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喑闭着眸,轻嗯了一声。
欧阳娜瞧着她的脸,眉头紧锁,眼中夹杂着几分不明:
“在你来京城之前就发作过一次,这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频率怎么比以前还高了?”
这之前的情况,江绯研究了这么多年已经能够有效的抑制住了旧疾的复发。
这太反常了。
欧阳娜眼底的担忧堆积起来。
心头总有种隐隐的不安感。
她握住宫九喑的手,紧紧的攥了攥。
睁开眼,她这副模样倒是惹得宫九喑一阵好笑,压下那股浓烈的躁痛,宫九喑唇瓣轻勾:
“放心,死不了。”
从地狱走来的人,轻易怎么再回去。
“你当然是死不了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宫九喑话音刚落,江绯提着医药箱推门而入,向带路的阿姨道过谢后来到隔间,将医药箱在宫九喑的床头放下。
“但你离死也差不了多远了……不过像你这种人,阎王都不一定收你。”
看见江绯了,欧阳娜心头的不安感消去些许,掀唇笑了笑:
“我说江绯,你这话听着不对味儿啊,到底是夸啊喑呢,还是损啊喑?”
“损?我可没那胆子。”
狭长的眼沾染着几分刻进骨子里的冷冽,连带着说的话都杂了若有若无的凉。
修长的指搭在宫九喑的下颚,把少年的脑袋托着左右歪了歪,江绯仔细的瞧着宫九喑的情况:
“这次持续了多久?”
欧阳娜已经起身退在了一边,方便江绯看病。
宫九喑放下揉着额角的手,隽秀的眉微微锁着:“五十多分钟。”
欧阳娜惊讶:“这发作时间怎么还加倍了?”
“确实是有点反常。”
江绯神情凝了凝,从医药箱中取了个小瓶子,从中倒出两片药粒,递给宫九喑。
欧阳娜倒了水,绕过江绯把水送到了宫九喑面前。
“这个药应该能暂时缓解你的焦躁和脑痛。”
听了他的话,欧阳娜首先不镇定了:“应该?什么叫应该?”
把医药箱整理关上,江绯直起身来,一时间欧阳娜不得不微微仰头看他。
“这药刚研发出来,还在实验阶段,不过就目前的数据统计,它的药效是很不错的。”
欧阳娜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道:“感情啊喑是你试验品啊,那这万一没用咋办?”
江绯瞥她一眼,向看智障一般,语态淡淡:“没有一定把握我会给九喑?”
这话没啥毛病。
不过又有哪里怪怪的……
欧阳娜定了定,仔细想想那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儿,但就是挑不出啥毛病。
服下药,宫九喑靠着床头,歪着脑袋,看向江绯,眼帘轻抬:
“说点有价值的。”
江绯难得皱眉:“你这次的旧疾发作不同以往,倒像是被强制催发的一样。”
焦灼阵痛降下几分来,宫九喑微微眯了眯眸子:“哦?”
“被动发作?怎么说?”
欧阳娜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江绯走到窗边找了把椅子坐下去,理了理衣角:“也就是说通过某种介质催动狂躁头痛的发作。”
手肘轻轻搭在枕头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宫九喑敛着的眉宇躁意尤在。
脑里忽然想起那莫名的草药香。
从哪里来的呢……
“你最近吃了什么,又或者说你有碰了什么?”
江绯转脸看着她。
欧阳娜把杯子放回桌上后,也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宫九喑默了两秒,摇头:“没有。”
除了那突兀的草药味,在没有其他。
“这就奇怪了,”欧阳娜撑着下巴,目露疑惑,盯着江绯道:“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不。”江绯极为肯定的摇头,“我很肯定没有弄错。”
突然想起什么来,江绯叹了口气:
“要是当初你听我的,留下那枚玉龙珠还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