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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下手快准狠,得手之后不停留也不缠斗,一看就是经验老道的刀手,只是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不过现在这情况也来不及细问,李丹青受了伤,当务之急是把她送去医院,我拿起手机正想拨打120,结果这时候李丹青虚弱的喊道:“不要叫救护车,把我送回兰溪会所,我那里有药,简单的包扎一下就成了。”

“丹姐,说什么啊,你这样不去医院怎么成。”燕青青担忧道。

李丹青望向我,表情坚决道:“听我的好吗?”

我收起手机,上前扶起了李丹青道:“听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死没人拦着你。”

没等李丹青回话,我就抱起了她往兰溪会所里面赶,这一幕被不少人都看见了,不少吃瓜群众一开始都大惊失色,不过镇定下来后都拿出手机拍照了,我让方权拦着这些无聊的人,往会所里面走的时候,不少还没下班的工作人员见李丹青浑身是血,都着急询问他的情况,我没理他们,而是直接问燕青青李丹青的办公室在哪里,燕青青在前面带路,我就一路产通无阻的到了李丹青的办公室。

将李丹青轻放在沙发上,我便开口喊道:“疯子,你的药箱在哪里?”

李丹青指了指书柜上的一个抽屉,我立马拉开,拿起里面的药箱,打开一看,我的乖乖,里面的设备还真挺齐全的,消毒药水和手术线还有缝合器械以及纱布都有,看来这李丹青没少备着这些,是知道勾搭她丈夫的小三随时会对她下手吗,所以才有备无患?还是仇人太多未雨绸缪?

管不了那么多了,拿起消毒药水,我就要去脱李丹青的衣服,李丹青有点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睁大眼睛看着我惊恐道:“你想干嘛?”

“你难不成还能自己缝合,你要是能,我立马出去。”我一脸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李丹青回答道。

李丹青有点为难,一点都不像那个下午那个口口声声要跟我玩皮鞭滴蜡的骚货,我寻思她下午也就是调戏调戏我罢了,其实是挺保守一少妇,我就这样看着她,大概十秒之后,李丹青妥协道:“好吧,青青你先出去,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燕青青说了声好,临走前似乎想起点什么,回过头提醒道:“陈让,不该看的地方别瞎看,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睛。”

我算是服了,这会我那还有这闲心情,燕青青走出去把门带上了,我卷起了李丹青肚子上的衣服,看了下伤口,好在这段时间没少跟仇姐学习如何处理伤口,不然今天李丹青就要倒霉了,伤口在腹部往下,我用纸巾抹掉了周围的血,然后用酒精消毒,可能是疼,李丹青轻轻的呻/吟了几声,这下把我额头都给叫出汗来了,咬着牙道:“别他妈叫,忍住点,我不想分心!”

李丹青被我怎么一吼,才用手捂这自己的嘴巴,估计也知道我一分心她自己也要跟着倒霉,酒精一擦,伤口基本就看清楚了,不深,应该是没有伤到内脏,不然这个位置,肠子都他妈能拉出来了,那还只会流血怎么简单,我拿起器械帮李丹青处理伤口的时候,这少妇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愣是没有掉一滴眼泪,说实在我还是有点佩服的,没有麻醉都能撑过来,寻常女人早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个李丹青不仅仅对自己的男人狠,对自己也怎么狠。

缝合的时候自然少不了肢体的接触,李丹青的皮肤很细腻,就像二十多岁的少女一样有弹性,这平时肯定没少包养,难怪有那资本和自信敢勾搭我呢,寻常雄性那受得了这头狐狸的勾搭,不过好在我也算是专心,除了一开始产生一点悸动外,就没有其他想法了,专心致志的缝合伤口,一共十二针,我的手法不算多好,马马虎虎,但总算是止住血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刚点了一根烟准备休息一下,李丹青就让我把药箱拿过来,我撇了药箱一眼,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根针管还有一瓶液体,朝着她冷漠道:“你想要这个?”

李丹青似乎被我偷窥到秘密一样勃然大怒道:“给我,别他妈废话!”

“最疼的时候都挨过来了,现在不需要这个。”说完,我就把那瓶液体摔在地上,把针管给折断。

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从开药箱的时候就第一眼看到了,一个女人,在办公室常备药箱,里面还有针筒这些玩意,除了吸毒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其实一开始我想过用这玩意当做麻醉药给李丹青注射的,不过不敢乱用,不知量乱注射的话啊,可是会要人命的,再加上这娘们也撑过来了,此时注射只是想让自己减轻痛苦,但懂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玩意有多害人。

李丹青见我摔了她的工具,顿时就气的要起身骂我,我按住了她,眼里柔和道:“别动,免得伤口又裂开了,到时候又有麻烦。”

可能是我的眼神带着一点柔情,让李丹青一下子看愣了,她重新躺回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我,一时间都忘了骂我,然后她伸出手道:“我不嗑药了,给我根烟总行了吧。”

这倒是没问题,我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放到了李丹青的嘴巴里,顺便帮她点起来,然后起身去洗漱间拿了拖布,把地上的血迹都处理干净,李丹青安静的抽着一根烟,脸色依旧是那么苍白,只是眼神从我身上别开,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像极了一个迷茫到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我把地板给处理好后,望着李丹青道:“我是门外汉,能做的只是简单的处理,我建议你还是去下医院吧,免得伤口感染。”

“不能去。”

李丹青摇了摇头,想要起身,我扶起了她,她没有拒绝,她半躺在沙发上道:“如果去医院的话,肯定是要住院的,一有蛛丝马迹肯定瞒不过那个女人,她肯定会到医院干掉我,我到时候插翅也难逃。”

“对方有这胆量去医院赶尽杀绝吗?”我有点纳闷道,李丹青未免也有点太小心翼翼了吧。

“她都敢追杀到我的地盘了,想要去医院干掉我有多难?毕竟干掉了我这最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就真的赢了,别以为这样的情节只会发生在电影电视剧里,女人一旦动了杀心,那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更何况是她那种女人。”李丹青冷笑道。

我挠了挠头问道:“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我不知道。”李丹青眼里有种无奈,似乎是怕我误会,又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真不知道,我的资料有限,仅仅调查出的只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以及她过往干的破事,她叫丁梦,我估计也不会是真名了,除此之外啥也不知道,原本以为是个骗吃骗喝的诈欺犯,不过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寻常的拜金女顶多就是要钱,这女的摆明了就是要命,我花了不少钱和关系,打听到一些神秘的地下组织那,华夏是真存在这种组织的,结果对方只是回了一句,如果还想要命,就不要再打听了,我摊上这样一个狠角色,我能怎么办,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着那个男人倒霉,就找上你了,说实话,我找你已经属于无奈之举了,你算是我的救命稻草,你要是真不帮我,我就死翘翘了。”

我又点了一根烟,然后说道:“你丈夫知道那个女人的背景吗?”

“知道也没用。”李丹青平静道。

“为啥?”

“因为他已死了。”李丹青眼里没有半分悲痛,似乎是终于调整完毕情绪后开口缓缓道:“他一个星期前死的,跳楼,天衣无缝,外人包括我的公公都以为他是自杀,事实上只有我清楚,他那样的男人才不会自杀呢,他比谁都怕死,怎么可能自杀呢,他没有那么大勇气,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哪个丁梦推他下楼的,说来也是讽刺啊,那个我看不起一辈子的男人,却是在死前就立好了遗嘱,他死后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我,我也是在他死后才知道了,跟他做了五年的夫妻,好像是他死后,我才知道原来他还真把我当老婆了。”

“所以现在那个叫丁梦的盯上你了。”我问道。

李丹青点了点头道:“这是显而易见的,杀了我,然后再转法律的空子,就能一口气到手十位数的遗产,我要是她,也怎么干,这买卖挺划算的。”

“我不信。”我看着李丹青道。

“为啥不信,就因为我一开始没说实话吗?陈让,就算我一开始说真话,你能信?你不会当我是一个被丈夫抛弃后神经病在胡说八道?就算你信了,我总得有所保留吧,不然一上来就跟你说我只能依靠你,还不被你吃死死的?”李丹青反驳道。

我没有做声,安静的等待下文。

李丹青熄灭了烟头,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她本来就身态娇小,如此一来显得越发玲珑精致,就像一个成熟的漂亮洋娃娃,她抬起头跟我要了一根烟还有打火机,却没有点燃,只是撇过头看着书桌上面的字画,无限伤感道:“我是白手起家,从懂事开始就被家族给放养了,放养的理由很简单,一个女人大着肚子进了家门,把我妈给逼走了,那个女人很争气,生了一个男孩,在那种重男轻女的古老家族中,女人是没有地位的,我妈走后,就剩下我一个人,是正宗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十六岁我就不是处了,身子是被那个比我小两岁的混账弟弟给破的,家里出了怎么大的丑事,第一反应不是为了伸张正义,而是想着怎么把这间破事给遮盖过去,我不服气,一哭二闹三上吊,任性的代价就是我被赶出了家门,而我那混账弟弟依旧被所有人溺爱着,出来闯荡社会,我一路上就没顺风过,有后妈使绊,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吃了亏,挨了巴掌,惹了白眼,男人出卖尊严我们女人就出卖肉体,谁还没有一本伤心账?但能怎么样,反正那个家是回不去了,我要是不靠自己,只能饿死,二十岁的时候,我被人轮过,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干净的,干这事的还是我那混账弟弟,你能想象吗?我就是在这样五个人男人的揉虐下度过我二十岁的生日。”

“二十一岁遇上了一个真正喜欢的男人,他不嫌弃我的过去,带着我逃离我龙城,我逃了四年,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家族的魔爪,我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在我面前被人活埋,而我二十五岁就被带回家族,像物品一样送给了我现在的老公,我对他没有感情,但也没想过反抗,因为我麻木了,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无力反抗,那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

李丹青说完后,朝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可那却比哭还难看。

我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这个历经沧桑的女人道:“如果你是在博取我的同情,你做到了,毒瘾戒了吧,无论你是不是骗我,总之好好当我的兰溪会所负责人,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

李丹青凝视着那张低下头来柔和脸庞,她见过太多貌似纯良的男人在特定场合下露出狰狞的真实脸孔,见识过太多憨厚的男人被生活逼上绝境后陷入癫狂的可怕脸孔,李丹青就像一株浮萍,放弃抵抗嫁给那个不喜欢的男人也没能让她扎根富贵荣华之中,她不得不自我强大,才能打败一个个觊觎她身体和财富的雄性对手,但这一次,这一刻,李丹青认输了。

泪流满面,十几年来哪怕她被那混账弟弟逼入无底深渊的绝望,哪怕爱人在她面前被活生生的夺走了性命,哪怕孩子流产了也不曾如此脆弱得肆无忌惮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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