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刚,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看到……”他缓缓地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叙述了出来。
沈翼辰拢了拢身上的睡衣。现在虽然是在南方,但是未过清明,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的。
其实他本不愿出来,但是,无奈实在是憋久了有些憋不太住了。
可是他刚出门就悲催的意识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厕所在哪里。本想问问,可是这都绕了大半圈了,依旧还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吃饭的堂屋,说不定那个年轻人就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他连忙加快了脚步,可是,越靠近那里他越觉得不对劲。血腥味,没错就是血腥味。那个味道很浓烈,浓烈的有些恶心。
他一时间有些不敢过去了,转身紧贴着墙壁向里面看去。
里面坐满了人,家具一类的东西全被抬了出来,那些人就那样席地围坐着,口中念念有词。地上隐隐约约的用血液画着一个很奇怪的阵符,他不是这方面的专精所以,对此也不太清楚。但是,他觉得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实在是有些刺目。
许是念得时间够久了吧,有人起身离开了。就在那人离开的档口有人说道:“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可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哎,谁说不是呢,这一次的女神仙啊,选的可是王家的闺女。小丫头长的可水灵了,就是这性子实在太烈,就怕她给咱们添乱子啊。”一旁一个黑瘦的男人说道。
沈翼辰只觉得这些人有些面熟但是却又一时想不起他们都是谁来。于是决定接着看下去,看看这些人到底想要干嘛。
“哎,我不是听说来了些外乡人吗?干嘛不用他们?话说,我今天还见了两个那。那有钱的啊,一点就是一大桌子,临走还给了点东西呢。”一个汉子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用啊,要不是主子有特别的用处,我也把他们弄过来了。再说吧,要是这个王家闺女实在用不了再偷偷把他们用了。对主子那里就说是被这里的野狼给叼去了,他估计也不能说什么。”这栋房子的主人,也就是把我们领来的那个年轻人说道。
“主子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吗……”一旁有一个人十分怀疑的问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保住咱们这里的人再说。反正,到时候人都找不到了,他又能怎么惩戒咱们。你说是不是。”那个年轻人回答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的档口一位身穿红色汉服的女孩子被绑了过来。她脸上盖着一个红色的盖头,看着就好像是要出嫁一般。但是,那汉服的做工,搭眼一看就十分粗糙。日常穿着都不能。更何况是被作为婚服这么重要的衣服呢?
“呸,你们放开我!你们凭什么让我去。你们怎么不找自己家闺女呢?你们又不是没有闺女凭什么来找我?”她将嘴里塞着的布使劲吐了出来,然后对着四周那些人打骂道。
一个十分壮实的汉子上前一步,狠狠的甩给了她一巴掌骂道:“妈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了,能给神仙做宾客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那可是莫大的荣幸啊,你应该庆幸你有这样的福气才是。竟然还敢挑三拣四的,给脸不要脸?老子告诉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还得去。”
“有这样的福气你怎么不去?不就是欺负我们家没人吗?大女人算什么本事啊,你们有本事去和那几个外乡人打去。看他们这些带着枪的怕不怕。我告诉你们,今天,我若是死在这里,我做鬼也好,做神也罢。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她冷冷的冲着四周的人吼道。
那男人又想去打,却被这个房子的主人给制止住了,只听他说道:“老三,别闹出太大动静,要是惊动了那几个外乡人就麻烦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那汉子没由来的被她说了一顿,想要出口恶气,却被他打断了所以十分不满的问道。
“现在就杀了吧。反正阵法也启动的差不多了。”那个男人说道。
沈翼辰一惊险些惊呼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又有些不放心,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害的冉爷他们跟着一起倒霉,一时想走不得,只得接着往下看。
泛着寒光的刀刃,缓缓靠近了那女孩的脖子,仅仅是看似轻轻的一下。鲜血就将刀刃给染红了,在女孩的惊呼声里,沈翼辰慌忙转身逃窜。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只待在这里了,他一定要把这一切都跟他们说,然后带他们走。
腿还发着软,他没跑两步就栽在了地上。
“谁在那里!”那个房主的声音响起。沈翼辰心里一慌,狠了狠心攥紧拳,一拳狠狠的锤在了小腿肚子上。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他尽量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手撑着地站起,借着这种疼痛感飞快地跑了起来,向着霍冉湘的屋子跑去。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快些,再快些。很快就可以得救了。”怀着这样的念头,他跑的比往日要快的多得多。
这时的他任由那料峭春风直接灌进领口里,也不觉得冷了。因为他感觉身后已经有人追过来了。
他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日行千里符,于是边跑边找着。这两年他为了不拖后腿也特意去学了些家族里的符咒之法。可是他和霍冉湘不同,这符咒之法又哪是那么好学的。导致他现在也只是能保证认不错罢了。要让他画,他倒是真的画不出来一个。
不过他觉得能会用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反正画符由老爷子代劳也不错。
这时他的手总算是翻到了那张符,他二话不说一矮身就将符咒贴到了鞋底。果然仅仅就用了一瞬间,他就到了霍冉湘的门口。他还没自豪够呢,就听到了不远处的喧哗声,连忙就去敲门把我们叫出来开门,之后就是最开始的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