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看着门口,那么大的一群人,若不是之前见过聂霆炀的家人,她一定被这阵势给吓坏了。
好歹也是一家人了,可是,他们却视她卫仇人,她有那么罪恶不赦吗?
唉,结了婚,就是麻烦。
为首的是聂老太太,板着一张臭脸,见到她,使劲地瞪了她一眼,好似她跟她有多大的冤仇似的。
再看聂平青和黄蕊,脸色也都不好看。
聂亚男更是,那眼神就跟两把刀子,恨不得来一通刀光剑影将她给剁碎了才解气。
聂华泽的表情是没有表情,一副一切都跟我无关的姿态。
还有四个人,两个男人,两个女人,都25岁左右的样子,颜言以前没有见过。
从这一帮人出现开始,颜言就知道,他们来肯定是因为聂霆炀受伤这件事,来看聂霆炀是一方面,兴师问罪才是最重要的。
正好,她也要去上班,眼不见为净。
老太太先开了口,“你还有脸在这里,滚出去!看到你就烦!”
从第一天见到这个老太太开始,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十分的不好,这颜言很清楚,但此时被她这么吼了一声,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以前的时候她还能跟老太太和聂家的人呛几句,但如今,那些话她说不出口了,这些都是聂霆炀的家人,她在乎他,所以即便是心里不舒服,她还是会尊重他的家人。
“奶奶,您别生气,我这就出去。”本来是很客气的一句话,可听在老太太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好似在嘲笑她一般。
“我不是你奶奶!别折了我的寿!”
“……”颜言的嘴巴张了下,极不自然地笑笑,“好,我不叫就是了,您别生气。”
聂亚男极不耐烦地看着她,“赶紧出去,别在这里碍眼影响了大伙儿的心情!”
颜言张了下嘴巴,好歹她也是嫂子,小姑子这么跟自己说话,真想回她几句,但还是忍住了,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早走为妙。
她扭头看着聂霆炀,声音依然是柔柔的,就像吃一颗巧克力在口中那般的丝滑,“阿炀,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自然而然地出口的一句“阿炀”,真是融化了男人的心,其实真不舍得让她离开的,可是她留下来绝对会被这帮人给撕吃了不行。
“我让童华送你过去,晚上让他再把你接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嗯。”
离开病房后,颜言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家人没一个喜欢她,她知道因为什么,她长得不好看个子不高这是一方面的因素,最重要的是她坐过牢的事实,别说他们了,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坐过牢,可她能怎样?
重新上诉为自己洗刷冤屈吗?
虽然她很想,她不想一辈子背着那个罪名,可她不能,因为如果那样,聂霆炀也会坐牢,让他坐牢们自己又怎么舍得?
有时候想想,她觉得自己很傻,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明知道他不会爱自己,明知道他就是火,她却还像飞蛾一般的扑上去,纵然粉身碎骨。
也许在爱情里女人都是这样吧,不到身心俱碎,不会回头。
如果以后她真的要跟聂霆炀生活在一起,那么她必须要让他的家人接受她,接纳她,不然他们俩早晚会因为家庭的原因出现问题,离婚也是必然的。这是她不曾考虑过的问题,但如今她不但要考虑,还要想办法付诸于行动。
唉,结婚,真就是个大麻烦。
童华在医院门口等她,见她过来就下车叫了她。
“童华谢谢你送我去上班。”
“少奶奶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少奶奶?这个称呼于颜言来说还很陌生,所以她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童,童华,以后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颜言。”
童华看她一眼,“少奶奶就是少奶奶,怎能叫名字。”
颜言没再说什么,也许豪门就是这样的吧,也许她以后要适应的东西还有很多,既然有些事情改变不了,那就学着适应吧。
一路沉默,童华送她到了律师事务所。
颜言道谢后就进去了,没发现身后童华下车去了马路对面的西餐厅。
他买了一份饭,站在车子前给她打了电话。
颜言刚到办公室,手机响了,她还以为是谁,掏出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这才接通,“你好,我是颜言。”
“少奶奶,我是童华,我买了晚饭在门口,你下来一下吧。”
颜言愣了下,连忙点头,“好,你稍等。”
拿着手机匆匆下楼,童华站在车子旁,她走过去,“谢谢你,童华。”
心里有些感动,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她有想过要买些吃的,可又怕迟到了,所以也就没买,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心细。
“趁热吃了吧,晚上下班我再过来接你。”
“嗯。”接过晚饭,颜言的嘴巴又张了下,其实她想说多少钱,她给他,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给了他也不会要,反而弄得很尴尬,晚上跟聂霆炀说一下。
回到办公室,江源有事出去了,桌上给了她留了便签纸,让她自己整理东西,有问题给他打电话。
颜言匆匆吃了晚饭,然后开始工作,今天林跃不值班,所以除了门口的保安,整个办公楼就她一个人,也许是害怕的缘故,所以她今晚的工作效率很高,平日里可能3、4个小时才能做完的事情她今晚两个小时多一点就做完了。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她锁了门,离开律师事务所。
童华已经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下来拉开车门。
“少奶奶,少爷说让今晚先送你回学校。”
颜言怔了下,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大概他的家人还在医院,不去了也好,省得见面了大家都心里不愉快。
……
医院,聂霆炀的病房,冷战和争吵从颜言离开后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离婚,离婚。
这是聂霆炀的家人给他下的死命令,可他,又岂是听话的主儿?
如果听话,大概十二年前他就已经成家了,现在孩子都读小学了。
今晚聂家人一副若他不同意离婚,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就绝不离开的架势,每个人都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病房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聂霆炀吵累了,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谁也不搭理,除了老太太和聂亚男还在喋喋不休外,其他的人也不再说什么。
最后实在是吵得烦烦的,聂霆炀吼了一声,“既然你们非要逼着我跟颜言离婚,行啊!”
一屋子的人当即一愣,随即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唯独黄蕊,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可接着聂霆炀却又说:“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我如何说服自己,不瞒你们说,我喜欢上她了。”
老太太的一张顿时就脸气成了黑炭色,拐棍在地上使劲地戳了戳,“你到底喜欢上她哪里了?就算她是唐震的亲闺女,那又怎样?A城难道除了唐家就没有别的豪门大户了吗?”
“可我就是喜欢她。奶奶,您跟爷爷的婚姻难道还不足以让您吸取教训吗?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姻注定是要失败的,难道您希望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然后等我将来老了,离婚了,一辈子孤独终老是吗?这样您就开心吗?”
聂霆炀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重,他从来没有这样的语气跟自己的奶奶说过这么不敬的话,但是今天他说了,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老太太被他说得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好一阵子说不出话。
聂平青生气了,“阿炀,你怎么跟你奶奶说话的!”
老太太跟老爷子多年前就离婚了,老爷子住在聂家老宅,老太太跟着大儿子住,在这个爱情被埋葬,婚姻成为利益牺牲品的年代,老太太跟老爷子就是典型的例子。
老爷子聂广义跟老太太金莲之他们是商业联姻,在他们年轻的时候,聂广义其实是有自己喜欢的人,但因为家族利益,他不得已娶了当时跟聂家门当户对的金家女儿金莲之,金莲之对他却是一见钟情。
可自古以来,单恋注定是悲剧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聂家越来越强大,而金家的利用价值也越来越低,聂广义跟金莲之的婚姻也彻底的走到了尽头。
在金莲之生下小儿子之后没多久,聂广义跟她离了婚,随后很快就娶了自己当年的恋人,那个女人为了他一直都是单身未嫁。
金莲之伤心欲绝,在国外住了好多年,后来大儿子聂平青从聂家老宅搬出来另立门户,她这才回过,跟儿子住在一起。
婚姻是她不能提的禁忌,可今天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子却拿着一把刀戳在了她的心口,那种疼痛的感觉几乎要了她的命。
“就是,老大,你怎么跟奶奶说话的。”聂亚男也跟着搀和。
聂霆炀毫无愧疚之色,淡淡地扫了自己的家人一眼,“你们不就是想让我跟卫子淇结婚吗?抱歉,不可能!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那么喜欢卫子淇,卫子姗也不见得你们多待见。”
“卫子姗那女人太有心机,没人会喜欢!”聂亚男一语道破天机。
聂霆炀笑了起来。
聂亚男皱着眉头,若不是今天依仗着一家人都在,她也不敢这么的嚣张,只是这会儿他这笑,让她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老大,你笑什么?”
“笑什么?”聂霆炀冷笑,脸上犹如结了一层冰,寒气逼人,“怕是另有隐情吧!”
他目光森冷地盯着聂老太太,盯得老人家不敢与他对视。
“我曾记得卫子淇无意间跟我提起了一个人,她说她在她爷爷的房间里曾经看到过一张奶奶跟他爷爷的合影,那时候你们都很年轻,就跟颜言那样的年纪,奶奶,如果我没猜错,卫老爷子跟您年轻的时候关系不一般。”
老太太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一张脸涨得通红无比。
以前的事情金莲之不想再提起,甚至都不愿意再回想起来了,因为那太伤太痛。
“阿炀,你闭嘴!”黄蕊呵斥了儿子一声,瞪了他一眼,上前扶住了老太太,“妈,今天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老太太点头,被儿媳妇扶着慢慢离开了病房。
聂平青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临走前他跟聂霆炀说:“你呀,真是越来越不孝顺了!若是把你奶奶气出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聂霆炀不以为然,“爸,我曾经跟您说过,在孩子的问题上我跟您妥协了,婚姻我自己做主,除非我愿意,否则谁也休想让我跟颜言离婚。”
“你--”聂平青气得说不出话,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病房,到门口的时候用力的碰上门,似是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这扇门上。
人都离开后,聂霆炀拿起桌上的手机,给颜言打了电话,这会儿童华开车刚送她到学校门口,正准备朝校园里进。
“媳妇,你现在在哪儿?”
对于这男人对自己的称呼,太太,老婆,媳妇,颜言对哪一个都不适应,她觉得还是叫她名字听着顺耳。
“刚到学校门口,你家人……他们都走了吗?”
聂霆炀有些不乐意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还没在心里承认他这个丈夫?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现在是两口子,我的家人难道不是你的家人?”
颜言撇了撇嘴巴,在心里说,你的家人是我的家人?他们都恨不得把我给撕碎了吃了,我可不敢跟他们做家人。
“你少在心里嘀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让童华调转车头回医院,我等你。”
“不要,我都到学校了,我要回宿舍!”颜言的话刚落,见就童华已经转了弯。
“童华你停车,我要下车。”
童华不紧不慢,“少奶奶,少爷现在可是病人,你要多照顾他的情绪才是,这样才有利于他的康复。”
“可是……”颜言很不乐意,却也没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这男人简直太霸道了!
“又挂我电话?”聂霆炀盯着挂断的手机毫不犹豫的就又回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就听颜言说:“聂先生,虽然你很有钱,但也要懂得节约,一会儿就见面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吗?”
“我……”聂霆炀被她呛得一时百口莫辩,气呼呼地自己挂了电话。
路上经过一家农家菜馆,颜言问童华,“他吃饭了吗?”
“还没有,老太太先生他们刚刚离开。”
“车子靠边停吧,我去给他买点吃的。”
“好。”
看着下车去买晚饭的女人,童华勾唇轻轻笑了下,还真是两个傲娇货,不过就是担心少爷他会不会吃她买的东西,虽说少爷对她很好,但吃东西嘴巴挑却从来都是,这样的农家餐馆做出来的东西岂能入他的口?
当看到颜言买的东西的时候,童华更是十分的无语,西红柿鸡蛋面?他想说这不行少爷肯定不会吃,却又忍着没说,毕竟他们是夫妻,而且兴许少爷会吃也说不定。
路上又经过一家卖酥饼的店,颜言又让童华停车买了四个酥饼,这才去了医院。
还没走进病房,就听聂霆炀在嗷嚎大叫,她皱着黛眉走进病房,护士正在给他的胸口抹药,他扯着嗓子大叫。
颜言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卫生间洗了下手,然后对护士说:“我来吧,你告诉我怎么做。”
护士跟见了救星似的,连忙将东西递给她,以前的时候也没觉得这聂医生多娇气,可是今天她算是见识了,就一块红肿给他擦消炎药,他都能叫成那样,真是把她心目中男神的形象给毁得一干二净了。
颜言手捏着站着消炎药水的棉棒,在他胸口红肿的地方小心地抹一下抹一下的,因为不专业又紧张,所以她手上的劲儿可是比护士刚刚要大多了,但也没见聂霆炀叫了,相反还讨好地模样拉着她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轻轻咬着,“老婆,我饿了,你那是给我买的饭吗?”
颜言喝他一句,“你不嫌疼了?躺着别动!”她都快紧张死了,手直抖,他还这么不老实。
护士这次算是眼见为实了,进来之前就听其他的护士说聂医生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他太太可好了,她还不相信,这会儿相信了。
聂霆炀好不避讳地继续咬着她的手,眼里全是柔情,“你都不知道,我都快饿死了。”
终于擦好了消炎药水,又抹了一层药膏,这才算处理好,颜言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他,“饿了你这是想把我的手给吃了吗?”
“凤爪。”
“你得才是猪蹄呢!”颜言抽出手,转身走到桌子前,打开一次性饭盒,递给他,“吃吧。”
聂霆炀刚才没留意是什么吃的,这会儿一看,老天爷,一份西红柿鸡蛋面!
她绝对是成心的,明明知道他不吃西红柿,她给他弄一份面就算了,还是西红柿面,简直太过分了!
“我不吃!”
颜言端着碗,很是无语地看着耍脾气的男人,看来一会儿她真要找医生问问,他是不是脑子真有问题。
“你不是快饿死了吗?”
“那也不吃这个!”聂霆炀扭脸看到桌上似乎还有饼,就指着那说:“我吃饼!”
“这西红柿鸡蛋面可好吃了,不信你尝尝。”颜言以为他是觉得味道不好吃所以才拒绝吃,就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面条送他嘴边,“你尝一下,真的很好吃的,我在这家吃过的。”
“我说了我不吃!”聂霆炀对西红柿的反感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那是一个可以说耻辱的夜晚,他被父亲逼迫着去跟卫子淇发生关系,虽然他曾跟卫子淇做过男女朋友,最亲密的事情做过无数次,可是那时候他跟卫子淇已经分手了,他这个人有原则,分手后他就绝对不会再碰那个女人。
为了所谓的给聂家传宗接代,他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了那个房间,房间里很昏暗,但他一推开门的时候依然清晰地看到了正坐在床边吃西红柿的女人,床边的桌上还放着两个西红柿,鲜红鲜红的,就跟里面包着的是鲜血一般。
没由来的反胃令他在卫生间里吐得一塌糊涂,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对西红柿深恶痛绝了。
可这些颜言并不知道,因为她非常喜欢西红柿,以前上学还要做兼职没空吃饭她就包里放几个西红柿,路上走着吃着。
“不吃算了,不吃我自己吃。”颜言挫败地转过身,将面条放在桌上,然后将酥饼递给他,之后自己趴在桌上大口地吃了起来。
晚上童华买的东西她没吃饱,其实早就饿了。
聂霆炀十分嫌弃地看着她大口地吃着跟血一样的东西,眉头拧成了一团,“真不明白西红柿有什么好吃的!”
“我喜欢啊,我觉得很好吃,生吃,炒着吃我都喜欢。”
……
“妈,您别跟阿炀一般见识,这孩子您也知道,从小都没人能管得住他。”黄蕊劝金莲之。
老太太摇了摇头,“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私心,可是子淇跟他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小辰需要一个妈咪,而且他跟颜言已经结过婚了,唐震承诺的东西就必须要兑现。”
黄蕊是今天晚上病房里唯一一个沉默的人,听闻老太太的话后,她笑了下,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金莲之不乐意地瞪她一眼。
“妈,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唐震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再说了,老爷子他十分看好阿炀跟颜言,且不说唐震许诺的东西,就说这两个孩子离婚,到时候颜言难免会分走阿炀的财产,到时候我们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聂平青皱起眉头,“小蕊,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你不赞成他们离婚?”
黄蕊一脸平静地分析,“平哥,我跟你说过,且不说阿炀不会离婚,他就是想离我也不会让他离,我们跟唐家关系如果真的闹僵,到时候吃亏的极有可能是我们,你们都别忘了,当年颜言入狱,阿炀可是做的为证,一旦这件事被传出去,别说聂氏医院的股价会受到影响,就是聂氏集团都会有很大的损失,阿炀若是还想从老爷子的手里得到创世的股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聂平青说:“话虽如此,但是卫家也不比唐家差,跟卫家联姻对我们来说是有极大帮助的。”
黄蕊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神十分的犀利,她突然就笑了下,这笑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平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欲盖弥彰,你若是执意反对下去,到时候本来可能隐藏的事情最后却极有可能被曝光。”
聂平青一愣,脸上闪过一抹惊慌,撇过脸,“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不知道?”黄蕊的脸上全是讥诮,“我在说什么你心里很清楚。”
聂平青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黄蕊却并未罢休,“平哥,有些事情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去考虑,颜言这孩子也未必如我们所见的那么不堪,抛开她坐过牢的事实,其实她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不错?”聂平青冷笑一声,“为了钱可以跟陌生的男人睡觉,这样的女人还叫不错?”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