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的威力大,速度快,古云熙的动作准,是身体长期训练下的本能,整个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不给别人一个反抗的机会。仿佛这一切已演练了无数遍。
望着头目想张口说话,古云熙冷冷勾唇笑了笑,确定屋里面等人别幸存者之后,她才转身往门外的方向走过去。
这会的头目气都喘不利索,更是不可能有工夫喊话。他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跟是由红转白,地板上流了一地的血,狰狞万分。
很庆幸,一直以来她都没在谁面前展现过她的伸手,更没让人知道她有一只袖弩的事情,否则这次她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古云熙并不会害怕,上一世她杀的人不说有三千,可怎么说也有三百了。
以前她是按照法律来办事,可是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里面,出来以恶制恶意外,那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她没有想要权利的欲望,可这次却有人将主意打到她头上了,那么她就不会对那些想要杀她的人心慈手软。
山下的官道上没有一丝灯火,在这漆黑的夜色中,除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疾利而来,在未能听见一丝声响。
男子翻身而下,孤身一人,往森林深处掠过,只是昏暗的树林中留下一道道影子,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山的居高点是土匪头目的盘踞所在,地势险要,又有密林做掩护,本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当地官兵几次围剿都以失败告终。今年来就连官兵也是不管事,几次前来都只是在山脚下做做样子,更是有人想过要招安,可这些人并不同意,甚至是连前去交涉的信使都敢斩杀。
男子披星戴月,面色深沉,眼底流转的冷冽让然看着发寒。
山顶上的灯火通明,落进他狭长的眼里却是犹如一团火焰在滋滋地燃烧。
确定没有惊动屋外的人,古云熙才稍作放松,她转头弯身将赫连槿给她的玉收起,心里盘算着如何在这些人尚未发觉之前离开这里。
屋内的血腥味让她胸口忍不住想要做呕,可她却不敢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打开门,甚至连窗户都不能打开,深怕因此被人发现异常。
可即便是这样古云熙也丝毫不敢放松,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救援,她相信贺允之发现她没回去,一定会出来找她的。
将房间前前后后都查找了个便,也没发现这房间另一个出口,故而有些泄气。
而此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厮杀声。
古云熙提起精神,抬头盯着门。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来敲门就一定会发现房间里面不对劲,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寄予希望,希望门外的人是来搭救她的。
想到这里,古云熙凝聚精神,抬起手对准门口。
继而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拍门声,“头儿,出事了,有人杀上山来了。”
许是因为房门没有任何声息引得门外的人怀疑,房门被一个人从外而内地推开。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
一见地上躺着的人,地板上流淌着的血,他惊恐万分,刚想出声叫人,眉心处就插上了一直短小的箭。
门一被打开,古云熙对外面的清醒就更是一目了然了,可外面的人也因此有所察觉。
“快快,出事了,头儿那边有情况!”
他踏风而来,在柴房找到险些被人凌辱的冬菊跟抚琴,转身便出现在前面,一路杀着过来,为的就是想弄出动静,给古云熙争取时间。
先奸后杀,再将孩子剖出。
这是女人才管用的手段,对古云熙又这样的嫉妒心的不外也就那么两个人。
透过门框,古云熙见到被重重包围的人,见只有一人,她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然而这个时候她却没这个时间去注意来的人会是谁。
她手上的箭并没有剩多少,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是尽量将弓箭用大最大化。
一箭两名是当现她最大的极限了。
不知道是谁见到屋里面的人,愤怒地大叫起来:“不好了!头儿被人杀了,不好了,头被人杀……”
古云熙上前拾起门口的刀,站在门口。
事情已经到了这幅田地,她也只能站出来,之后是生是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的手上,衣服上都被溅到了血,瞳孔里闪烁着以往她对上敌人时的煞气。
站在门口,抬眼望去。
诺大的庭院里面已经一片狼藉,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很快古云熙发现,她的体力以及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就不适合这样长时间的交战,她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
甚至开始险险地避过对方朝她会过来的刀子,眼看就要划到她的时候,人却倒了下去。
“公主!”冬菊双眼朦胧地站在古云熙的面前。
“公主!”之间抚琴又从冬菊地身后出现。
望着她们凌乱的头发,古云熙红了眼眶,酸涩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冬菊跟抚琴也不是傻子,也知道古云熙问的是什么,当下立马摇头,道:“还好公子出现得及时,要不是公子,我跟抚琴就……”
话没说完,可古云熙却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点点头,随即脸色一边,惊声道:“什么?赫连?”
古云熙转头看向庭院中,被围在中间,穿着白衣的男人,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他修长的素手持剑,光火照亮他的轮廓,眸子里冷厉的杀意让人感觉到一阵寒意,挥舞的长剑下斩杀的人就如蝼蚁一般一个个倒下。
腥红的鲜血溅在他的衣角,他面不改色,宛如一个罗煞在那里演绎一个修罗场。
古云熙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真的是赫连槿,她心里有一种难以说出的感觉。
这个人单枪匹马地跑来是为了救她吗?她还记得不久前他才说要离开一阵子,可这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又再次见到了他。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赫连槿顺着视线看过去,见挺着肚子明明已经一脸疲惫却依旧坚挺,站在那里的古云熙,身上溅上的血迹就仿佛是一朵展开的花,让人见不到她一丝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