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庄传闻中被诅咒的嫁衣,就存放在新娘待嫁房内。自打郭祸的新婚妻子身穿嫁衣溺亡于莲池后,这间待嫁房便被封存了起来,屋子里里外外被贴了符,衬得装点喜气用的红绸,瘆人得慌。
方多病这小子在天机堂长大,不说在机关堆里撒野,那也是摸着机关长大的。待嫁房那把锁门的八路磐文锁,他三两下的功夫便打开了,还不忘得意洋洋地拨弄一番刘海,“不过是件嫁衣,竟用了复杂地八路磐文锁。可惜,还难不倒本少爷。”
“那你可真是聪明极了。”白夭夭的眼神清明而柔和,对于方多病从来都是鼓励大于打击,欣然夸赞道。
方多病听后都快哭了,大眼睛又是自豪又是感动,哼哼唧唧道:“呜呜~果然还是师娘最懂我。”
这大抵是有娘的孩子是块宝,就死莲花把他当草,时常打击。越想越觉得委屈,要是自己师父还在,哪能轮到死莲花这般作贱自己,不说有天下第一护着,至少是父母双全不用寄人篱下受尽折磨。
呸呸,这话要是让他老娘听见了,定会联合亲爹把他的头都给拧断。方多病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一回头发现李莲花三人早已进了屋。他气得跺脚,骂道:“进去了也不叫我一声,你们也太过分了!”
刚骂完,嘴里就被塞了一支糖葫芦。他眨巴着眼睛,见白夭夭拿着糖葫芦,正笑眯眯地望着他,“小声点儿,我们是偷偷进来的。”
“你打哪儿来的糖葫芦?”方多病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接过糖葫芦啃起来。
白夭夭忍不住在嘴角抿了一丝笑意,两颗酒窝镶嵌在她的脸颊,衬得容颜甚是娇俏,“花花给我买的。”
谁料方多病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头,捏着竹签上下打量着糖葫芦,“李莲花给你买的?”
“对啊,最近有点馋山楂。”白夭夭点点头,杏眸洋溢着幸福的甜蜜,颇是遗憾道:“我还没尝上一口,都给你吃了。听说德馨斋的糖葫芦不怎么酸,好吃吗?”
她话音刚落,方多病表情扭曲得厉害,“德馨斋的零嘴可贵了,这支糖葫芦少说要六十钱!上回我不小心把三钱的牛肉吃精光,他抠搜得让我吃素吃了三天!三天呐?!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他现在一出手就给你买六十钱的糖葫芦,太偏心眼了吧……”
白夭夭连忙打断他的唠唠叨叨,“谁问你这个了,说重点,到底好不好吃。”
“太酸了,我想吐。”方多病毫不犹豫地做呕吐状。
白夭夭吃了一惊,“酸吗?”
“不止是酸,还恶心。”方多病洋洋自得,边吃边道这糖葫芦“酸”得惊人。
就在这时,李莲花拿着烛台朝门外看去,见二人聊得热火朝天,轻轻咳嗽几声,“你们娘俩在门外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还不快进来,等着被人发现啊?”
什么叫做娘俩?方多病对此嗤之以鼻,气哼哼地用糖葫芦指着李莲花,不满道:“我怎么觉得你在占我便宜?师娘这么年轻,可生不出我这么大的儿子。”
李莲花不以为然,扬起下巴,高冷道:“夭夭若早十年成婚,现在的你估计得背着你师弟师妹满大街跑。”
“那也是我师父的孩子,与你无关。我师父还在的话,你李莲花还能娶我师娘?想也别想。”方多病气得头顶冒烟,整张俊脸都涨得通红。
李莲花“啊”了声,高冷地扔下一句“还不是被我李莲花抱得美人归”,不徐不疾地回了屋。白夭夭见二人拌嘴也是哭笑不得,尤其是知道所有真相的当事人,听着这些毫无营养的争执,憋笑都快憋疯了。
“死莲花!”方多病骂骂咧咧,不情不愿地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