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接受,只要您肯卖就是要十倍都行。”他十分兴奋的看着我,原本还灰暗无光的眸子,一下就有了光。
“好,那就把你的诚意拿出来与我看看。”我看着他语气虽缓却不容置疑。
他看了我半天,显然是在考虑我会不会等他给了钱以后翻脸不认人,让他钱物两空。可后来,还是叫了随从的小厮搬了一箱子银钱过来。
“修远,点钱!”我朝门外一喊。不多时,修远带着些冷风走了进来。撇了一眼地上摆着的那半人高的银箱。什么都没说蹲下身去,一锭一锭的数起来。数妥了冲我点点头,表示这些钱没问题以后就退了出去。
“很好。”我冲他爽朗一笑,然后下床走到一旁的书柜旁,将放置其中的骨灰盒拿了出来。双手递给他。
他如今看见那个盒子简直比看见他亲爹还亲,赶紧把它抱到怀里跑了出去。
我看着他跑远了然后朝门外的小厮喊道:“把白少爷请来。”
“是!”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似乎还憋着笑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家少爷沈翼辰。
“你来的倒还真是巧,我刚寻思着差人去叫你呢,你就自个儿腿儿来了。”我浅浅一笑,朝着门外那个笑颜明媚的青年说道。
“那林少爷可不要怪罪白某不请自来啊。”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春日的暖阳均匀的洒在他的脸上,就仿佛是得道的佛祖,被渡了一层金光。或许是夸张了些,但是,不知为什么又觉得有些贴切。他是佛祖,只渡我的佛祖。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身上是阳光的味道啊?”我笑看着他问道。
“有吗?”他低头,将袖子凑到鼻尖轻轻的嗅了两下。眉头轻轻蹙起。阳光的味道他没闻到,但是那浓重的有些恶心了的熏香味他倒是尽数闻到了鼻子里。被呛的轻咳了两声。
“嘶,原主还真是骚气。”他将袖子放下,嘴中忍不住吐槽道。
“你下次用熏香的时候,可以减少一些用量,这样说不定就会好些。”我淡淡的提醒道。
“我也没怎么用过啊,可问题就在于,我不用,他衣服上也沾染了曾经残留下来的味道。我散味都散不及。”他皱着眉头抱怨道。
“这几日过的可还舒心?”我看着他问道。
“舒心。舒心个屎粪。我还是喜欢咱们那个时代。哎,你说说这里的人。礼仪规矩颇为繁琐,我是吃饭啊还是学规矩啊。”不提还好,但凡有人一提他就烦气。一烦气这用来抱怨的话也就一下多了起来。说完还意犹未尽的翻了个白眼。
“这些礼仪也是自祖上传下来的智慧,学学没坏处。”我淡淡的道。
“你想啊,我在魔都就各种被约束,本以为到了古代我就能放飞一下自我了,可是……唉。还真是拔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啊。”他叹了口气一脸忧愁的看着隐于黑暗里的房梁,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天叫你来的目的,是有事情想要告诉你。”我顿了顿,等到他的目光重新触及到我之时我又接着说道:“我们的行动可以准备收网了。”
“怎么说?”他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计划完成的。
“说来话长了,不过再等个两天也就差不多了。”我淡淡的道。
“厉害啊。”他瞪着那双大眼睛看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何故如此看我。难不成……你还打算跟我去?”我问道。
“正是。你这幅样子让我如何放心你一个人去啊?我多少还会些防身之法。可你不同,你若是遇险。又当如何?”他看我想要拒绝急道。
“我自有自保之法。更何况我不是还有白泽嘛。”我道。
“白泽?你说你养的那只小白狗啊。他专业吗他。”沈翼辰十分怀疑的看着我问道。
“啊呸,臭大虫。你说谁不专业呢?本尊告诉你,本尊那可是白泽使啊。白泽使懂吗?那是冥王大人在人间的使者。你竟然说我不专业?!啊呸!哦,还有啊。你才狗呢,你才狗呢。我说没说过,我是白泽。白泽懂吗?白泽!我是只神兽,不是狗!再说了,你见过狗当神仙的吗?”白泽气急败坏的声音自扇中传来。
沈翼辰翻了个白眼说道:“当然见过啊,哮天犬没听说过啊?那还是清源妙道真君的使者呢。人家不就是细犬?”
“嘿!主人,请允许我为了三界秩序私杀凡人。”他自扇中走了出来,瞪着沈翼辰,恶狠狠的说道。
“哼,你主人才舍不得我呢。小狗狗,要乖哦。”白泽身高一米九,这就导致沈翼辰只能将头扬起来看他于是心情就更加不爽了。
“嘶,小屁孩儿,欠打。”他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微一弯腰说道:“本尊再说一遍本尊叫白泽。听清楚了没有?!”
“好好好,听清楚了……”沈翼辰见他手下意识的松了一下。立刻跑出门去,人躲在门后仅露出个头来吐了吐舌头然后十分欠打的说道:“略略略,你来打我呀,老不死的白狗精。”
“嘿,敢骂爷是老不死的。你完了。”他提起判官笔就要往门外追去却听我喝道:“都别吵了,今日是说正事的!”
“哦……”沈翼辰一脸沮丧的说道。
“是……”白泽一脸愤恨的应道。
“我从我放出去的耳目那里得知,如今江湖之上因大唐的国力渐弱,动荡不安。各方实力蠢蠢欲动。然而不巧的就在于我们要消灭掉的,也是这些势力中的一员。所以此行有一定的风险。如今凌灵和徐子昂都还未找到。我们恐怕还是要多费些心力的。”我淡淡的道。
“主人打算怎么做白泽跟着执行便是。至于臭大虫嘛……”白泽故作沉思状来急他。眼角余光触及他紧张焦虑的表情时,他心情大好。
“不如把臭大虫仍在这里,我们回去。这样在做法时也能少些负累,您意下如何?”他面无表情的问道,沉深的如夜晚的海一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