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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镖?”仇璞玥半是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摊面,又回过头问秦枭。

虽然仇璞玥他们说要出来玩,但秦枭也不知道落云有什么好玩的,就带着他们把云市又逛了遍。

在此期间,那个秦枭他们曾经玩过的飞镖摊位也带着仇尹二人去了,出于好奇皆试了试。尹玺晦不出意外地正中红心,只有两柄有所偏差,跑到了二道。仇璞玥只能保证飞镖落到盘上。

几人在云市游玩了一上午,临到午后下起了薄薄细雨,便在河边租了条船在河上飘着,望着雨幕中的景象。

雨有越下越大的倾向,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虽说对于在山里经历过晴风雨雪的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在谈论一番后还是决定先撤,等天气好了再玩。

墨寒羽买了把大伞,伞中足够容纳两人,和秦枭打着一把伞。

秦枭不想这么早回去,本想让墨寒羽一个人先走,但墨寒羽坚持要陪着他,说了两句也就依着他去了。

落云道路宽阔,路上行人匆匆,鲜少有像两人这般不紧不慢散步的人。

秦枭并没有准确的目的地,走到哪儿算哪儿,经过一个路口,不经意间看到路口的指示牌标有雕塑的记号,看上去像是有纪念意义,经过简单的思考后便准备和墨寒羽过去看看。

“那上面写的什么?”秦枭只看得懂记号,不认识字,同墨寒羽说完便问道。

“……写的缨帝雕像。”墨寒羽回头看了眼路牌上的字,眼中有金色闪过。

听到这个名称,秦枭顿了下,想到梦梨云和自己说的那些传说,漆黑的瞳孔深处有了细微变化。

但他面色不改,点了点头。

雨华开国皇帝的雕像建造在一处宽阔的广场上,雕像用上好的白玉雕刻,细腻如脂,栩栩如生,特别是那双眼睛,包含着无尽的笑意。

雕刻的女人下巴微抬,眼睛向下,以睥睨的姿态俯视众生,似乎在打量每一个抬头看她的人。

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雨水落在她的头顶,顺着光滑白皙的玉石下滑,缓缓流入那波光潋滟的眼眸,宛如泪水般从眼角滑落。

墨寒羽抬头,神色有些怔愣,呆呆地望着这巨大的雕像。

秦枭不知什么时候收回了目光,转目看着他,没有开口将他神游天外的神识拉回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盯着他蔚蓝发怔的眼眸。

南宫红缨……

墨寒羽脑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个名字,望着雕像的眼睛,恍惚间仿佛在与其对视。

看到这个雕像,脑中突然有些混乱,大片杂乱模糊的记忆涌入脑中,但仔细回忆时,又是混乱一片,像是被片浓雾迷住了样,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知发了多长时间的呆,直到雨滴落到眉心,墨寒羽才恍惚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松开了伞柄,雨伞掉落在地,旁边秦枭的肩头已经湿完。

墨寒羽连忙捡起伞,轻拍着秦枭的肩膀,想将上面的湿痕擦去。

“不好意思,走神了。”墨寒羽干笑两声,转目对上秦枭的目光,顿住了。

那双眼睛深邃幽暗,宛如黝黑无尽的深渊。

仅仅一瞬,秦枭便敛下眸光,转移了视线:“认识吗?”

“……感觉很熟悉。”墨寒羽实话实说,“但想不起来。”

说罢,打量着秦枭的神色,想从他面上看出些端倪,却发现其面色平淡,完全看不出异样。

秦枭点了点头,抬头望了眼雕像,没说什么,注意到旁边有个裹着黑袍的人。面前摆着桌子,桌子上蒙着黑漆漆的绒布,静静坐在雨中。

墨寒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个黑衣人,皱了下眉。

不知为何,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黑袍人感觉到目光,微微抬首,看向这边。

墨寒羽眉头皱的更深了。

在雨幕的遮掩下,他看不清那人藏在阴影中的面孔。

秦枭有些疑惑他的反应,却也没问什么。他只觉得那人有些古怪,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虽然墨寒羽有所异样,但也没打算主动招惹,逛了一圈看的差不多,准备要回去时,被人叫住了。

“两位,算命吗?”

喑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听不出是男是女,两人止住了步伐。

“怎么算?”

秦枭朝那边看去。

闻言,那人发出古怪的轻笑:“抽支签吧。”

秦枭站在桌前,定定看着他。锋利的眼神并没有让面前人有任何不适,反而就像感觉不到一样。

大雨滂沱,绒布却没沾染半点湿泞。戴着手套的手拿着一桶竹签,上面刻着青色的字。

那人又晃了晃竹筒,里面的签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枭看了看,没有动作,也没说话。

“算的准吗?”墨寒羽面色有些不好,但能听出他在极力忍着不适,声音轻柔地问道。

“不准不要钱。”那人呵呵一笑,见他们没说话,轻轻放下竹筒,往后微靠。

“我还是有些本事的。”黑袍人抬头。秦枭两人却依旧看不见他的样貌,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团糊在帽子下方,仿佛源源不断冒出的黑烟。

“看你们不信,那就简单算算。”黑袍人说着,摆了摆头,伸手一掐,“你们……两个很有缘啊。”

墨寒羽听此,手指一紧,略有紧张地看了秦枭一眼,却见他没什么反应。

“你,姓秦,名枭。”黑袍人手指一指,冲秦枭道,“家里五口人,兄弟两个,妹妹一个。”

“而你……”说到一半,又指向墨寒羽,“姓墨名寒羽,家里三口人,上有个哥哥。我说的对与不对?”

墨寒羽听这,愣了下,随即反应道:“但这些消息又不是什么秘密,稍有打听就会知道。”

“你想干什么?”秦枭直接问了出来。这人刚才搭话,现在又不提和钱有关的东西,应该不是为了钱,那他在这里叫住他们是为了什么?还和他们说这些……

秦枭想着,眼眸逐渐深邃。

“只是打个招呼嘛。”黑袍人打个哈哈,声音泛着笑意,“如果我算的准,你们不就会把我介绍给朋友。一来二去我生意不就火了吗?”

虽然这样说的过去……

墨寒羽想着,突然凝目,盯着他,眉头越皱越深。

看不出来。

什么都看不出来。

墨寒羽惊异,心间猛地一凉。面前人的任何信息,不管是名字、身份、或是目的,他统统看不出来。

偏偏面前人像是察觉到般,半是古怪地笑了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墨寒羽直觉他感觉到了。

秦枭点了点手臂,思索片刻抽出根竹签,双指夹住瞥了眼上面的字,皱起了眉。

这文字……

并不是这个世界的。

手指一翻,竖在黑袍人面前,声音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秦枭身上溢出的淡薄杀气,黑袍人依旧不紧不慢,轻笑一声:“说了,没有恶意。”

而后,便在秦枭森冷的目光下,慢慢抽过签子,翻了翻,继续用雌雄莫辨的声线道:“看这签,近日会有所不妙啊。”

秦枭没有说话。

黑袍人继续自顾自道:“你会见到他的。”

秦枭瞳孔猛地一缩:“你什么意思?!”

黑袍人没有回答,而是转向墨寒羽,用似笑非笑的语气继续道:“不过,顺不顺利,还是要看天意啊。”

墨寒羽直觉他在说墨泽,蹙眉和他对视,没有开口,眼中尽是审视。

“近日,可要小心些。”黑袍人呵呵笑着,“这么热闹,孩子可要看仔细了,小心被拐跑啊。”

前言不搭后语,云里雾里地说了这些话后,黑袍人竟身形渐浅,缓缓消失在他们面前。

墨寒羽想要阻拦,伸手却抓了个空。那最后的虚影像缕黑烟般,模糊消散了。

“……他到底——”墨寒羽眉头紧锁,有些迷茫地看向秦枭。

秦枭也蹙着眉,显然也是疑惑不解,冲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听他说,这几日你会碰上些麻烦。”

“他的话可信吗?”墨寒羽不怎么信任这么个装神弄鬼的东西。

“那就走着看吧。”秦枭微微抬颚,漆黑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他到底为什么主动招惹我们,又有什么目的……”

……

“陛下,这次唤老身来,不知所为何事?”

华贵寂静的皇宫,白曦蕊坐在一侧软椅上,望着对面姿态慵懒的少女,不解问道。

“白家主,这次大赛,令孙表现可是极好。”南宫化雪垂着眼眸,漫不经心似的随口说道。

“陛下谬赞了,算不得出彩。先皇年轻时,那才叫——”

“呵呵……”南宫化雪突然轻笑一声,若有所思,“确实出彩,都能和父亲年轻时比较了。”

“臣万没有这个意思!”白曦蕊一个激灵,连忙解释道。

南宫化雪抬眼看她,知道她的真实年纪,不禁有些感慨。

算下来也有两百多岁了,如今却依旧保持着年轻的模样,皮肤柔嫩白皙,吹弹可破,犹如脂玉一般,容貌也是美艳动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左右。

白曦蕊身穿青色衣袍,外绣着白色栀子,显得格外秀丽,姿态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举手投足间尽显礼态。

“孤并无此意。”南宫化雪笑笑,“唤你来,是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何事?”白曦蕊听说遇到事情,并没有第一时间表忠心做承包,而是先询问,说罢便等着南宫化雪的回答。

“你也知道,孤虽说是雨华的皇帝,但做起事来总是有乏力,处处受制于人。”南宫化雪说着,眼中隐隐闪烁泪光,面色藏着不易发觉的不甘。

“臣之前便说过,若陛下有决心,臣定誓死跟从您的指引。”白曦蕊微微颔首,表示忠心。

南宫化雪不着痕迹地避过:“近几日,雷霆那边约见了孤,说是知道孤的难处,所以给了这个。”

南宫化雪说着,手掌轻挥,瓷瓶出现在桌面。

“这是——?”

“羽眠。”南宫化雪敛下目光,“说若是让筋脉健全的人喝下……”

南宫化雪将玉清翎的话复述了遍:“——你觉得,孤要听这个意见吗?”

“万万不可。”白曦蕊听了,没有丝毫犹豫,厉声道,“虽不知雷霆安的什么心。但再怎么说,这也是雨华内里的事,从古至今,也没有因内乱而引外入的事。”

“陛下不要听信那奸人的话。我雨华自建国以来,和雷霆关系一直不好,现如今皇权旁落,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帮我们?羽眠此物劲力霸道强横,使用稍有不慎确实会像她说的那样,但王霁会那么轻而易举地中计吗?”

“万一雷霆再同王霁商议,做双面人来两路讨好,您要是听从他的意见,激怒了王霁,岂不是正中下怀?”

“退一万步讲,就算成功了。那接下来呢?岂不是要欠他个完全没必要的人情?虽说羽眠价格高昂作工复杂,但我们白家也是出的起的。不仅如此,若您想和他抗衡,我们白家也会坚定地站在您的一边,又何必去要欠那雷霆的人情?”

白曦蕊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堆,说完才感到自己的话语有些词用的不是很妥,刚想开口找补,冷不丁对上皇帝的眼睛,不由怔住了。

南宫化雪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面上挂的温和笑意并未沁入眼底,目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审视让白曦蕊心惊。

她……是在用这件事试探她吗?

白曦蕊心中一凉,对着皇帝好看的眼眸。某一瞬间她竟在皇帝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特别是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简直和那姓王的一模一样。

“……如此说来,确实。”南宫化雪垂下眼帘,再掀起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多谢,能为我拿下这份主意。”

“陛下言重了。”白曦蕊定了定神,依旧将自己放在一个恭顺的位置,“以陛下的才能,想必早就想到了。”

南宫化雪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口问起白家的情况来。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屋中两人一直聊到了雨点稀疏,犹如细丝穿过时,才堪堪停住。

送别了白曦蕊,南宫化雪转头倒在了软榻上,随手拿起旁边的金属板,十分没形象地翻看起资料来。

“原来这几年闭关了。”南宫化雪小声嘟囔,“闭关的时间还挺巧。”

“陛下。”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南宫化雪不远处,微微垂首,向她汇报。

“今日国师出去见了您前几日见的那个孩子。”

南宫化雪手指一顿,微微抬眼:“如何见的?”

黑影将他看到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有些迟疑:“那个孩子身边……好像还很有王家主的人。”

王霁?

南宫化雪挑眉,点头表示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