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城门又关了起来,颜长欢与他们一墙之隔,一直不甘心的望着那头。
好像能把墙门看穿似的。
“如今可以说了?”
颜长欢深吸一口气,看向她:“在密牢里。”
“.....”
几乎肉眼可见薛灵雎眼角的抽搐,和对颜长欢恨意。
颜长欢却笑了。
因为即使薛灵雎占据了整个京都城,然而密牢还是薛越的地盘,里面的每一个狱卒都是薛越亲自培养的精兵良将,而且除了颜长欢几人以外根本无人知晓密牢入口在何处。
薛灵雎要找就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她气急败坏:“你耍我?”
颜长欢耸肩:“我可没有,我说了兵符藏在哪里,只是你找不到而已。”
薛樊见状上前拔出大刀架在颜长欢脖子上,威胁道:“说!”
颜长欢看了一眼锋利的刀刃。
“我连死都不怕,怕你这破刀?”
二人有种乱拳搭在棉花上的感觉。
薛灵雎咬牙:“你别忘了,穆粥粥还在我手上!”
颜长欢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得先休息几天好好想想,说不定我忽然就想起来密牢在哪里了。”
说完,咧嘴笑看薛灵雎:“你说呢?”
“......”
薛樊不高兴:“你别给老子耍花样!”
薛灵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好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怒火。
说:“好,你最好是能想起来,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你要是想不起来,就等着给穆粥粥和那小子收尸吧!”
说罢,广大的袖子一把摔在颜长欢脸上,挥起了一阵风,颜长欢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只有一个禁军了。
那人说:“县主,陛下叫我送您回宫。”
颜长欢似乎心情不错,点头:“劳烦。”
回了景昭宫的颜长欢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开始吃吃喝喝起来,甚至点起了菜来,薛灵雎闻起来就说自己要是吃不好就想不起来密牢入口。
气的薛灵雎也没法子。
半夜颜长欢睡不着,非要闹着让人陪她打牌,美曰其名心情好了这记忆才能好。
于是第二天大中午的还在睡觉。
薛灵雎气的头疼,可为了她的兵符她也只能忍这两天。
知道这颜长欢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她倒要看看这两天时间,她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于是大半夜的颜长欢又开始作天作地的时候薛灵雎并没有出现,甚至还不许任何人在吃过晚膳之后给颜长欢开门。
于是偌大的宫殿,颜长欢一个人躺在美人榻上无聊的快要死了。
她闭上眼假寐了一会儿,耳边似乎有声音,不耐烦的睁眼,果然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任远站在自己身边。
“我操!有鬼!”
薛灵儿噘嘴不高兴:“是我!”
颜长欢眯着眼凑近看了看,还把灯给挪近了,果然是薛灵儿的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才几个月没见,这水灵灵的小丫头怎么就成了这么沧桑的样子。
堂堂十一公主披头散发,不打扮不梳妆,穿着素净的白衣就跟冤死的女鬼一样。
颜长欢无语:“你大半夜cos贞子呢?”
“阔四?那是什么?谁是贞子?”
“......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薛灵儿一下子高兴起来,摸了摸自己脸:“我哪有那么好看。”
颜长欢干笑两声。
她坐起身来,薛灵儿立马顺势坐到另一边去,眼巴巴的望着颜长欢像是要哭了。
“干什么?”
薛灵儿委屈:“颜长欢...为什么长姐和二哥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她低下头,揪着衣裳暗自用力:“我只是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你走了,三哥也不见了,父王也...长姐掌控了皇城...”
她抱着自己的头迷茫道:“二哥还和长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问二哥,他叫我好好的待在宫里,我找长姐,长姐对我爱答不理。”她觉得自己是睡了一觉,只是一晚上什么都变了。
颜长欢有些心酸。
薛灵儿虽然是被薛灵雎和薛樊带大的,却是个单纯的傻姑娘,她太干净了。
大概是因为她也是真心相待薛樊和薛灵雎,所以这二人也从不利用她什么。
颜长欢叹息一声:“你害怕了吗?”
薛灵儿缓缓放下手,泪眼婆娑的望着颜长欢好一会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说:“我是要当女将军的人,我才不害怕!”但是又道:“可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觉得我就像个傻子!”
她急急忙忙的抓紧颜长欢手,祈求道:“你回来了,你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长姐是坏人,为什么忽然开始打仗了?为什么我二哥忽然...不傻了。”
她失落的低下头,眼泪砸在地上,砸起一朵花儿来。
颜长欢擦擦她的泪,道:“行了,当初那个拿着剑到处砍我的薛灵儿哪去了?”
“我现在也可以。”
“......”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颜长欢冷不丁的抽出自己的手,薛灵雎又立马抓住,一副要是颜长欢不说自己就不走的样子。
颜长欢无奈:“你啊还是单纯些好,少知道就多快乐几分。”
薛灵儿不高兴,猛地推开她气道:“你不过就是把我当傻子,你们都一样!觉得我不中用,觉得我就会给你们添乱是不是!?”
颜长欢沉默一会儿:“你看你这不是知道吗?”
薛灵儿立马作势要去打她,颜长欢赶紧正色:“好了好了,不说笑了,我说真的现在局势复杂,你长姐要抢皇位,你三哥要挣回来,你说你能帮谁?”
叹息:“所以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皇宫里做你的公主为好。”
“长姐...为什么要抢啊?”她有些局促不安的看向别处,手指甲忍不住扣着自己的手心。
“父王真的是长姐杀得吗?”
颜长欢严肃起来。
薛灵雎不动薛灵儿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威胁,可如果她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按照薛灵雎冷血的样子,不一定容得下她。
于是连忙道:“谁告诉你的,以后不许说。”
“宫里的人都这么说...”薛灵儿又开始哭了,嘤嘤唧唧的没完没了:“颜长欢...我没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