人。
林安安走出凉亭,这才看见躺在八角凉亭顶上的人。
那人侧卧着,手里端着一个酒壶。
“甜甜?”林安安蹙眉。
沈甜喝了一口美酒,飞跃而下,站在林安安面前,眼尾染红,已有几分醉意。
“你怎么回事?”林安安声音又几分严厉。
沈甜摆摆手:“睡不着,喝点酒,解解忧愁。”
“你是有前科的人。”林安安还记得曾经为了白弑,沈甜差一点把她自己折磨死。
若不是那时候自己领悟了混沌能够转换成治愈异能,恐怕救不了她。
“别板着脸,我也没做错什么。”沈甜眉眼带笑,但眼底却没有笑意。
“小姐姐,你要喝点吗?你今晚也有心事吗?”
林安安没有接她递过来的酒,表情严肃:“你醉了。”
“醉?”沈甜摆摆手:“怎么会,我才喝了这么点。”
“我的酒量啊,早已经练出来了。”
“再来十大坛酒,我都不会醉!”
说着,她仰头,将手里的酒壶喝空。
一扬手,酒壶落在地上,粉粉碎。
林安安眉头越发紧皱,这模样还不是醉了?
沈甜靠近林安安,醉眼朦胧:“小姐姐,你为何要阻止小锦鲤和夜风在一起呢?”
“你听谁说了什么,我并没有……”
沈甜打断道:“现在也许没有,毕竟小锦鲤都不搭理夜风了,以前呢,最开始的时候……难道小姐姐没有让小落刻意阻拦小锦鲤去找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