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槿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道:“你想出去吹吹风还是继续在屋里躺着?”
外面正是一天之中气温最好的时候。
古云熙笑道:“那就麻烦你帮我下,我还是想去外面吹吹风。”
屋外吹进来的暖风让她一阵舒爽,更难得的还是这院子里还种着竹子,竹子上的鸟鸣让她心情格外的好。
赫连槿闻言道:“那我去让抚琴她们过来帮你宽衣。”
古云熙笑盈盈地点头,望着赫连槿拿起带来的药箱转身出了门。
抚琴跟冬菊来的时候神色挺好,看不出她们因为这次绑架事件而有任何的不适,只是眼底里的愧疚感却暴露了她们的心情。
赫连槿这次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但却交代抚琴跟冬菊好好伺候,别让她着凉了之类的话,心里却有股暖流流过。
就好像他是她的参天大树,不管她做了什么,亦或者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非她遮风挡雨,鞍前马后。
她抿着嘴笑,想着他对自己说的话,记着他对自己的安排,寻思道:按照他说的,他跟自己应该算是打小就认识了的,不仅知道她所有的过往,更可能是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直至现今他还这样保护着她,他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抚琴望着古云熙纤细而显得格外大的肚子的身影,叹息道:“还好昨夜公子来得及时,公主也就动了下胎气,否则公主现在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赫连槿顺着抚琴的视线望过去,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也就该回谢侯府里了,古尧上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发落谢侯府,还不知道之后古尧上会怎么安排她呢!
然后又想到古云熙说的话,想到就这两天要将背后的人给问出来,他的眼底便有股杀意显出,转头对抚琴交代了两句,便出了院子。
古云熙见到赫连槿出了门,她也知道是要做什么,可依照她现在的身体去什么也没办法帮上忙,故而抬起头看向冬菊,道:“你去帮称你家公子,我这里有抚琴就够了。”
冬菊为难道:“公主,公子让我跟抚琴留下来跟您。”
想着赫连槿离开时的背影,古云熙摇摇头,笑道:“我这里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了,有抚琴就够了,我知道你会些功夫这才让你去看看你家公子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抚琴主医,她留下就足够了,我也不是那种麻烦的人,不需要太多人候着。”
都跟古云熙相处过一段时间,她们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也知道她真不是会麻烦人的主子,可想到她们家公子的吩咐,冬菊不免得会犹豫。
“去吧,你家公子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打发你过去帮忙的,他不会责怪你什么的。”古云熙轻声道。
冬菊犹豫地抬头看向抚琴,见抚琴对她点了点头,当下便对古云熙点头道:“那我把毯子给公主拿出来了就过去帮忙。”
这次古云熙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说了也没用,冬菊还是会进屋先拿了毯子出来再走的,所以也就点点头。
抚琴将刚煎好的药放在古云熙躺着的躺椅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接过冬菊拿过来的毯子,轻轻地替她掖了掖毯子,见她神色不佳,便出声宽慰道:“公主放心,公子做事想来是妥稳的,这次定能抓到背后的主使者。”
古云熙抬头看向抚琴,见抚琴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担忧,扯着嘴角笑道:“我并不是在担心这个。”
古云熙本身就没给她留下多少有用的记忆,赫连槿跟贺允之给她的资料,内容看起来也不尽相同,赫连槿给她的内容尽是详细的,可她能看出,在那其中却是有一部分是空白的,之后跟是注明消息的来源,相比之后的信息都是他通过一些手段问出来的。
想到以前可能发生的事情,古云熙便觉得有些沮丧,记忆既然被带走了,说不定也正是因为那些记忆对古云熙的重要,或者可以说是影响有多深,而这些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或者说其他知道的人她不知道是哪些罢了。
“公主尝尝这葡萄,这是公子提议让人送过来的。”抚琴捧着一盘因刚洗过而闪着亮光的黑色的大葡萄。
见到抚琴眼里的忧虑,古云熙想到自己因为在想事情将抚琴忽略的一边,心里不由得叹息:她是在担心她吧!
“抚琴,来,”古云熙指着一边的小杌子对抚琴说,“坐着陪我说说话吧!”
只见抚琴眼睛一亮,顺从地将手中的葡萄方向桌上,然后坐在小杌子上,眼里多了些许的笑意:“公主,要不我给你剥葡萄?这葡萄是刚到的,可新鲜了。”
“不用。”见那刚发亮的眼睛变得暗淡了些许,古云熙笑着说道,“咱们一块吃点,刚喝了药,现在嘴巴都还是哭的,你这葡萄拿来得还真是时候。”
即便表现得再成熟,其实也不过是十七八九的年纪,哪怕再沉稳,也有松懈的时候。
贺府内谢家铭目光紧紧逼迫着贺允之,试图从贺允之脸上看出一点心虚作态的神色,好趁机将着贺府翻个底朝天。
望着谢家铭侵略性的眼神,贺允之眼底露出嘲讽的笑意,就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谢家铭让人在贺府里面随意搜索,“没想到才几年不见,谢侯爷倒是长了些本事。”
无视贺允之语言及神态中的嘲讽之意,谢家铭冷着脸看向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结果,道:“本事固然是要长的,我也没想到贺公子长的本事竟是对别人的妻子感兴趣,就是不知道公主她有什么能让你这么着迷的。”
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何贺允之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救下古云熙,他会觉得这是必须的,毕竟贺允之学的是医,可之后的再三插手却不像他的风格,这样出手太容易召来圣上的猜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