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都三年了！”
“娘，万一他恢复了记忆怎么办！他会不会不要我！”
“我该怎么办……”
“我要怎么才能留住他……”
女子泣不成声，大娘只能抱紧她，却也犯了难，不知要如何安慰。
哭声停下，大娘看向闺女，却见闺女眼神奇异，瞳孔黑幽幽的，看着怪吓人的。
大娘担忧道：“闺女，你哪里不舒服？”
女子垂下眼，忽然低低问道：“娘，七年无所出就会被休，我都已经三年无所出了，我害怕，我想着，我要做一个贤妻。”
大娘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着闺女。
就听她闺女轻轻道：“我想为夫君纳妾。”
“什么！”大娘惊呼。
她的惊呼声太大，遮住了门外动静。
男子今日出去收山货，却因为昨夜女子哭泣而心神不宁，竟然忘了带钱袋子，所以半路赶回来拿银子，听到这里传来妻子的哭声，这才来到门前，听到了方才一声：“我想为夫君纳妾。”
男子拿在手里的钱袋子落在了地上，声音正好被岳母的一声惊呼遮住，这才没有被人发现在外偷听。
男子蹲下身捡起钱袋子，眼底泛起惊涛骇浪。
屋内，女子的声音影影绰绰的响起：“娘，这三年，我吃了这么多药，看了这么多大夫，花的银子，已经可以给丈夫买四五个小妾了。我想着，给丈夫纳个妾，当然不能是良妾，要是贱妾。必须将卖身契握在我的手里。”
“闺女，糊涂！我们乡下人，有哪家纳妾的！”
“娘，我夫君出生本就不一般，我也不知他的过往。像他这样的大户人家少爷，就算没有娶妻，屋里肯定也有通房了，只是他忘记了罢了。”
“你都说他忘记了！闺女，这糊涂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做！哪有将自己的夫君让给别的女人的，你就不怕小妾生了儿子，骑到你头上去！”
女子轻轻笑起来：“娘，卖身契在我手里，她若不听话，我卖了她就是了。”
“卖了她？到时候，女婿要是真对那小妾上了心，会让你卖了人？说不定会将你手里的卖身契夺了去也说不准！”
“那……”女子心一狠，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那就去母留子！”
“什么！”大娘再一次惊呼。
大娘退后几步，用极为惊骇且陌生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儿。
这还是她那善良的大女儿吗？
曾经她以为小女儿是个心狠的，却没想到……大女儿心狠起来也是这般铁石心肠。
那是一条人命啊，怎能说去就去？
“闺女，你可真真别去做这等丧了良心的事情！会有报应的！”
“报应？”女子凄苦一笑，自嘲道：“娘，我平生做过什么恶事吗？我一直都心存善念，就连我夫君，也是我救回来的。可我得到了什么好报？我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我不信有报应！”
“闺女，若你真给女婿找来了小妾，若那小妾真生了孩子，你去母留子，就等于是那孩子的杀母仇人，若那孩子知道真相，你晚年怕是要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