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郎捏着画本子的手指摩挲了着画书,凑近鼻前闻了闻墨香,通过纸张的质感,以及这水墨的气味,他眯起眼,眼中有几分兴味,“近来,倒是有一方势力盘踞扬州城,置办了不少酒楼客栈,抢了我们不少信息通道。”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华潇站起身,走到窗前,俯视整座扬州城,目光带着几分倦意,“昨夜,我在黑市逛了一整夜,没有抓到尾巴,就如你曾经没有抓到那买下一万奴隶之人一样,收获空空。不过,收获空空,恰恰代表,两方为同一方势力。”
秦大郎放下手里的画册,眼神深幽,“主公前往苗疆,有一方势力也动了,有一万奴隶。”
华潇转头看去,扬起一抹洒脱玩味的笑容,“秦大郎。”
很少听见华潇叫自己秦大郎,一般他都会叫自己静云,或许是撇清干系,公私分明。
如今,这一声秦大郎,显然是以亲戚的心态对待。
秦大郎眼神温和了几分,抬眸看向他,“华潇。”
并非大公子的称呼,而是华潇。
华潇扬着嘴角,笑容痞气,“也许,我可以肆意江湖去。”
其实华潇一直觉得很疲累,他不是拘束的人,也不想管太多的事情,可惜弟弟们不争气,他一直撒不开手。
不过现在……
想到最新得到的消息,华潇笑容不减,神秘莫测道:“你可知,一万奴隶,画册背后操控者,到底是何人?”
闻言,似有所感,秦大郎的眼神复杂起来。
主公带兵前往苗疆,是为了救女儿,而另一方带领一万奴隶,所要去做的也是救华悦。
一直隐藏不出,让所有势力抓不到,猜不透,仿佛活在黑暗中,让人忌惮着,可为了华悦竟然出动所有奴隶。秦大郎隐约的,已经猜到了一个人。只是这个答案,让他有些不太敢相信。
华潇对上秦大郎复杂的眼神,笑出了声,“哈哈,你应该是猜到了吧?”
“秦鹿?”秦大郎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他没有称之为三弟,也没有称之为秦三郎,而是称之全名。
当年,三弟的名字为鹿时,所有人只是单纯的以为白鹿之鹿,可事到如今,秦大郎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怕是在三弟出生之际,就注定了这逐鹿之途,天下逐鹿。
华潇笑眯眯道:“父亲的三个儿子,你秦大郎皆是觉得不适合成为继承人,勉勉强强,只有我合适。可如今,也不只是我们三个了,你的三弟,也许会成为继承者之一。算起来,我们三人都是义子,没有血缘关系,倒是你三弟,若是和我小妹生下孩子,念在那孩子的血脉,说不定我爹就让他成为继承人了。”
华潇伸了伸懒腰,再一次眺望远方,“我就可以解脱了。”
秦大郎沉默了许久,最终呼出一口气,摇摇头,“他不会。”
“谁?不会?”
华潇不明白秦大郎所说的他是指秦三郎还是父亲,所说的不会,是指秦三郎不会做这个继承人,还是父亲不会让秦三郎做这个继承人。
秦大郎站起身,朝外走去,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