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何必明知故问呢？”太皇贵妃玩味的摸索着长长的尾指。
看着那鲜红色的尾指，齐国公眼神闪烁片刻，声音放轻道：“双生子中，有一个孩子是齐家血脉？”
他也不好意思问是不是太皇贵妃妹妹的孩子，他知道这姐妹两人不和。
也知道首辅和太皇贵妃原本是青梅竹马，可最终齐了她，和她妹妹在一起了。
后来她进宫了，首辅本打算娶她妹妹，只是没想到，她妹妹及笄那年，竟然和镇北将军躺在一张榻上，被宴会上众人当场撞破。
她妹妹也只能嫁给镇北将军，和首辅断了。
只是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还能再续前缘，暗度陈仓，珠胎暗结。
齐国公见太皇贵妃不回答，心中有数了。
太皇贵妃这是默认了。
齐国公收起所有的严肃和凶狠，老脸笑起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为父知道，你这心，是向着齐家的。”
呵呵，我早已没了心。太皇贵妃收敛眼中的讥诮，淡笑道：“正如父亲所说，与其便宜了林氏人，倒不如扶持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那另一个孩子呢？”齐国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还是早点处理掉吧，以免夜长梦多，现在外面人都在闹，闹到后面，怕是两个都要除掉了，趁早除掉一个，他们也就消停了。”
太皇贵妃垂下眼，声音淡淡道：“本宫说过，三年后，择优留下，君无戏言，本宫的话，岂能当了儿戏。”
“三年时间，太久了！”齐国公不赞同的皱起眉头。
太皇贵妃望向窗外，淡淡道：“父亲，这天灾人祸的，三年里，应该差不多安定下来了，到时候杀掉一个孩子，林氏皇朝上下安稳了，可以对外宣称妖孽已除，另一个孩子是祥瑞，给林氏皇朝带来了好运。”
齐国公有些犹豫不决，总觉得三年时间太长，太多变化了，而且他的年岁也不小了，三年后，还能否像如今这般健壮也不知了。
太皇贵妃缓缓道：“黎婕妤有三年的时间可以缓一缓，若太急着除掉那孩子，说不定狗急跳墙了，抖出来那孩子并非先皇子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杀了那女人！”齐国公道。
“她还不能死，这才生完孩子多久？本宫若急急处置了她，必然会遭到世人猜测！”
“这不行，那不行！摆明了，只能等三年！”齐国公没了耐心，声音拔高，眼睛怒瞪着太皇贵妃。
太皇贵妃耸耸肩：“若父亲不愿等，也可以现在就杀了黎婕妤，杀了黎婕妤的孩子，让首辅和妹妹的孩子成为新帝。”
齐国公怀疑的看着她，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只听太皇贵妃慢悠悠的接着说道：“只不过，这世道纸包不住火。林氏皇朝，灾害未平，指不定，那孩子坐不稳帝位。”
“一定要等天灾平了？你就断定三年后，这灾祸就平了？前些日子可刚刚地震过，这灾祸可从未停息过！”
太皇贵妃意味深长道：“我想让这地震停下，就能停下。”
齐国公诧异，想要追问，却听太皇贵妃道：“父亲，本宫乏了，你若想要见一见你的外孙，就去东宫吧。”
齐国公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去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