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万物生灵磅礴的生机，如同乐章一般在九彩空间飘荡。
‘破晓之树’沙沙作响......
可苏晓四周，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消散，准备好调侃系统的台词此时也如鲠在喉。
无敌领域近乎圆满，系统空间也趋于完善......
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仔细查探这些变化，如同雕塑一般愣在了原地。
系统......之灵？
“你说......什么？”
良久之后，系统的声音才随之而来。
“它本来就是系统的一部分，圆满之时它自然要回归！”
苏晓豁然抬头，质问道：
——为什么自始至终你从来都没有提及过系统圆满所需的要求？
“你自己都说了，是系统圆满后的要求，之前你没有达到，自然也不会得知！”
“再说了，它的出现不是你的意思吗？”
虽然系统的语气极具人性化，可苏晓依然能够感觉到无尽的冰冷。
——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你多加点钱？
——十倍！一百倍！老子这一次绝不还价！
掷地有声！
可如果李观棋赵天武等熟悉苏晓的人在场，一定能听出他的语气当中浓浓的祈求之意。
“没有！”
“只有系统之灵回归，我才是最完整的形态！”
“当然......你若是舍不得它，完全可以止步于此！”
——放屁！老子怎么可能舍不得！
——都到了最后一步了，就差这么一哆嗦老子就能彻底摆烂！
——不就是一头猪吗！能吃能拉！老子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老子......
——操！！！
发泄般的怒喝一声，苏晓意念消失在了系统空间。
正在摆弄花草的叶小小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出现在小卖铺当中，她手下的奇花异草瞬间被冰封。
‘咣当’一声，剪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将苏晓的思绪拉回现世。
他对着叶小小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冰寒之意也随之消失不见。
叶小小看着前一秒喜笑颜开，后一秒被冰霜覆盖的苏晓，眼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惊疑之色。
在她的印象中，苏晓这是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将地上的剪刀放回原处，叶小小一声不吭来到茶桌前，热水......沏茶......离开。
全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看着茶杯之中飘散的热气，苏晓的思绪也被拉回到了那个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夜晚......
......
“小子！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
“我这里有一本秘籍，既然与你有缘，就十块钱卖给你了！”
当时脑海当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当时的苏晓尤为惶恐！
以为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最关键的是，他身上只有十块钱！
如果遇上拦路打劫的，他也只能和无数人一样饿死在街头。
秉承着不贪便宜就不会吃亏的原则，苏晓夺路而逃。
只是无论他跑多远，脑海当中的声音始终挥散不去......
最终他答应了，不是因为妥协了，而是因为跑不动了......
此乃相识。
......
“无敌？无所不能？别吹牛逼了！无敌你还用惦记我身上的十块钱？是无耻吧！”
“就是因为你身上的十块钱，我才能让你无敌！”
“拉坤吧到吧！你要是无所不能，你给我变个美女出来看看？”
“哥们儿也不为难你，就算你变不出个美女，变个阿猫阿狗也行啊？”
“你总得让我相信你吧？”
于是，苏晓喜提阿拉斯加......
此乃相知。
......
“抢他狗日的！”
“苏晓，我们去抢吧？”
“挣钱哪有抢钱快！”
“要我说，不如去抢！”
“呜呼~~”
此乃相守。
......
可到了最后，竟然是离别......
苏晓一动不动，脑海当中闪现的是关于狗爷的一幕幕画面。
那个时候狗爷并不像现在这般与他亲近，对他说的话也是爱搭不理，关于系统的一切更是闭口不谈.....
恐怕那个时候在狗爷的心里，并没有对他抱什么希望......
甚至想着用不了多久，小卖铺就会濒临倒闭，它也能重获自由。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狗爷对他的态度似乎发生了某种转变。
或许是因为，即便他每日以泡面果腹，但是依然为其准备丰盛的一日三餐。
甚至不惜与系统‘借网贷’也始终都会满足对方的要求......
又或者是因为在那个普通的夜晚，叶小小饥寒碌碌而来，他将吃剩下的半碗泡面送给了对方。
在当时那种处境下，那是他能做到的极致......
不能赠予，是狗系统明令禁止的铁律！
但那是他第一次明知故犯......也是狗爷第一次视而不见。
之后遇见楚然，接触【杀伐者】，随后卷入【杀伐者】与【杀戮者】，以及【未知】之间的战争。
中辰星域，文明管理局，平行时空，三千小宇宙，六隐......青云。
从小卖铺食不果腹，到观棋阁名震江湖！
他从‘老板’变成了‘阁主’，八十斤的阿拉斯加也变成了阿拉斯猪。
这一路，开局一人一狗，剩下的全靠坑蒙拐骗......
这一切，也全都为了能够让系统提升到终极状态！
他成功了......
距离那遥不可及的终点，他还差最后一步！
凭借他入世以来与各方强者之间建立的因果关系，即便是没有任何违规的情况下，他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迈向终点！
甚至如果他在青云与六隐之间略施手段，这个时间还会成倍的缩减......
茶香变淡，热气消散。
浮于表面的鲜嫩茶叶此时已经全部沉入杯底，就像苏晓翻腾的内心渐渐归于平息。
房门轻开，苏晓移步门外。
头顶普照而来的和煦阳光，似乎能吹散世界一切阴霾......
“什么是系统之灵？”
“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