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三桂亲率五万精锐之师抵达他所认定的吴用必行之道时,一名探子风风火火地赶来,向他禀报了一则最新情报。
此前从南京城冲出来兵马竟然毫无征兆地掉头而返,一窝蜂的全部退回了南京城中。
吴三桂闻此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要知道,他原本盘算着趁夜在此地与吴用一决雌雄,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决出胜负。然而眼下对方忽然退回去了,计划完全被打乱。
\"咳咳咳......\"吴三桂忍不住又咳嗽起来,声音嘶哑而低沉。
一旁的吴应麒心急如焚,他清楚地感觉到吴三桂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仿佛风中残烛一般脆弱不堪。
因此,他忧心忡忡,生怕吴三桂在这关键时刻撑不住倒下。毕竟,吴三桂乃是平西军的主心骨,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整个军队恐怕将在须臾之间土崩瓦解。
\"皇上,依末将之见,咱们不必在此苦候吴用了。不如先行撤回江边,全军发动突袭,先将江边的敌军消灭殆尽。\"吴应麒拱手进言道,言辞恳切。
吴三桂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可!朕坚信,吴用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江边,他必定会派遣援兵前往增援。咱们只需按兵不动,守株待兔即可。\"
吴三桂目光炯炯,似乎对自己的判断胸有成竹。
吴应麒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他深知吴三桂一旦做出决定,就很少有人能够让其改变主意。更何况今晚的吴三桂似乎格外焦急不安,让他每说一句话,都得认真观察其脸色。
于是,吴三桂就一直在此处等待,但时间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已经超过了一个多时辰。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南京城方向依旧毫无动静可言。
与此同时,江边那场激烈的战斗传来的最新消息显示,双方已然陷入胶着状态。这种局面对于吴三桂及其军队来说绝对不是个好兆头。毕竟,如果僵持局面一直延续至天明时分,那么敌方凭借着火器方面的巨大优势将会愈发明显,而他们精心策划的奇袭行动也就注定要以失败告终。
面对如此严峻形势,吴应麒鼓足勇气向吴三桂进言道:\"皇上,请恕臣直言,离天亮尚余两时辰之久,我军仍有机可乘。当下之际,应当全军出动奔赴江边,集中所有力量发挥出最大优势一举歼灭敌军!\"
吴三桂显然内心深处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但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南京城的方向。在心底深处,他始终坚信吴用必定会‘如约’而来。
“再等等,朕确信,此刻的吴用必定比我们更为焦急难耐。”吴三桂在说出这番话语之时,其嗓音显然已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这些所言,还真就非虚。此时此刻的吴用正伫立于南京城墙之上,已然有数个时辰之久。他极目远眺江边方向,忧心忡忡之色溢于言表。
须臾之间,秦云步履匆忙地赶来,躬身禀报:“大人,平西王依旧盘踞原地未动,数万大军严阵以待,未见丝毫退缩之意。”
吴用闻罢,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我这父亲,是一双眼都盯在我们这里。我是一点都不敢动一下,他是打算吃定我了。”
秦云继而言道:“江边的战事,我们派遣前去探听消息之人皆未能逼近江畔。然从远处依稀可辨,彼处战况异常惨烈。”
吴用沉声道:“杨刚等数支军团被困于江岸一隅,既无战略纵深可言,亦缺乏犀利火器傍身。尤为让我懊悔的是,我军战舰竟不在江面上。”
大约十多天以前,那些停靠在江面上的战船队伍便已随陈永华前往台湾。
所以此刻浩渺无垠的长江之上,一艘吴用的战船都寻觅不到踪迹。
吴用心中懊恼不已,如果此刻江面之上哪怕仅仅有一艘战船,或许就能稍稍减轻平西军带来的巨大压力,从而给正在渡江作战的杨刚等人提供有力支持。
“归根结底,都是我的过错啊!一路走来连连获胜,让自己变得盲目自大起来。却偏偏遗忘了,吴三桂即便老了,终究也是身经百战、威震天下的一代枭雄,论起行军布阵、调兵遣将,绝对算得上顶尖高手。”吴用痛心疾首地自责着。
而就在他身后,那城墙之内,整整两万名精锐骑兵严阵以待。自从返回城中之后,他们便在此处休整,时刻保持战备状态,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立即出城迎敌。
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遥远的天际边终于泛起一丝微弱的光亮。
江边的厮杀声依旧震耳欲聋,然而对于杨刚及其麾下将士们来说,战局正朝着愈发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他们手中紧握着火器,可以更加精准地击中敌人;更为关键的是,他们的后方有源源不绝赶来的增援,这无疑给了他们莫大的信心。
杨刚此刻满脸尘土,模样甚是狼藉。想来昨夜经历了一场鏖战,他那张嘴巴便没有停歇过,不住地破口大骂。无论是眼前的敌军,亦或是身侧的自家士兵,无一幸免,皆成了他口中咒骂的对象。且其言辞之粗俗难听,实难入耳。
直至望见自己的火炮成功渡江抵达彼岸,他方暂且停下谩骂不休的嘴。然后紧接着便是一阵张狂大笑:\"被轰炸整整一宿,老子连个屁都不敢放,生怕误以为自个儿屁股遭炸开花!如今他们也该换换口味,让他们也尝尝挨炸的感觉!\"
言罢,他旋即高声下令:\"传我命令至炮营,将所有炮弹统统给老子射出去!横竖已然回到南京城,还愁日后没得炮弹用不成?\"
话音未落,刚刚登岸的一门门火炮即刻投入战场中。
与此同时,其余军团的炮兵亦纷纷展开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