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黑烟区域开炮”吴用随即下令。
舰船上,炮声立刻响起,一颗颗炮弹划过长江,准确的落在黑烟附近。
“炮火向前移,打偏了。”吴用已经能用望远镜发现两岸清军大炮阵地,全都藏在草木中,想以此来搞偷袭。
而在他的指挥下,又一轮炮击开始了,而这次炮击,准确的落在清军炮阵上。
清军炮兵阵地,忽然被炮击。本想去偷袭别人,现在是被别人偷袭了。那些价值连城的火炮,此刻都成了别人火炮的靶子。
当然,清军也会反击,只是自己这炮火射程,与对方比起来,差的不是一丁点。
不远处,刚刚还给吴用偷偷放了信号的耿精忠,大笑道:“大人火炮果然恐怖如斯,本以为平西军从大人那里搞到大炮后,还能对大人造成威慑,没想到一样没用。”
姚启均道:“你认为大人傻吗?好东西当然要永远留给自己,平西军那点玩意,都是大人不要的。”
耿精忠嘿嘿道:“军师,什么时候让大人也给我靖南军搞几门,这样我在江南也好立足,帮大人把江南打下来。”
姚启均道:“只要你听大人的话,对大人忠心,好东西绝不会少了你。”
耿精忠道:“肯定的,大人迟早要坐拥天下,我耿精忠是看得见,看得明白,怎么可能不对大人忠心。”
姚启均满意的点头,心里想着:“还好老子投奔的早,要是当年跟我大哥姚启圣一样,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抱憾人生。”
然后他对耿精忠道:“耿精忠,先告诉一件事,你也可以提前准备。”
耿精忠问道:“军师,什么事这般神秘?”
姚启均道:“大人的大军不日就会挥军东进,目标正是南京城。”
“啊?这么快?”耿精忠惊骇,虽然他知道这一日一定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姚启均笑道:“确实比预想的快了一些,谁让朱慈炯把江南的水搅浑了。大人会以天下大总督的身份,征讨朱慈炯。”
耿精忠竖起大拇指,道:“大人的这招是真狠,满清朝廷得知后,都不知道是阻,还是不阻。”
姚启均道:“耿精忠,所以在这乱世中,你做出来最正确的选择。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虽然你投到了大人麾下,但至今寸功未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耿精忠道:“军师,明白。当大军抵达南京时,大军所需要的粮饷,我一定都已经准备妥当。”
姚启均笑道:“如此可教。”
耿精忠与姚启均两人谈笑风生,而不远处的清军炮营,那可是热火朝天。
其中的吴应麒,他看见被摧毁的火炮,心如刀绞。这些火炮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吴用手里买来的。一下子损失这么多,他真快要承受不起。
他愤怒的看向江面,看着那四艘还在炮击的战船。愤怒的同时,他忽然感觉怎么那些战船有些熟悉的感觉。
但他肯定,他是第一次看见那战船。所以这熟悉的感觉,又是从何如来?
“不对劲,一定是那里不对劲”吴应麒这次对自己的直觉很自信,所以骑着马,一人冲了出去。
他尽可能的去靠近战船,想要更清楚的看见战船上的人。
而战船上,吴用早已经用望远镜锁定住了他。
“这吴应麒,是真有胆量,敢只身跑来。”吴用笑道。
吴用并没有打算在这里把吴应麒搞死,不然吴应麒今日必死无疑。
战船继续向南京城行驶,两岸清军暂时不会再来拦截他们。
半个时辰后,吴用站在船头上,就能远远看见南京城的影子。
同时,他也能发现南京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清军营地。
清军营地里,此刻的清军乱作一团,因为就在刚刚,康亲王下令靠近江边的兵马都后退,与江边保持很长的一段距离。
康亲王是不愿意自己的营地在对方战船炮火的覆盖下,所以被迫这样后撤。
可是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大量的兵马拥挤在狭小的地方。
所以,他不得不找寻另外的地方安营扎寨。
“王爷,平南军大部人都会水性,何不让他们下水。在水下,把船底凿开几个大洞,让船沉入江底。”一位清军将领对康亲王道。
康亲王听后,马上就认为这主意太好了。于是就让人传令,让尚可喜挑选人,下江去把那四艘战船凿入江底。
当尚可喜受到了这命令后,他嗤之以鼻,冷笑道:“这京城的王爷,还真是异想天开,想着让人去把那船底凿开,真当水战都是这么玩的吗?”
旁边尚之信道:“父王,北方人不习水战,在他们眼里,凿开船底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好像船底,都是纸糊一样。”
尚可喜道:“江面上的那四艘战船,船底不知道多厚,就是把胳膊凿断,都只能伤及分毫。”
尚之信道:“父王,我让人去回复这京城王爷,告诉他这事行不通。”
尚可喜拦住道:“不,不能这样回复。你立刻去准备人,下江去凿战船。”
“啊?”尚之信不理解,问道:“父王,这事不可能成功,为何还要去执行?”
尚可喜摇摇头,耐心道:“信儿,很多事不是你说不能成,就不能去做。有些事,知道不能成,也必须去做。若不这样做,能让京城的那些王公贵族满意。”
尚之信:“……”
尚可喜感叹一声,再道:“信儿,你如今已是平南王。而你想要在满人的朝廷中立足,首先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满足满人,就算知道是错的,也要做下去。你不做,他们就会认为你是在拒绝他,次数多了,他们就会再认为你是要反清。”
尚之信听完这话后,就明白了。
“父王,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人,让他们去凿船底。”
尚可喜点头,又叹息道:“告诉他们,会给他们足够多的安家费,让他们不要有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