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官员,大部分是平乐侯的旧部,平乐侯久病卧榻,已经与他们断了联系,他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有变得肆无忌惮疯狂起来,才会做出逼迫太皇贵妃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撞了铁板了。
太皇贵妃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以前她还装一装慈善,如今大权在握,根本连装都懒得装了。
京城四品官五品官多如牛毛,根本不稀奇,他们被外放,也许可以在一地当父母官,作威作福的,但在京城这种出个门就能见到皇亲国戚,侯府世家子嗣的地方,又能起什么风浪。
他们的死,是有游街示众后,在城门前被绞死的。
一个个,算是留了全尸,留了体面。
就像风吹起一片落叶,风过无痕,谁又会去关心落叶的去向。
京城百姓只知道这些官员企图谋害东宫两位皇子,欺负皇子年幼,想要逼宫造反。
可真正的原因,又有谁在意呢,反正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家中的家眷被发配的发配,被杀的被杀,也都落不到好下场。
大批官员的位子空出来了,那些被外放多年的官员,有了空缺,也能回来上任了。
于是,京城经历了一场大换血。
平乐侯的旧部,还有一些藩王安排在京城的钉子,就这样借着这次机会,被太皇贵妃一并铲除了,全都换上了齐国公府门下的人。
齐国公府内歌舞升平,齐国公年岁已高,却还在喝酒享乐,左手搂着一个纤弱少女,右手搂着一个丰满艳丽的女人。
中央是十八个舞姬正在跳舞,她们穿得极为风凉,露出大片肌肤,眼神时不时飘向齐国公,有意无意的勾着他。
齐国公享受着美人儿喂到嘴里的葡萄,笑眯起眼睛,那双浑浊的老眼中是贪婪和欲望充斥扭曲着。
“父亲。”一个身材修长,五官偏阴柔的男人站在门外,躬身下拜。
被扫了兴致的齐国公懒洋洋的挥挥手,那些舞女和美人退下了。
齐国公坐正身子,浑浊的老眼耷拉着,“说吧。”
“的确是有人故意扇动民心,现在已有不少地方的人起兵造反,挂着铲除妖孽的旗帜。”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齐国公仰头喝了一口酒,脸色阴沉:“明知道,对外宣称是一对双生子会带来许多麻烦,为何还要听首辅的话?”
“儿子不知。”男子低眉顺目,一副很柔弱乖顺的样子。
齐国公站起身,抖了抖衣摆,有瓜果碎屑落下,他身上的衣衫也沾到了酒渍,他随后拿过一件宽大的金边绣祥云的白色袍子直接往外一套,将里面的肮脏不堪全都遮住。
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恐怕不过如此。男子眼中有讥笑,心中如是想着,但眼神垂着,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
太皇贵妃逗弄着一对男婴,看那两个孩子都是白白胖胖的,竟长着长着,变得相似起来。
“你倒是费心了,孩子养的不错。”
黎婕妤恭敬道:“谢谢娘娘夸奖。”
太皇贵妃淡淡问道:“首辅最近不去东宫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