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静气、静神,心无挂碍,以心感知万物。”王琳淡淡开口道。
看着王琳已经盘腿坐在了石凳子上闭目冥想,心情纷乱的王大牛听着王琳的提醒,缓缓的也坐了下去,强迫自己将心静下来。
其实上,冥想的第一步就是要静心,心静方能有感,方能促进灵魂升华。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进入冥想状态,是因为他们从未实现心静,没有跨入第一道门槛。王大牛若在这种环境下若能心静,正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修行。
“王琳,你怎么在我家?”子夜时分,月光如水,一个人影懵懵懂懂走出大厅,朝着闭目冥想的王琳诧异询问道。
王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运转望气术观察,心中默默的念叨一句:“执念还挺重。”
“陈标,你死了,你全家都死了。”王琳直言不讳道。
“你不要以为你会武功,就可以欺辱我,这是在我家。枉你还考中秀才,圣贤书是白读了。”陈标愤怒道。
“那是你的尸体!”王琳用手一指大厅道。
陈标缓缓转身,鬼影飘忽而去。王大牛此时瞪眼看着王琳对着空气说话,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点后心中反而瞬间静了下来,心静如水,万事皆空,真的是完全放空了。
“死了,真的是死了,为什么、为什么!”陈标再次返回,鬼体已经变得更加凝固了,此时有点癫狂道。
“陈兄,你我同窗一场,我这次是来调查你家人为什么被害的,你可否记得你是如何死的?”王琳淡淡道。
“一条绳索,一条会游走的绳索勒住了我的脖子!”陈标似乎想起了死前恐惧的画面,不由得惊恐道。
“陈兄,你已经死了,别再执着生前之事了,消除执念,还能轮回。若是执着生前之事,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在人世间飘荡,最终魂飞魄散。”王琳道。
“执着,我执着什么了。我陈家百年以来就出了我这个秀才,终于是摆脱被人瞧不起,被人讥讽为一身铜臭的商人了。还有你父亲,当年我对你姐姐一见钟情,我让人备重金上门求亲,竟然被你父亲骂了出来。
我陈标在郭北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你让我脸往哪里放。你知道么,当时我恨不得灭你全家,这个仇我一直记在心中。”陈标戾气暴增,鬼气快速凝聚,即便王大牛也感到一股旋风平地而起,呼呼生风。
王琳的眼睛渐渐冰寒,似乎一切都慢慢的了然了。
“如今,我死了。哈哈哈,死了的感觉竟然这么好,自由自在,御风而行,全身充满了力量。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有武功怎么样,你能奈我何!”陈标境界攀升,竟然化成了真鬼,身体驾驭着旋风在庭院中打转,任由心中执念暴增,鬼体越发的凝实了。
王琳只是淡淡的看着,心中略有所得,读书人灵智要比普通人高,魂魄自然更加凝实一些,所以容易化鬼,若是执念深重,更是容易提升修为。这也是很多读书人死后被敕封为神只的原因,灵魂才是一切的根本。
这个陈标的执念一部分本就是因王琳家所起,回魂夜遇到了王琳,心中执念更是暴戾增长,其毫不控制收缩。而且其悟性竟然不错,化鬼后迅速的掌握了驾驭旋风的能力。
“原本我还想放过你,但若是放过你,你恐怕将会危害人间。”王琳淡淡道。
“我第一个就是要杀了你的父亲,找到你的姐姐,她是我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现在我先杀了你。”陈标吼叫道,庭院内旋风呼啸,尘土飞扬,朝着王琳席卷而来。
“别动!”王大牛心静如水,此时虽然看不到鬼物,但看着巨大的旋风朝着王琳席卷,就想挡在王琳面前,但王琳瞬间制止了他。
陈标鬼体驾驭着旋风,鬼爪凝实为一双利爪,在黑夜中如同勾魂爪朝着王琳的脖颈抓来。
“死不悔改!就是说你这样的。”王琳眼睛一寒。法坛内真阳之力卷动,旋风瞬间停止,拉扯着陈标往法坛内移动。
“你,为什么能看到我!”此时,陈标才从执念宣泄的狂暴中冷静下来,顿时惊呼出声道。
“因为我不但会武功,我还会灭鬼!”王琳淡淡道,随即法坛加大拉扯力度,瞬间将陈标拉入了法坛内,很快炼化完毕。
“这么多人,只有一个化鬼的。嘻嘻,不过总算是有收获了。”绿笛通过法坛娇声道,她是生怕陈标刚才的言语影响了王琳的心情,以此来吸引王琳转移注意力。
“一条绳索要了陈家所有人的命,此事看来还需要细查。”王琳给绿笛道。
“公子。既然有一条绳索的线索,奴婢这就去村中之人梦境中探查一番,翻阅一下他们的记忆,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有。”绿笛说完,化作一道旋风离开梧桐树消失不见了。
“奴婢探查了一些人,发现有一件事极为可疑。”二个时辰后,绿笛回来向王琳禀报道。
“说来看看,到底是何事?”王琳沉思道。
“莲湖村有一个孟老秀才,在外当私塾先生赚了点银钱,老迈后带着妻儿落叶归根,在莲湖村购置了几亩薄田以及两亩莲湖水田。前几年,孟老秀才的夫人生病,没钱看病,陈家主动借给孟老秀才十两银子,但最终病没有看好,他的夫人还是去世了。
随后,孟家要孟老秀才连本带利还钱百两,孟老秀才被逼无奈将田地抵给了陈家。此后,因此事郁结于心、一病不起就去世了。只留下他一个十五岁的儿子孟浩,幸而家中尚留有一头毛驴,他这个儿子这两年就用这头毛驴给人拉货赚取营生。
半个月前,陈家找到孟浩,说他家的毛驴挣脱了绳索吃了陈家的青苗,要带走他家的毛驴。孟浩本就以毛驴为生,加上和毛驴感情深厚,宁死不从,更大喊这是陈家的诬陷。
陈家恶奴强行抢夺,孟浩甚至将拴毛驴的绳索都拉断了,后被陈家的恶奴当着全村人的面暴打一顿。孟浩吐血昏迷,手中还死死地抓住栓驴子的缰绳,被村中好心人偷偷的送回了家,村人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从陈家仆役的记忆中我发现,当晚孟浩就重伤死了,被陈家发现后害怕扯出事端,陈家就让恶奴偷偷埋了。不过,那几个动手的恶奴也被勒死了,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了。而陈家出事后,那头驴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我去孟浩家探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气息,甚至上那个断掉的缰绳也没有找到,我怀疑是否随同孟浩下葬了。”绿笛详细的将探查的情况讲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