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他们挑中了你?”古云熙肯定地说道。
赫连槿讪讪地抬起手,食指放在鼻子上动了动,说:“你也知道和亲也不是说和亲就和亲的,当初我离开就是因为收到家里寄过来的信,我当时就想着先回去将事情处理好了,再过来迎娶你,可是没想到燕国的皇室说变就变了,你也突然自己要求要嫁给谢家铭,虽然猜到可能是因为什么,可是我赶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嫁人了,更是在之后变了个样,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见到赫连槿眼底的黯然,古云熙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那个时候,或许古云熙心里也是焦急万分的,她失去了亲人,更加没能得到赫连槿的消息,是失望或者是绝望了,所以才会折中地选择嫁给谢家铭,可让她没想到是还是,在嫁人的当天或者是第二天,她就被人给下了毒。
“那你现在这么做是为了想再将我娶回去?”古云熙深深地对上赫连槿的双眼,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
早朝刚散,谢家铭又被圣上给留下,他一进御书房,古尧上一本奏折就直接砸在他的头上,怒声大骂道:“你看看你一个侯爷是怎么当的,妻子不是妻子,妾侍不是妾侍,现在和离了,人才外出就发生了意外,就算她现在不是你的妻子,那也是当朝的公主,她的安危难道就不用你负责了吗?”
“你看看,京城里面的老百姓都怎么说了?说你蓄积报复,说你纵妾行凶,更说你连自己的令牌都收不好,让人利用,拿去开了城门。”
一大早就收到各种弹劾谢家铭的奏章,检举谢侯府内的各种内乱,这虽说本是他乐意见到的,可是却不是这个时候。
古云熙才刚出事,现在要是他就直接出手惩治谢家铭,那古云熙就没办法继续在谢侯府里面呆着,他自己又不想让古云熙进宫来膈应他,更不希望古云熙有自己的府邸,让她有招收人马的机会。
想到这个古尧上就一阵头痛。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情?这才刚和离多久,弹劾你的奏章就一份接着一份。”古尧上指着谢家铭身后怒声道,“你去,你现在就去将云熙公主给接回府去,亲自去。”
古尧上会让他亲自去接古云熙,这本就是他意料中的事情,他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见到并为因为深夜遭受刺客而有任何一样的赫连槿,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他将自己引到院中的战法里面,足足困了他两个时辰才出现,那会衙门的知府都已经开始在收尸体了,见到他跟着赫连槿从院内出来,肯定都猜想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跟赫连槿的关系也不错,所以在收尸体的时候也就直接说那尸体是谁,之前在哪里见过。
想到自己被人这样利用,谢家铭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对着古尧上躬身道:“皇上,臣想趁着这次机会跟公主和好。以后定会好好对公主。”
赫连槿对古云熙这么上心无非就是中意她,他只要在这之前将古云熙抓在手上,到时候赫连槿再中意也是没用,还是要求他成全。
这样一想,谢家铭脸上就更显得诚意了几分。
古尧上看也没看,直接摆手,斥责道:“现在才说想要好好过,早干嘛去了?你也不去这街上走走,看看别人都是这么说你的,你以为现在朕说了就有用?”
恐怕没有谁比他更希望古云熙被谢家铭给捆绑住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初也是他同意他们和离的,打着让古云熙嫁到藩国,生死由命,可没想到最后却被嘉宁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给破坏了。
想到这里古尧上又将当初建议他让古云熙去和亲的嫔妃给怨怼了一顿。
“只要你能让云熙同意跟你和好,让她亲自跟燕国的子民说,那么朕便不会阻拦。”古尧上拂袖说道。
谢家铭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就说:“那臣现在便去将公主接回府里。”
看着谢家铭离去,古尧上又在御书房发泄了一通,而后才开始批阅奏章。
从赫连槿的书房出来,抚琴跟冬菊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古云熙看了她们一眼,见她们谁也不肯说话,便故意端着态度,也不说卖身契的事情,只跟她们扯一些有的没的。
“看现在的时辰,谢家铭也该下朝了,要是你家公子没猜错,谢家铭也该从御书房里面出来了,这回该出宫了。”古云熙看了看天,“待会你们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都收拾一下,虽说不想回谢侯府,可不要说谢家铭不会罢休,就是当今的圣上也不会允许我一直待在这里不走的。”
缓缓地往清林宛的方向走,古云熙觉得自己大着肚子真的挺累人的,还没走多远就先累了。
想着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情,索性也就不急着回清林宛了,转身就坐在回廊的木椅上,感受这院子里清清爽爽的清风,听着林中嬉戏的鸟叫声,感叹道:“你们公子就是个会享受的人,这院子里不算很大,可却是鸟语花香。”
冬菊看了抚琴一眼,上前跟古云熙搭话道:“公子虽说是江湖中出身,可是本身也是儒雅,自然也就喜欢这花花鸟鸟的。”
“是吗?可我看他也不常来这边住。”古云熙想到赫连槿一直都是出现在贺府里面,至少每次她去的时候都是在贺府里,就连贺允之的书房里面都有他的专属位置。
听到这个抚琴就笑着坐在古云熙旁边,笑着说道:“那是因为公主去贺府,所以公子只能去贺府。公主忘记公子了,所以公子只能……”
所以赫连槿一直以来,在她出现的贺府的时候,都会准时出现,都是因为她?
古云熙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可随即又平静下来。
赫连槿并不知道现在的古云熙并不是以前的那个古云熙,所以他所喜欢的那个人也就不是现在的她,而是以前的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