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妪垂下眼,不出声。
“我不反对女儿到亲娘的故乡看一看,但也有一个时间限制,太久了,她继母会想她的。你有所不知,她三岁那年,晚晚撒手人寰,她是我后娶的妻子带大的,两人感情胜过亲生母女。”
老妪叹了口气:“终究隔着一层肚皮,不是亲母女。天下后娘,又有几个是好的。你不知道那孩子受了多少委屈,这里是晚晚的娘家,那孩子很喜欢这里,想要留在这里生活了,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是吗?那我可要亲自问问她。”
华严安似笑非笑道:“我记得当年,某人将晚晚囚禁起来,私底下见了我,对我说,晚晚不愿跟我离开,不愿离开生她养她的地方。”
老妪皮笑肉不笑道:“时隔太久,年岁大了,倒是记不得了。”
“记不得?”华严安凑近一些,笑得恶劣起来,“那你还记得,我带晚晚走的那一夜,你和谁快活呢?”
此言一出,老妪的脸色刷的苍白,她猛地站起身,用蛇头拐杖狠狠的砸地,地面出现一条条裂缝。
华严安身形后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道:“老族长为何闭关?不就是不愿见到你这个糟老婆子吗?”
“住口!”老妪手里的拐杖狠狠的砸过去,“是你,当年是你给我们下的药!”
华严安手里多了一把纸扇,轻飘飘的用纸扇抵挡住砸过来的拐杖,“啧啧啧,别动怒,现在你应该求我,而不是指责我。”
老妪之所以能够成为苗疆十大长老之一,是因为她以血喂蛊,培育了一只能够产出剧毒的蛊,一旦中毒,只有老妪的血能够解毒,因此,老妪掌控了许多人,以毒挟持着他们。
老妪一直都是处子之身,也只有处子之身,她的血才有用。
可当年,她被下了药,竟和族长做出了苟且之事,导致身子被迫,血液无用,那只蛊虫不喝她的血了,最后活活饿死,而那些被她操控的人也因为没有血来缓解身体中的毒而毒发身亡。
老族长不管事,闭关了,这件事情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众人都怕她的毒,也不敢得罪她,才能让她装了二十多年。
可一旦苗疆人知道她早就没有毒蛊,鲜血也无用了,怕是……
老妪的眼神阴沉下来,口气放软,“你想要怎么样?”
“正如你说的,这里是晚晚的家乡,我并不想毁了这里,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出手对付过苗疆,可前提是,你们不要触及我的底线。”
华严安收回折扇,打开折扇,轻摇折扇,清风徐徐,一派悠然自得:“我想见我女儿。”
老妪垂着眼,神情复杂难辨,“圣女苗目,油尽灯枯,活不久了,苗疆不能没有圣女,而她拥有了治愈的能力,神明赐予了她力量,她应该留在苗疆,造福苗疆人。”
“嗤!”华严安嗤之以鼻道:“这世界上,从没有应该不应该的,只有愿意不愿意,我要见我女儿,问问她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