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金大轩显然很心虚，无论罗帆问什么问题，他都是含糊其辞，目光躲闪，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而同一时间，警方接到林金生朋友的电话，说是曾经听到林金生提起过自己的妻子被人威胁的事，当时还询问他要不要报警？
没多久，林金生的朋友就赶来了警局，还带来一些资料。
中间，罗帆出来了一趟，看到他们时愣了愣，“你们怎么来了？我还准备给你们打电话说说这件事呢？”
看了眼齐豫后，又继续说道，“金大轩嫌疑很大，等着所有证据出来，多半就能证明这些事是他干的。”
白清欢皱着眉，是不是有点太巧了，他们才怀疑和他有关，他就被抓，说不是巧合，她都不信。
纪尧点了点头，问道，“审讯结果如何？他招了吗？”
“招人没招，不过他明显有问题，眼神躲闪，含糊其辞，说话半真半假，等会还要审审？”
眼神躲闪，含糊其辞？
如果真是他做的，以前面的事来看，安排设计都很有条理，可以说制造成意外，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线索，只是当林金生自杀后来引出他来，从这里就开始不太对劲。
似乎是林金生故意为之，是因为他的猜测，还是他原本有线索？
齐豫简单说明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后，罗帆就带着他们站在审讯室外旁听。
如果白清欢接了这项委托，无疑她将面临的对手仍然是纪尧。
所以，罗帆在进去之前，稍作提醒了一句，“你们一个是辩护律师，一个是检控方，可要注意言辞行为。”
白清欢毫不在意，反正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对手。
纪尧轻挑了下眉，想法和她差不太多。
齐豫看了眼白清欢，又看了眼纪尧，在他们身上完全看出来任何对手间的紧张，反而平静得不像话，所以，他们关系相处得还算不错？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之间有戏？
罗帆一走进去，白清欢就一脸浅笑的看向纪尧，“纪检察官，你准备好输了吗？”
“白律师，输过一次就好，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切，我会让你再输一次，嗯，说不定会一直输下去。”
“……”纪尧皱眉，“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本事在这儿呢，”白清欢弯了弯唇，“案子难度越大，才越有挑战性呢，而且我突然发现，看你变脸是件相当有趣的事。”
呃……齐豫一愣。
所以，他们之间现在到底是……有那种可能性，还是没有？
“放心，我不会怜香惜玉，我会让你大跌一跤。”
嘎嘎……白清欢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罗帆在继续审问前，看了他们一眼，背对着金大轩，张了张嘴，“准备好了吗？”
审讯室那一扇玻璃，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但里面看不清外面。
所以，他这是在提醒他们，他要继续了。
罗帆拿着那几张保单，问，“金大轩，你怎么解释这些保单？方文怡和她女儿和你无亲无故，怎么会在保险后受益人是你？”
“这些是她交给我的，你们可以问她，我怎么知道她的想法？”金大轩一直就是这副状态，不配合，眼神却有些躲闪，嘴唇微微一抿。
“方文怡和你怎么会又有联系？据我们调查她并不想再见到你，毕竟你曾经对她所带来的伤害太大？”
“那你们也该知道我是她第一个男人，女人不会忘掉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哪怕她嘴上不承认，身体却会很诚实……”
“金大轩，注意你的言辞！”罗帆皱着眉，“方文怡一直想摆脱你，所以拒绝和你的见面，但你一直在骚-扰她，是不是？”
“那怎么能算骚-扰呢？”金大轩不以为意，“如果她真的想摆脱我，为什么要赴约呢？而且并不是一次，是多次，哈哈……”
说起这件事，他笑得张狂，但眼神缥缈，他是故意在诱导罗帆。
“林金生自杀前，你在哪里？”罗帆换了个问题。
“我当然在家咯，不然能在哪里？”
“我们在林金生公寓的监控里看到你当晚曾经去过他家，而且他用来拍视频的手机也在你家里找到，你要怎么解释？”
说起林金生时，金大轩皱着眉头，似乎不想提起这个人，说，“凭空出现的东西，我哪里知道？说不定是他的魂魄带来的。”
罗帆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回答问题还真是……
想了想，他状似无意的问，“你是不是和林金生有过节？是因为方文怡吗？”
金大轩一愣，随后张了张嘴，“我和他能有什么过节，要不是他是文怡的老公，连他是谁，我都不想知道……他对文怡又不好，而且还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罗帆挑眉，“对她不好，还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过，我还告诉文怡，让他们离婚，她一个字都不信，还说我是故意破坏他们的家庭……”说起这件事，金大轩愤愤不平，“她还真是傻，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她竟然这般死心塌地？”
“所以你就想杀了林金生？”
“我杀他？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因为方文怡买的保险受益人是你，他想告那家保险公司，一旦赢了，你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这……”金大轩张了张唇，好一会儿才说道，“即便是这样，我也没理由杀他吧，那钱已经是我的。”
“你怎么确定钱是你的？”
“受益人是我的，而且那些保险都是，文怡对我还是放不下，不然不会买那么多的保险，受益人都是我。”
白清欢隐隐觉哪里不太对，他说方文怡放不下他，所以这些保险受益人都是他，这句话他没有说谎。
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些保险是怎么回事。
“清欢？”见她似乎在想什么，齐豫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
齐豫站在她身边，压低声音说，“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昨晚林金生已经给殡仪馆打电话，将尸体委托他们火化，他们一家三口一起。”
“之前没有火化？”其实以她的了解，器官在他们送到医院后就会立刻取出，之后就会进行火化，所以她一直不解为什么没有。
“白律师说，移植的器官早就取了出来，不过母女两一直存放在太平间，昨晚林金生给医院打过电话，今早才让殡仪馆拉走，现在恐怕已经火化完成。”
这时，明志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老大，我刚才收到资料，方文怡母女已经火化，还有林金生。”
纪尧一怔，随后看向白清欢，见她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林金生被警方发现后，一家三口一起进行的火化。”
纪尧看向齐豫，问道，“罗帆知道这件事吗？”
齐豫不解，她想了想，“应该不知道吧，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白清欢肯定的回答，“他不知道，应该是一确定他的死亡的原因后，就被送到殡仪馆火化。”
他们也才得到的消息，对于一直在进行审讯的罗帆来说，自然还不知道。
白清欢并未继续听完，转身走了出去。
纪尧跟在她身后，问了句，“你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这时，他们正走到门口，时不时有警察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白清欢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纪检察官，我们现在可是对立局面，无论我看出什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
说着，她唇角一勾，又继续迈开步子。
齐豫和明志跟着出来时，就看到这样的一幕，两人相视一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