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山上冲激下来两条汹涌澎湃的巨流,势如奔马,宛若游龙,在灼热阳光的照耀之下,飞溅出的水花有瞬间变成袅袅的白烟,白水如棉不用弓弹花自散,幻变为五彩缤纷的水珠,虹霞似梭织,仿佛在水帘上织出七彩的绸布。
林安安把手插进水中,摸出圆溜溜的鹅卵石。
她找了两块非常相似的鹅卵石,尖尖的一头,另一头是圆滚滚的,像是一只鸟喙。
将一块鹅卵石递给秦三郎,她笑着将另一块把玩在手里,有些爱不释手。
“谢谢,夫人。”秦鹿收下,还做了一个书生礼。
林安安被他逗乐,伸手盛起水就扑过去,坏笑起来。
水打湿他的头发,湿成一缕缕,还在滴水,长而密的睫毛有水珠停在上面,轻轻眨眼,水珠颤动,那双深邃的眼睛被衬托的更加深邃神秘,望一眼,就仿佛会被勾去了魂魄。
林安安泼完水就跑开好远,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朝着马车跑去。
马夫瞧着姑娘跑回来,紧张问道:“遇到什么事了,那位公子呢?”
马夫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者,这单生意并不累,一路慢悠悠的前行,而且雇主也很好,餐餐都给肉吃。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遇到了危险,一副要去救人的架势。
林安安笑起来,摆摆手:“他没事,在后面呢,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秦鹿湿着头发走来了。
马夫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们遇到了歹人。”
“那你不怕吗?若是我们遇到了歹人,你不是应该跑路才对,怎么还想着去救他?”
“我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其实我会是帮走镖的赶马车的,走镖的有时候会护送人,我就能赚上一票了。”
林安安举起大拇指,“大叔,了得!”
马车悠悠前行,终于到了秦三郎所说的时机。
秦鹿这一次出手倒是大方,给了马车夫不少赏银,马车夫带着他的马车离开了。
他们用假路引进入了通酉城,住进一家名为“月华云”的客栈。
进入客栈,掌柜的眼底闪过一丝狂喜,但很快压抑住,客气问道:“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两间房?”掌柜问道。
秦鹿眯眼:“一间。”
“我们这儿有天字号,地字号,普通房间三种房间,天字号是最好的,床也大。”
秦鹿问道:“普通房间床最小?”
“是啊,便宜,当然床就不大了。”
“那就普通房间。”
“好嘞!两位,里面请!”
林安安斜睨了他一眼,秦鹿眯着眼,对着林安安笑笑。
林安安冷哼一声。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厮就是故意的,明明可以睡大床,非要挨在一起挤在小床上,就是要吃她的豆腐!
进了房间,林安安立马变脸,板着脸,指着地:“你睡地铺!”
叫你使坏,不住好房间!
秦鹿:“……”
于是,这一晚,某人没有得逞,委委屈屈的睡在了地铺上。
而“月华云”的高空,有一只飞鹰盘旋,然后飞远。
子时过后,万籁寂静,林安安被人推醒,鼻前闻到一股鲜香味,她努力睁开双眼,就看到一碗面端在她面前,面上有两个荷包蛋,一块红烧大排。
“媳妇,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