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处理完政务,瞧宁络在另一张书案上写写画画,好奇走近一瞧,冷俊不禁道:
“络儿,你出的这些考题和礼部出的科举考题全然不同,恐怕会把北疆的书生都考糊涂了。”
宁络解释道:“以往的科举考题如策论、诗赋都没有标准答案,哪怕考生的文采再好,若是写的文章不合考官品胃口便可能落榜。”
“我出的这些考题,都是有标准答案的,绝对不存在以考官个人喜好来判分,更显得公平公正。”
“而且,这次的考生都是科举落榜的学子,说明他们本身就不擅长做科举题,其中或许有人因为不擅长贴经或诗赋便落榜,但为人正直,也有才学,可为朝廷所用。”
“这样的考题正是给这些人一个不拘一格将人才的机会。”
“这选项题占了四成的分数,选项题考的是天文和是非推理计算,可以测出一个人是否知识渊博,是否机敏。”
“剩下的六成都是断案题型,这些案子涉及工商农,生活日常,若是考生能根据题中线索抽丝剥茧断案,必定能胜任官府的职位。”
“届时再加一门面试,十几个考官各问一题让考生当场回答,这样可以考察考生的仪容举止和口才。”
萧鼎听完,很是赞同:“络儿博文广识,确实懂得如何选拔实干人才,这次北疆恩科就考这种题吧,若是效果不错,将来可以在炎国各州府推广,也让更多不适合科举的人才被选用。”
“王爷谬赞。”
宁络也想测一测萧鼎的学识,俏皮问他。
“这些考题,王爷可会做?”
“本王自然是会做的。”萧鼎肯定不能说不会,否则堂堂摄政王,面子何在。
“那王爷做一做看看,届时我也好知道这些题目对其他学子来说难不难。”
宁络把笔递给他。
“王爷,我去炼药,晚些时候回来,你若是答完了,放这就行。”
说完人已闪进空间,消失于书房。
萧鼎只能坐于案前认真答题。
做了几道,不确定正确与否,为速战速决,萧鼎从袖中取出铃铛,摇了摇。
顿时,几位贴身护卫以及军师都进了书房。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过来,这些是王妃出的考题,能测试各人智力,你们也来答一答,把各自的答题思路说一说。”
可怜这些武将,有的读书不多的,听说要考试就头大。
这些古怪的题目连军师看了也皱眉。
最后,众人集思广益,总算在日落前把这张卷子的答案确定了。
晚上宁络看完考卷上的答题,默默地重新出了一张试卷,把考题的难度降低一半。
翌日,摄政王的护卫都领到了一张考卷。
护卫们喜忧参半,喜的是王妃把他们当自己人来测试,忧的题好难,只恨自己读书少,答不出来,好丢人。
宁络反省再反省:她一个在现代社会经历过高等教育的人给古代人出的考题确实难了点,过分了。
第三日,宁络再次换了几道题型。
这次萧鼎看过后,提笔就答:“如此简单,本王一刻钟便能答完。”
果然,满分。
如此,考题终于确定下来。
五日后,将军府设考场,北疆各地赶来的读书人手持户籍凭证入场考试。
“各位考生,几日前摄政王处决了数百名叛国贪、贪墨官员,现各州府都有职位空缺,摄政王施恩北疆读书人,特举办此次恩科考试,考试分两场,一场笔试,一场面试。”
“根据两科总成绩,择优录取授予官职,请诸位务必珍惜这次考试。”
担任考官的墨宇高声宣布完,下方站立的几百名读书人一齐跪地叩首,恭敬地朝前方阁楼上高坐的摄政王高声谢恩。
“谢摄政王隆恩,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他们都是北疆各地赶来的童生、秀才、举人。
有的白发苍苍,有的还是少年。
有的穿着华服,有的一身破烂。
如今都有同场竞争的机会,史无前例。
萧鼎朝下方学子微微颔首。
“摄政王免礼了。”墨宇传话道。
学子们这才起身,在各自身旁的书案前端正坐下。
桌上已有官府提供的笔墨纸砚。
考生们都对这次恩科考试充满期待。
心中激动非常。
他们许多人,之前可是参加科举多次落榜的,没想到摄政王居然能特地在北疆开恩科,还不论出身和之前的功名。
实是寒门学子的福气。
读书多年,谁不想一朝求得功名,官袍加身,从此光宗耀祖。
当官说是为国为民,更是为自己在世间体面谋生。
墨宇接着高声宣布:“今日考第一科笔试,发卷开考!”
片刻后,十几个吏员抱着厚厚的考卷挨桌发放。
考生们看到考卷上的考题,一时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神色。
“啊,从未见过这样的考题。”
许多人不自禁道。
相邻的考生有的窃窃私语起来。
昨夜还有人挑灯苦读,今日一看考题,全白费了功夫。
就连有人想作弊的都顿时泄了气。
“肃静。”墨宇高声解释道:
“此次恩科的笔试考题与以往的科举考题大有不同,考的是个人学识的灵活能力,为的是将来北疆的官员都是能实际为国为民服务的人才。”
“这些考题看起来复杂,其实也简单。”墨宇说的可是经验之谈,他已经考过三回了。
“各位认真看题,缓缓下笔,考完再交卷,限时一日,官府管饭菜。”
“若有考生实在不会答卷的,可以提前交卷离场。”
“是。”
考生们只能全力以赴,专心思考。
萧鼎看考生们个个愁眉苦思,对身旁的王妃道:“若是这些题都不会做的考生,确实没有资格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