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一场兵荒马乱的检查。
站在医院大门口，回望了一眼刚刚出来的住院部，简商忍不住叹了口气。
检查结果出来，那滴眼泪，用医生的话来讲，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目前并不能代表什么，而且高毅现在也并不没有苏醒的迹象。
刚刚燃起的一点小小的希望之火就这样熄灭，简商有些难过。
明白他此刻的心情，言笑安抚地拍了拍简商的背，轻声道，“医生说了，他的血压数值比之前好了些，慢慢来，一定会好的。”
知道植物人的恢复本就需要奇迹的发生，简商不想让女孩为自己多担心，便也收起了晦暗的神色，抬起嘴角扯出一个微笑。
“大叔你还是不要这样子笑了，很丑的啊！”言笑夸张地取笑道。
“说谁丑？嗯？”简商将手伸向女孩的腰侧。
“哈哈哈，痒......痒，大叔，我错了！”言笑怕痒，只得笑着缩到男人的怀里求饶。
停下手里的动作，简商将怀里的女孩更深地揽了揽，才将脸埋入怀中人的颈窝，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言笑......其实，我今天真的很开心。在这之前的每一天，我都像是背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它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八年来，我时常以为，我会被它压垮，可是今天......我终于，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
耳边的男声再次有些哽咽，言笑觉得自己的眼窝又开始发烫了。她吸了吸鼻子，更加用力地回抱住男人瘦削的腰。
“我就说你可以做到的大叔，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最有担当的男人。”
半晌，才有模糊的笑声又从颈边传来，“小丫头，不要随便对男人说，'男人'。”
夏天的空气闷热，可颈边男人喷出的鼻息却像是更加炙热，肌肤被那炙热拂过，言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都起了微微的战栗。
脸上一丝可疑的红晕爬过，言笑试图从那个自己越发迷恋的怀抱里逃出，却发现自己挣不脱，只得清清嗓子尴尬地转移话题，“大叔，那个，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简商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臂。
折腾了一下午，此时天边的夕阳西下，晚霞也热烈起来。医院门口结束探望的，前来送饭的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两个养眼的人吸引了众多目光。
实在不想被观望，言笑扯扯简商的胳膊，一脸委屈巴巴地指了指肚子，“大叔，我饿了。”
简商被女孩可爱的模样逗笑，一脸宠溺的模样，“说吧，想吃什么？”
......
烧烤摊位前，老板将炭炉上的小串烤得滋滋作响。
言笑吸着鼻子陶醉地闻着，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怀旧的表情。
“以前上学的时候，有高兴的事，值得庆祝的事，就会来这里吃。”
“对对对，没错，”对面赶来庆祝的杨洁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附和道。
说完又拽着一旁的黎文看向桌上的菜单，“今天简大叔请客，不要跟他客气。”
“好，”简商不在意地笑，又看向对面的黎文，挑眉问道，“有公务吗？陪我喝点？”
难得今天开心，今天不醉不归。
黎文爽快地点头，扭头喊，“老板，一扎啤酒。”
......
烧烤摊靠近学校的原因，时间已近凌晨，出来吃饭的学生们早已三三两两地返回寝室。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摊位，此刻也只余简商四人。
杨洁早已人来疯地自己把自己灌醉了，黎文无奈地摇摇头，将她背在背上，又看向红着脸的两个人，“你们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们打个车？”
简商喝了酒的眼睛亮亮的，他摆摆手，“我负责把言笑送回去，你们先走，路上注意安全。”
北方的夜生活总是结束得早一些。
两个人慢悠悠地溜达在大街上，街灯温暖明亮，除了偶尔驶过的几辆车，便再看不见什么行人了。
言笑酒量不好，喝了两杯已有些晕晕的。她脚步虚浮地被简商搂在怀里，眼睛笑得快要眯了起来。
不知道小妮子在偷笑什么，简商将她从怀里拎出来安稳地靠在树上，才俯下身问她，“小丫头，你在笑什么？”
言笑继续笑，“我开心呀，大叔，我替你开心。”
说完又突然红了眼圈，“我一想到你以前受了那么多苦，我就觉得难过。你现在没事了，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呀......”
话未说完，简商带着酒气的唇已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