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晚觉得自己的脸大概要烧起来，小腹涨的都快不行了，她气恼道：“你给我让开！”
这一路，她已经很少喝水了。
却还是……
苗晚眼睛都要红了。
华严安见她是真的要忍不住了，也怕她出了丑，想着给她一个台阶下，可还没开口，只听她捂着脸叫了一声。
华严安：“……”
地上有可疑的水渍。
苗晚觉得自己是没脸见人了，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辈子大概抬不起头了。
忽地又想到，也不用怕，反正都要死了。
苗晚抬起头，直视华严安的眼睛：“你满意了！看到我出丑！你满意了吗？”
华严安：“……”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纵然是运筹帷幄的枭雄，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苗晚深吸一口气：“我可以和你耗着了，就看谁耗得过谁！”
苗晚已经打算在这里耗下去，耗到华严安尿急。
人有三急，就不信他没有。
华严安似乎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恶意，也猜到了她有什么打算了。
华严安尴尬道：“我也不怕在你面前出丑的。”
言下之意，他也可以当场……
苗晚一开始没听明白，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恼怒的瞪着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这种话都能说出来，难不成还真敢……
华严安见她瞪圆了眼睛，觉得好笑，摇头道：“有什么关系，你我本就是夫妻，坦诚相见都有过，孩子都有了，还怕这些？”
“你……你！你不要脸！”
“嗯，我不打算要了。”华严安一本正经道。
华严安曾在军营里听那些士兵休息时候嘴上打趣说过，好女怕缠郎，男人想要追媳妇，就该不要脸，越是不要脸，媳妇越是喜欢。
虽说不是百分百如此，但也算是一个方法。
华严安不知道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
可哪怕只有一天，他也不想放弃。
苗晚被他逼急了，转身要回马车里。
华严安追上几步，苗晚吼道：“我换衣衫你也要看？”
华严安这才止步，等在马车前。
苗晚的马车上有备用的衣衫，华严安听到马车上传来细细嗦嗦的穿衣声音，眼神暗了暗。
妻子说的没错，她如今的身体是她妹妹的，总该要忌讳一些。
心头泛起一丝丝苦意。
当年，她活活被烧死，没有留下尸体，该多痛苦。
可如今，自己都还没有为她报仇。
想到此，他轻声开口：“你恨我吗？”
马车内穿衣的声音一顿，但很快又响起了。
她没有回答。
华严安心头发酸，沙哑道：“当年大火太急，我没有保住你的身体。”
“是我无用，这么多年了，都没能手刃仇人。”
“我本该用太皇贵妃的向上人头祭奠你，可如今林国的局势，我还不能动太皇贵妃。”
“你心中是该怨我恨我。”
“最终，我还是选了大义，为了黎民百姓，暂且不敢动太皇贵妃。”
“若太皇贵妃一死，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马车外轻声说起来，每一个字都清晰的落入马车内人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