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天底下还有这等无耻之人,不但窃人功名,还霸占人家产、家眷,罪该万死……”
百姓们怒骂着纷纷朝郭永怀身上扔小碎石,烂菜叶子。
此时的郭永怀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冤枉啊,本官是被冤枉的,本官乃朝廷三品大员,如何做得了假,这个刁民害我,谁来救本官,我赏银千两……”
郭永怀咬死不承认冒名顶替,深知这是牵连甚广的重罪,一旦认罪,许多人会被革职查办,郭家恐怕先被灭门。
他现在就赌一条线上的官员能护着他。
萧鼎身形高壮,功夫了得,即使郭永怀重金求救,也没人敢动念从萧鼎手中劫人。
“死鸭子嘴硬没关系,一会儿公堂上自然见分明!”萧鼎又狠狠踹郭永怀两脚,疼得他哭爹喊娘。
萧鼎和宁络都是自小在逆境中长大的,太知道恶人无底线,不但可以睁眼说瞎话,还能诅咒自己死全家。
“诸位,你们若有冤假错案,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京都府衙告官,民意不可违,为官者必须为民除害,我相信府尹大人会秉公执法,再不成,还有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萧鼎再次鼓励百姓有冤申冤。
有人应声道:“大侠,我与你同去,我那妹子被张大人家公子掳走当妾,至今官府还没判案。”
随后附和者众。
“我家的良田被人霸占,上告三次,京都府尹都没有断案!”
“我家孩子被人打伤两腿,一年过去了,府衙也未断案。”
“……”
果然,那柳迁是个和稀泥的,居然积压这么多案件未审,萧鼎觉得这趟微服私访值了。
街市上乘坐马车路过的诸多权贵见到萧鼎这样的简单粗暴的虐渣行径,大惊失色。
“这是何人,居然敢当街羞辱兵部侍郎郭大人!”
“据说这个郭大人是冒名顶替的,他们要给故人申冤呢。”
“动静闹得这么大,京都府尹怎么不来捉人审问?”
“恐怕此人来头不小,刚才我看见官差路过,全都视而不见。”
“我看他面生得很,不像是官家子弟,好嚣张啊!”
“百姓聚众闹事,无人问津,京都要翻天了吗?”
“……”
萧鼎一路拖拽郭永怀至京都府衙,邹不明击鼓告状。
衙役们先前是得了柳迁的授意,不要去惹那个江湖狂徒,如今,他竟然自己带人上门来告状了,真是避无可避。
官差们看到一身污泥的郭永怀,没认出来,只知那是个身着官袍的朝廷大员。
一时不知如何处置。
值守的一个捕头飞奔去府衙后院通报。
“大人,不好了,那个殴打郭瑞的侠客带人来告状了!”
“什么?”柳迁刚脱下官袍与美妾在床榻被翻红浪,猛然听到下属通传,吓得立即翻身下榻,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看他惊慌穿戴官袍,榻上美妾幽怨道:“老爷,一个刁民,如何值得你中途退场?”
“你懂什么,他可不是什么刁民,本官有要务处理,你切莫生事。”
柳迁穿好官袍出去,对捕头下令道:
“快去安排升堂,另外让狱头把郭嘉押送大堂审问。”
“还有那个郭瑞,一起审问。”
“大人,那郭嘉和郭瑞所犯何罪啊,为何大人要得罪郭家,他们父亲可是大人的同年进士,你们可是……”
尚未说完,柳迁抬手扇了捕头一个大巴掌。
“休得胡言乱语,本官与郭永怀向来不熟悉,更无私交,本官秉公断案,绝不因为犯法者身份徇私枉法。”
“你们先将他们二人各打十大板,再拖去公堂。”
“是!”
捕头立即领命去安排。
师爷也已拿了邹不明告状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大人,不好了,有人告郭永怀冒名顶替堂兄功名做官!”
柳迁吓得重心不稳,师爷赶紧扶住他:“大人,为何惊慌?”
“这是大案啊,这郭永怀害人不浅,搞不好也会牵连到我身上……”
这边柳迁忧心忡忡和师爷在后堂商议对策。
萧鼎领着百姓在府衙外等升堂通知。
监狱里,郭嘉见衙役带人前来开牢门,惊喜问:
“是不是我爹带人来救我们了,我早说过,我爹可是兵部侍郎,与柳大人交情不浅……”
不料狱头挥手下令。
“来人,将这二人各打十大板子。”
郭嘉和郭瑞被打得直喊冤枉。
半死不活被拖到官衙大堂,骇然发现亲爹也被人押了进来。
比他们还惨的样子。
一脸懵逼,下意识知道郭家要完蛋了!
“爹,你又是犯了何罪?”
“我……我……”郭永怀见柳迁匆匆在案前落座,急声大喊:“柳大人快救我,有刁民诬陷本官,他们要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