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那人又连着唤了几声,萧鼎仍然没回应。
“王爷没醒来!”一个女子霸气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王妃,要不要给王爷洗漱?”嬷嬷询问的声音。
“交给我来吧, 以后我来照顾王爷。”
“王妃,这是我们下人的分内之事,还是我们做吧。”
“不用,我的夫君我自己照顾。”
萧鼎侧耳听这女人理直气壮道出这句话,品嚼着,颇有些趣味。
没多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宁络端了一盆水进来。
外面的人不动声色往里面瞧了一眼,面面相觑。
宁络冷冷道:“都退下吧。”
“是。”
宁络将那盆洗脸水搁架子上后回头把房门关上。
很自觉拧了毛巾,走到床榻边,看着装睡的男人,压低声道:“王爷,我回来了。”
顺手给战王擦了擦脸。
这嗓音现下变得清脆悦耳。
动作轻柔。
“怎么去了这么久?”萧鼎睁开眼帘,神色有些不悦。
迎着他深如寒渊的眼眸,宁络扁了扁嘴,“库房值守的人不让我进去。”
刚才她在库房那里受了气,之后去厨房洗漱加解决了一顿早餐才返回。
“为何?”萧鼎倒不意外她吃闭门羹。
“他们说没有王爷的准许,任何人不可进库房。”
不过宁络接着说:“不过,我据理力争,他们才让我看了自己的嫁妆。”
“哦。”萧鼎有些好奇她如何据理力争。
以为她会详细说说如何胡搅蛮缠闯入库房。
没想到,她直接说结果。
“我进入库房后,发现那十八抬嫁妆箱子里面都是空的。”宁络一脸哀伤:“我那爹果然是不管我的死活了,以为我此趟冲喜必死无疑,嫁妆都敢给空的。”
“宁鸿胆子果然很大!”
萧鼎的语气骤然高了几分。
这宁鸿是看不起他这个战王吧?不但作践自己嫡长女,李代桃僵错嫁,还敢戏弄战王府!
“是呢,欺君犯上,对女儿无情无义,肯定也不是个好官。”
宁络恨得牙痒痒。
她这一拱火,倒是让萧鼎有些意外。
“你不怕本王处置他?”
“我才不想管他死活,父慈才有子孝。”
这话甚合萧鼎心意。
看来这女子不是迂腐之辈,爱憎分明,能辨是非。
“你伺候好本王,库房里的财宝也不少,将来也能论功行赏。”
宁络本不想打击他,但是怕他盲目自信。
“王爷,你可能不知道,你那库房的财宝只剩些兵器,珠宝银子什么的都没有了,我现在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库房,想来早都叫人搬空了。”
“什么?!”萧鼎惊得一坐而起。
“真的,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罢了!”萧鼎又躺下,听到屋外由远及近的步声,立刻伸手捂住宁络的嘴,“一会有人拜访本王,不许透露半分消息。”
宁络乖巧点了点头。
果然,门外有人高声传报:'“启禀战王,战王妃,三皇子——齐王到!”
“这是我三皇兄,一会你见了他,慎言慎行。”萧鼎飞快低声叮嘱。
宁络嗯了声,萧鼎再次闭眼敛息。
“稍等片刻。”
宁络朝外应了声,起身开门。
“恭迎齐王。”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战王如今身体如何了?”
齐王边斥责边大步迈进寝殿。
旁人不知的,恐怕还以为他与战王兄弟情深。
“战王未醒。”宁络低着头,也不看他。
齐王径直走到床榻前。
“四弟!”喊得十分亲热。
萧鼎自然装寐。
恶心的货色,谁要与他兄友弟恭!
“四弟,没想到你竟一病不起了!”
齐王哀叹着伸手去探萧鼎的鼻息。
气息微弱。
还活着,不过是活死人样。
“诶,四弟,可怜你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如今竟然遭了敌军奸计,中了这样的蛊毒,实在天妒英才!”
齐王在床榻假惺惺说了几句,转头问宁络,“昨夜你可与战王冲喜了?”
“嗯。”宁络点头,心中却烦他!
一个兄长操心这个?
何况,他刚才表演的痕迹太重。
像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们二人是如何冲喜的?”
齐王轻薄笑着看她。
宁络暗骂他有病啊,这种隐私不是嬷嬷或者皇后才能问的么!
果然,齐王下一句话,彻底验证了这一点。
“听闻你是宁丞相的次女,京都四大美人之一,抬起头来给本王看看!”
闻言,床榻上装寐的萧鼎气息略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