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安瑞被人冷落这么长时间,突然有人用如同春风一样温和的话语来关怀他,他瞬间就感动得不得了。
“唉,没什么,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安瑞摇摇头,发现这姑娘他认识,还挺巧,是宇流风的未婚妻易清荷。
看样子是给宇流风送东西来。
对比一下有人体贴关怀的宇流风,再看看被人嫌弃的自己,安瑞酸得要命,不由得也就多看了易清荷几眼。
唉,人比人得死啊,我怎么就没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妻来关心我呢。
安瑞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么丧过。
唐隐夏已经安排好了“帮助”安梦云重新召唤的事宜,把还赖着不想走的安珞给赶回了马车。
安珞无可奈何,和安瑞一起走了。
唐隐夏原本想直接回自己的宿舍,注意到了易清荷的存在,便让白绵绵去听听易清荷跟宇流风在说什么。
书院门口,宇流风接过易清荷送来的东西,脸色不怎么好看。
“你刚才是不是跟安世子说话了。”
“我,我只是跟他问好……”
“呸!”宇流风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恶狠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我不好,想要退婚另攀高枝吗?我告诉你,没这么便宜的事。”
易清荷的声音无奈又委屈:“我真的没有……”
“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说的话,根本就不值得信。”宇流风抬高了声音,“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你不许跟其他男人说话。”
“对,对不起!”易清荷吓了一跳,声音更加颤抖。
宇流风挥了挥手:“算了,这两天挺忙,没空教训你。明天开始你也不用给我送东西了,回家去好好反省。我不想看见你。”
易清荷红着眼眶走了。
唐隐夏听到白绵绵的汇报,一时间以为自己穿错了剧本。
“看起来一周目的我的确不够聪明努力啊,到处都有这样的破绽我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只顾着跟女主宅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十分嫌弃。
白绵绵也很尴尬,因为是系统攻略让唐隐夏去宅斗的,于是它强行转移话题:“那接下来怎么办?”
“确认一下有没有魔种什么的捣乱,我可不想再来安珞那一出,好好准备的计划都泡了汤可还行。”
“总之,这次要做好准备。”
唐隐夏说着要做好准备,也的确耐下心来制定计划。
丹耀觉得她好像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虽然没有多问,但已经打定主意要凑热闹。
他这几天不光是在吃,顺便还寻找了一下羽泽的下落,确保安梦云过几天一定能够跟羽泽契约。
丹耀也很想实验一下羽泽会不会淹死,所以对寻找羽泽这件事他格外上心。
白绵绵每天尽职尽责地盯着宇流风,汇报他和安梦云之间的进展。
短短几天过去,安梦云已经得到了宇流风65的好感度,进展神速。
宇流风也已经决定要毁掉易清荷好达到退婚的目的。
白绵绵确信,宇流风就是骨子里坏,跟魔种没有关系。
“行,那就定在明天动手。”
唐隐夏笑眯眯地看了看天空。
第二天一大早,她和丹耀出现在了侯府门外,差点儿把侯府的门房吓尿。
谁不知道这位嫡女已经跟侯府决裂,而且还有着一个召唤出来的神明做强力打手……啊不,是召唤伙伴。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门房吓得连滚带爬进去送信,正好遇到晨练结束的安瑞,结结巴巴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安瑞虽然不是那么聪明,却也有聪明的时候。
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化解误会的大好机会。
于是他一边打发门房去找武昌候禀报,一边回房脱了上衣,叫人把早就准备好的荆条捆在背上。
伺候他的小厮都杀了,安瑞懒得搭理他们,自己抢在所有人前面冲到了侯府的大门口。
“小妹,从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希望你能够原谅愚兄!”
他一边高喊着,一边来到唐隐夏不远处,可怜巴巴的看起来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狗狗。
“……这是又疯了一个是吗?”
看着安瑞头上的好感度不仅不是负数,而且还变成了30,唐隐夏从来没有觉得人生如此灰暗。
我特么一周目都折腾了些啥啊我……
她一副生无可恋的语气:“哎呀不敢当不敢当,侯府的世子怎么可能会有错呢,错的都是我啊。”
安瑞眼泪汪汪:“小妹,你这样说便是不肯原谅我了。”
“不……这根本就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主要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丹耀在旁边摸着下巴:“我看他的确是诚心实意悔过的,你就原谅他吧。”
我还能不知道他是诚心实意吗?好感度不会骗人……
想到好感度的问题,唐隐夏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一周目她被害死的时候,安瑞这边的好感度也挺高的来着。
果然好感度什么的根本不可信!她差点儿就又掉进坑里了!
横了丹耀一眼,唐隐夏说出了至理名言:“劝人大度要遭雷劈的。”
丹耀险些被噎死,心道我就是打雷的,合着你还是想要看我被雷劈呗?
他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契约伙伴,早知道就不吃什么肘子了。
不过肘子还是好吃的,丹耀琢磨了一下,只要把羽泽拿来做实验,那自己就还是安全的。
回想起一周目被好感度欺骗的愤怒,唐隐夏冷冰冰地看了安瑞一眼。
“世子,这个世界上破碎的东西还能复原吗?说出去的话还能咽回去吗?”
“不是我不想原谅你,实在是我做不到啊。前几天还拿剑指着我要打要杀的,今天又跑出来负荆请罪,你这脸变得太快我实在是不敢信赖。”
“行了,我也不是来侯府找麻烦的,你赶紧该上哪上哪该干嘛干嘛,我今天是来帮贵府的县主进行召唤的。”
“等事情办完之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
话音未落,头发都没有整理好的武昌候光着脚跑了出来,不管不顾地抱着唐隐夏大哭。
“女儿啊,你娘死得早抛下了我们,难道你就忍心离开侯府吗,你娘为你准备的嫁妆你也不想去看一眼吗——”
唐隐夏握紧了拳头。
这一家人都什么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