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当年,为了投靠势力,寻找亲娘下落,秦大郎心中对于三弟是有愧的,可若当时主公提出伤害到三弟的事情,自己也不会去做,当时考虑了利弊,觉得此事对三弟来说,也并非坏事,所以才会听从主公命令,假扮赌徒,害得三弟没有银子建造新房。
华潇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好人坏人都是你做,好话坏话都是你说,怪不得我爹看重你,静云军师的确是好本事。”
“大公子谬赞了。”秦大郎恭敬道。
见他恭敬,华潇很满意,伸了一个懒腰,“你侄子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本公子还有事。”
看着华潇带着姬天谬离开,秦大郎的眼神冷了几分。
他知道华潇是护定这个孩子了。
可这个孩子的本质,就是一匹狼,狼岂会感恩?
只怕,最后死在白眼狼手里,后悔莫及。
“大伯,我……”二狗子局促不安起来。
他已经不是当年村里那个满村子乱跑,泥里打滚,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了,纵然他没有姬天谬聪明,但在和姬天谬过招多次以后,也算长了点脑子。
此刻他看得明白,大伯对那男子毕恭毕敬,那男子凌驾于大伯之上,以前姬天谬没人护着,现在有了此人护着,以后自己肯定会吃亏。
而且,到时候,怕是大伯也不一定能保得住自己。
在那人口中听到关于母亲的事情,二狗子并没有像秦大郎所担心的那样放在心上,而是用一种仿佛没有听到的态度,选择了无视。
“我还是离开暗卫训练营吧。”二狗子深吸一口气,将决定说出。
换做他自己一个人,他是无所谓的,大不了在暗卫训练营里和姬天谬斗个你死我活,哪怕死了,也不要做逃兵。
可他看出来了,那人借用自己压制大伯,将来自己和姬天谬之间的摩擦,都会被人拿来借题发挥,连累大伯。
他不想大伯被自己连累,纵然心里不甘,也必须离开这是非之地,甚至在将来,看到姬天谬都是有多远躲多远,不能得罪。
秦大郎沉默了许久,最终,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二狗子的头,“你长大了。”
可这样的长大,却让人觉得有些心酸。
若是可以,秦大郎更希望自己的侄子就如两年前那样,什么都不懂,整天笑得傻乎乎的,带着村里的孩子满山遍野的乱跑。
那时候的二狗子,眼神清澈,无忧无虑。
再看现在的二狗子,眼神透着狠厉,倔强不屈,却也藏着许多忧虑。
“既如此,你收拾了东西,明日一早就随我离开这里。”
“好。”
夜空乌云密布,月光和星光被乌云遮住,仿佛黑压压的被黑布围绕,没有生机,死寂一片。
二狗子收拾着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手里握着一个香包,曾经他觉得这香包好看极了,上面两条鲤鱼活灵活现,喜欢得紧,后来才知道,这是母亲下的套,为了害死三婶婶。
他一直留着这个香包,不再是起初对香包的欢喜,而是留着它,时刻谨记着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