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巽笑着对管家说:“钟伯,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阿巽拉过古云熙介绍给管家道:“钟伯,这是小玉,他救过我的命,以后他就跟在我身边了,你找个离我的住处近的地方好好安置小玉。”
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小狼崽,递给管家,管家看着那小狼崽,犹豫道:“王爷,这是条狼吧。”
阿巽笑着道:“嗯,这是我和小玉在山上捡的,让下人给它洗个澡,都发臭了。”
说完,还嗅嗅自己的身上,做出一股嫌弃的表情。吩咐完这些,阿巽拉起古云熙的手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边走还边大声嘱咐管家快给他和小玉各准备一桶洗澡水还有换洗的衣服,小玉的衣服来不及准备就用他以前穿小了的。
两人分别干净的梳洗完后,管家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美味的饭菜。
阿巽拉着古云熙坐到饭桌前,道:“小玉,慢慢吃,多吃点,不够再让厨房弄些来。”边说还边给古云熙夹了许多菜。
两人饭好之后,阿巽带着古云熙开始逛王府,刚逛到后院的荷花塘,就有下人前来禀告说国君让阿巽进宫。他将古云熙带到自己的住处,让她要是累了就在自己的榻上睡会后换了身较为正式的金丝线收边的浅蓝色锦服就入宫去了。
古云熙站在与进门相对的精细雕绣着山中云景的大屏风前的大绣花垫子上,默默地观察着阿巽的房间。
整个房间古朴典雅,仔细一闻能闻到淡淡的檀木香,缕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仔细打量一番,窗边放着的花梨硬木做成的长形大案,案边呈祥云状收起,案上放着几本书和文房四宝之类的,在大案的左边还立着一个斗大的汝窑花瓶,瓶里插着好几把箭,箭的尾端是用一个个华丽的孔雀羽毛装饰着。
古云熙认得,以前在沈府的时候,沈父带他和复儿玩过这个叫投壶的游戏。床榻是在绣花垫子和大案的右边,两边各放置着一盏半人高的铜柱落地灯,灯罩上还绣着天妇遛狗图,床上偏紫色的帐幔随风摇曳,隐隐约约露出里面带有简洁花样蓝色裹边的云罗绸被。
床榻的右边就是几样形态一样大小不一的衣柜,中间凹下来的衣柜上摆着一个绿荫中间夹杂着几簇粉花朵儿的弯形树干盆栽。
与床正对面的墙上有一扇被打开的窗户,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山林美景,窗下摆放着一把可以半躺着的长形木椅。
古云熙缓缓向木椅走去,躺了下来,向窗外一看,依稀可以看到窗外的绿色山顶她目视着山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适过了,古云熙心想。
她睁开双眼,又重新望了眼窗外,然后回头看着屋内,阿巽竟将书案移到了中央的绣花垫子上,正对着他,不知画着什么东西。
阿巽见古云熙醒了,微微一笑,道:“你醒了,”然后又埋头画着他的画,还时不时的抬头看古云熙两眼。
古云熙走进一看,阿巽画的竟是自己的睡着的模样,栩栩如生。她感觉很像,就是画中的人周围似乎萦绕着一股祥和之气。
古云熙觉得这与自己的气场不大符合,拿起边上的毛笔就想上去改几笔。
阿巽赶紧拦住他,不让他碰画。
古云熙安抚道:“我就是添几笔。”
阿巽义正言辞的大声道:“不要!你不能动它,我可是辛苦画了大半个下午,等墨干了,就将它裱起来。”
古云熙听完,更加用力的向前伸手,仿佛不只是添几笔这么简单了。
阿巽看出古云熙的狼子野心,大声呼喊:“钟伯!钟伯!”
没等一会儿,钟伯就快速走了进来,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阿巽边使力拦住古云熙边冲管家道:“钟伯,快将案上画拿出去,刚画的,小心的,等墨干了,拿去画堂裱起来!”
管家听完,立即上前小心的拿走了画。
古云熙还想追去,阿巽拉住了他,道:“小玉,小玉,你抢了也没用,大不了我再画一张。”
古云熙没听他的,继续挣扎着要去追管家。
阿巽灵机一动,附在古云熙的耳边低声说:“你要是撕了那副画,我就画个女装的你,照旧裱起来。”
古云熙果然没再挣扎,只是眼中放射出一把把的冷箭冲阿巽射去。
阿巽丝毫没有在意,还兴奋的提议道:“小玉,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许多的商家聚在于都开灯会,卖五花八门的灯笼,晚上我们就去逛灯会吧,去往皇宫的那条街上的灯笼可好看了。”
古云熙没有理他,重新坐到书案边,拿起画笔。
阿巽以为古云熙要画他,乐滋滋的在木椅上坐好,似乎觉得姿态不够优美,还自己摆好衣摆捋了两下耳边的长发,一脸笑意的冲古云熙道:“小玉,开始画吧。”
古云熙看了他两眼,便画了起来,感觉眼睛有点酸涩的时候,就会抬起头看一下前方,画完最后一笔,古云熙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阿巽内心还诧异怎么这么快,不过还是兴冲冲走上前来,附到案上看古云熙画的画。
仅看了一眼,阿巽就愤怒了,用哀怨夹杂着委屈的语调问古云熙:“小玉,你怎么画了那条小狼崽,不是画我的吗!”
古云熙一副不解的表情回应道:“谁说我要画你了。”
这次换阿巽向古云熙射冷箭了。
古云熙也丝毫没有在意,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笑着对阿巽道:“是不是该吃晚饭了,下午睡了一觉我都饿了。”说完就拉着满脸怨气的阿巽往房外走去。
两人吃过晚饭,天气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见天气微凉,管家从阿巽的房里拿出两件略薄的外袍,给两人一人披上一件,阿巽不肯穿,古云熙走上前去亲自给阿巽绑好衣领处的绳结。
阿巽没再挣扎,笑着看古云熙给他绑衣带。钟伯见此,内心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他这是要失宠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