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健尴尬地看了眼宁泽谦,他的表情变得平静,他似乎听出文礼法官的言外之意。
秦晚和纪尧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秦晚面无表情的坐在律师席上,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快速写画着,纪尧弯了弯唇,饶有兴趣地等待事情接下来的进展。
李子健调整呼吸后,再一次问道,“宁泽谦先生,你当时看见被告和你妻子在进行性=行为吗?”
“律师先生,前面我在叙述时提到过。”宁泽谦表情阴郁。
观众席上寂静无声,只有他回答了这样一句话,秦晚低头对李昂说了句什么后,李昂点了点头。
“你说你和吉姆先生当时走进房间时两个人还交缠在一起?”李子健问。
“被告看起来意犹未尽,所以我和吉姆先生将他拖下床。”
“被告叶铭翰订了是套房?”
“是的,以他的身价,当然不会选择标准间。”
“房间里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们走进去时,客厅过道和沙发上都是撕得稀巴烂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迫不及待一般。”
“你看见被告以后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被他欺负的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将他拖下床,然后打了一拳,他简直就是个人渣,我听说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哪怕是年轻气盛,想玩一夜-情,也要看看选择的对象是谁吧。况且我妻子当时的情况十分糟糕,身上都是伤,眼睛红红的……”
“你妻子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我妻子一直哭,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原本是想在吧台等我,没想到被告走了过来,先是调-戏她,随后非要请她喝酒。没想到他在酒里动了手脚,她喝了一口就头晕晕的,她是怎么去的酒店完全不知道……”
“谢谢你,宁泽谦先生。”李子健觉得叙述差不多,就打断了他。
宁泽谦清楚秦晚有事要问他,并没有立刻走下。观众席上众人表情凝重,似乎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才是今天最精彩的对决。
一个是深市赫赫有名的贵公子,一个是国外回来的知名律师,这两个人会碰出什么样的火花,还真是值得期待啊。
“宁泽谦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两个问题吗?”秦晚起身,表情温和地说。
宁泽谦站在证人席上,他一脸傲慢,事实上他对每个人都是如此,在整个深市,任何人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宁泽谦先生,”秦晚开始了问话,“从你刚才的描述,你对那天的事记得还真是清楚牢靠呢。我们来回顾一下,你说十一点二十时,吉姆来找你,你们就去找你妻子他们,找了一圈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这样算起来,找到他们时当时应该是凌晨一点。”
“有什么问题吗?我一向对时间很灵敏。”宁泽谦挑了挑眉。
秦晚弯了弯唇,“那请问,你妻子当晚穿了什么衣服?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酒吧,你妻子一个人时是什么时候?”
“这我没注意,因为我当时有很重要的事情。”
“这样我就不明白了,”秦晚说,“你对你自己有关的事没太注意,怎么就会在意你们去找她的时间。”
“当然是因为我关心她。”宁泽谦说,“她是我妻子,存在被人欺负的可能性,我怎么可以不在意,这放在任何男人身上恐怕都不会吧。”
“可是我有一事不明,”秦晚抿着嘴唇,“既然是吉姆先生通知你,而你们交好,他为什么不带你去查看监控,这样不更容易找到他们吗?”
“因为当天监控在检修。”
“你真的相信所有监控都停止工作了吗?”
宁泽谦说,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今天也没告诉他,他们因为担心,所以就到处寻找。
“就这些吗?”他问,显然他不想再配合。
“还有几个问题,”秦晚的语气很随和,“宁泽谦先生,你应该听到在你之前两位证人的证词,对不对?”
“这有什么联系吗?”
“吉姆先生和肖雪女士站在证人席上的时候,你也在旁听席上,你应该还记得他们所说的那些,对吧?”
宁泽谦虽然不清楚她说这话的意图,但意识到她问这话就是个坑,可这有什么可怕的呢?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算是吧。”他回答。
“你对他们说的有没有什么异议或者要补充的地方?”
“说到底,他们可能比我更清楚,我想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秦晚转过身看着吉姆先生,朝他笑了笑,宁泽谦明摆着不会好好回答问题,而且不会让她得逞。
“吉姆先生在证词中说,沈女士当时情况不太对,像是喝醉了一般……”
“她酒量不太好,”宁泽谦显然没有意识到秦晚有什么计谋等着他,“她只要喝一点酒就会醉。”
“真的是这样?”秦晚淡淡地开口,“有一点我很好奇。”
她从一堆文件中准确无误的抽出沈妍的验伤报告,随后道,“从沈妍沈女士的验伤报告上来看,医生对她进行过酒精测试,她体内酒精浓度很低,接近于没有任何酒精成分。”她又拿出另一份报告,“刚刚那一份是原告沈妍小姐的,而我现在所拿的这一份是我的委托人叶铭翰先生的,通过酒精测试,酒精浓度80mg100ml,并且在他的血液成分中发现含有一定浓度的三唑仑成分。”
“我想在座的各位,对这些数据和词汇并不陌生吧?”秦晚一眼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宁泽谦身上。
“宁泽谦先生,你和妻子关系好吗?”
李子健律师突然站起来,“反对。”他说,“法官大人,我认为这个问题和本案无关。”
文礼法官正要开口提醒秦晚,她却率先开口了,“法官大人,如果您允许我在提出的这个问题上再追加另一个问题,我想众位可能就会明白其中的关联。”
“好吧,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文礼法官说,“最好能真的有所关联。”
除了纪尧,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秦晚问出这样问题的原因,想知道她怎么就会问出人家夫妻关系好坏这样的私密问题。
“我再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秦晚语气平淡,“你和妻子的关系好吗?”
“整个深市无人不知,我和我妻子关系十分要好。”
“既然如此,你要怎么解释你妻子曾经和朋友抱怨你们生活并不和谐呢?”
“怎么可能?要是如你所说,我们怎么可能成为深市人人歆羡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