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欢吸了口气,对自己再一次占了上风颇为满意,“想知道是不是,等开庭了,你就知道了。”
“……”纪尧一阵无奈。
这个女人,还真是油米不进。
难得,她透露一点,人们的习惯是一件事一件事分开,但其实每件事往往都有联系。
“嗯?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意思是这些案子都是一件?”纪尧问,“似乎不太准确吧。”
白清欢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你会这样觉得,是因为你也没有理清,而且……”
她突然一顿,拔高了声音,“你错过了很重要的一点。”
后来的某一天,白清欢才知道,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他们各行其道,他不理解她的所作所为,但也只是一时的困惑和不可理喻。
尔后的漫长一段时间,他们其实可以配合很好,仿佛天生就有种默契。
当然,其实,任何的默契都介乎于两个人的坦诚。
纪尧没再出声,因为他发现自己完全被轻视了。
当然,白清欢也不是好奇之人,而是思考自己要做的事。
人在追踪猎物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从容不迫,等待时机。
所谓的证据,不过就是,是你干的——不是我干的!
归结起来,不过就是为了证明这两种可能性。
而她,还有做另一件事,就是最初林金生委托给她的。
……
和纪尧分开后,白清欢原本准备回家,而她都已经走进小区里,然而,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说是有很重要的东西正要送到工作室,让她去拿一下。
很重要的东西?
白清欢有过片刻的迟疑,但是想到可能是白景礼买的什么东西,所以她并未多想了,转身又走出小区,拦了辆车往工作室赶去。
她的工作室地处繁华中心,人来人往,这里原本就是众多大型或是高档场所聚集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寸金寸土,却是白景礼替她准备的礼物。
白家,尤其是白景礼十分富裕,产业遍及全球,他多有钱,白清欢并不清楚,只是知道很有钱很有钱,数也数不清就是了。
等她到了工作室门口,并未发现有什么送快递的人,她以为人还没来,干脆站在门外等着。
工作室装修已经完成,过几天就会正式运营,这是一早就打算好的。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白清欢收回目光,以为东西送过来,刚一转头,看到那人表情时大惊失色,刚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男人直接拿过她的电话,用刀指着她。
“你是谁?想做什么?”白清欢谨慎地看着他。
男唇角一勾,脸上挂着轻笑,揭开头罩,“你说我是谁?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吗?”
白清欢摇摇头,一边警惕的看着他,“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忘了吗?”宁泽谦笑得有些张狂。
白清欢想到他可能认错了人,和其他人一样,将她认成了秦晚。
所以,她抿着嘴唇,“你说的是秦晚吧,你是宁泽谦对不对?”
“不错,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字,”宁泽谦用刀指着她,将她的手机扔进垃圾桶,看着她,“说实话,我确实没有对你动过真感情,但我也没想玩弄你的感情,甚至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只要不谈情,我们会是很合适的一对。”
他有病吧?一方面说没有感情,一方面又想在一起,天底下哪有这便宜的事?
想到曾经发生在秦晚身上的那些,白清欢不得不为她抱屈,明明这件事和她没有多大关系,但她却不得不承受这些所带来的伤害。
“所以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为了说这些话?”
“当然不是,我不想在那样的地方孤独终老,无意间我看到了你,你过得比以前更好,可我呢?”宁泽谦说道这些,眼中有些愤恨,他抿着唇,“你过得越来越好,我为什么要在监狱里过那样生活,凭什么啊?秦晚,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这就是我的一生啊……”
宁泽谦一边威胁着她,一边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我伤害了你,可是秦晚,众多女人中,我对你的感情最不同,我没有心,感觉不到爱,但我真的想过和你在一起……”
白清欢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层楼,这个时间不会有其他人,所以十分安静。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与她无关,她嗫嚅了一下,说了句,“听到这句话,我想她很开心。”
“你不开心吗?”宁泽谦将刀放在她脖子上,一手抓着她的胳膊,“我看到你的时候,他们都说你叫白清欢,可我心里清楚,你就是……”
他眉头一蹙,表情更加凶狠,几乎咬着牙齿,“你以为换了个名字,换了个身份,就能改变事实吗?”
白清欢心头一滞,“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以为不承认就什么都完了吗?当年我们在一起时,你身上哪一处是我不清楚的?哪怕我当时不过是利用你,但对于女人,我还是会有印象。”
宁泽谦无比坚信。
“你就是她,就是当年和我在一起的人,呵呵,他们竟然都被你骗了,果然最熟悉你的还是我,这也难怪,毕竟我是第一个拥有你的人。”
说着,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白清欢吃惊不已,她内心不免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是白清欢,此前一直在国外,怎么会……是秦晚,而且曾经……
宁泽谦表情异样,看向她时,更是这般,“秦晚,无论我做了什么什么事,我都不是有意要连累你,沈妍死了,她说我不懂爱,所以活该在牢里呆一辈子,可是,现在我突然懂得,所以,秦晚,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重新开始?”
白清欢突然不明白他的想法,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越狱了,就是为了和她远走高飞?
这怎么可能?虽然她对以前的事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但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看了眼垃圾桶里她的手机,此刻突然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会不会发现她被人挟持这件事?
宁泽谦听到后,抓着她,紧张出声,“跟我走。”
……
纪尧刚回到检察院,就看到白释等在门口,似乎专门等着他,所以并未进去。
看到他时,连忙迎了过来。
纪尧快步走过去,看向他道,“你可以去里面等着我,”又问道,“有什么事吗?”
白释抿着嘴唇,“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啊!”
等他们走到自己办公室以后,纪尧正准备去给他倒杯茶,就被他制止。
“我们先来说说比较重要的事。”白释看着他,眉头一皱,“你知道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吗?”
纪尧一愣,“上午发生的事?”
一看他表情就是不知道,白释直截了当的开口,“就是押送宁泽谦去医院救治的那辆车被人劫了,宁泽谦跑了。”
纪尧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白释说,“警方已经在全城通缉他了。”
他看了眼纪尧,现在他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去找秦晚,当然肯定是找不着的,可是还有一个人。
纪尧和他想到一起,所以他表情严肃,“他这时候越狱是为了什么?是有人在帮忙,还是他自己设计的?”
白释抿着嘴唇。
显然,单凭他一个人是肯定做不到,有人在帮忙。
可既然是有人,那么会是谁呢?
见他不出声,纪尧蹙了蹙眉,“你想到什么?”
白释叹了口气,“会不会和你们现在的案件有关,他们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才会铤而走险?”
纪尧拿起手机给白清欢拨了过去,那头一直嘟嘟嘟……却无人接听。他将她送回了家,按道理不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