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叶倾依旧不理会她,她瞪了瞪眼睛,而后轻轻拍了自己的脑袋,嘻嘻一笑道,“忘记自我介绍了,小姐姐,我姓肖,我叫肖尼玛,是不是很酷!?”
叶倾听完,脑门儿一抽,心道:肖尼玛?嗯——确实是很优秀的名字,小姑娘,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走寻常路?那你家里人——也这么优秀吗?而后不着急痕迹地轻瞥了肖逆仙一眼,这人两人,应该是兄妹无疑了。
豆蔻少女尚未自知,自以为是的得意的得意着,跟肖逆仙旁边那些一脸讳莫如深神情的修士,对比鲜明。她注意到,只有肖逆仙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半步金丹的魔修天才一向是理智从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显然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没辙,他试图压制那股戾气,一字一句,道,“肖-洛-神-!”但最终没压制住。
“肖洛神?”真是苦了这个名字了。
有了寻宝鼠的存在,他们相当于坐拥一个“超级作弊器”,路途中有发现“化瘴莲”的踪迹,但都只剩下残枝末节,花已被采走,又跨过了两个山头,才最终寻到一小片完整的“化瘴莲”七八株的模样,豆蔻少女将这些化瘴莲,取出了六朵,分给了那些修士,那些修士顿时就两两成团,而后就接收到了肖洛神的威胁道,“记得你们的许诺,此间收获不论多少,都得首先让我挑选一件。”这就是肖洛神敢冷嘲热讽这些修士的底气了。
“化瘴莲”自然还不够,还需要继续寻找,但大约也浪费不了什么时间,且叶倾从他们谈话中,了解到此地的一些信息——比如阴山战场中曾经埋葬过数不清的尸体,长久以来这些尸体经过长时间的“热蒸”而使得尸体腐烂后衍生出这种“腐蚀性”极强的毒瘴,白天时尚好,夜间这些瘴气便从中弥漫而出,将整个阴山战场笼罩,夜越深,阴山战场内的毒瘴便越浓郁,就算有化瘴莲的存在,但是夜间的阴山战场也危机四伏,四阶的毒物比比皆是,所以,眼下并非进入战场的最佳时机。
而“热蒸”、“毒物”这些字眼落入叶倾耳中,她总算对其中的环境有了些许了解,望着肖逆仙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这些信息都是对方有意无意透露的。而很快,她又得到了新的信息,肖逆仙他们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那位“青锋子”前辈将阴山战场遗迹共享给了青木寨,而青木寨也将那座长白山的秘境让出了一部分的探索权利。
亦就是说,首都基地神秘势力对于青木寨是知情的,但那几位却没有将这些信息告知底下的人,这究竟又有什么深意呢?而长白山的秘境又有何种机缘?而最终要的是,那位青锋子前辈究竟跟肖逆仙达成了何种约定?如今又邀请自己。
究竟是不怀好意的——鸿门宴;还是另有所图呢?他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而自己,又能够帮到他什么?这些都太值得她去深究了。
夜渐深,既然打算明天一早再探那战场遗迹,肖逆仙他们便索性就在找到的第二片“化瘴莲”的区域原地休整,叶倾没有太靠近她们,她自身就有好几株“化瘴莲”,完全不惧那些瘴气。夜间的阴山区域却“湿寒无比”,她寻了个稍微干透的地方盘坐下来,眼观鼻鼻观心,一边考量各种事情,一边不动声色地防备着肖逆仙。但有个人,是她无论如何也防备不了的,行动暂停下来后,天不怕地不怕的肖洛神又一次靠近叶倾。
前几次“搭讪”失利,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肖尼玛”是有些受挫,但她是谁啊?她是肖洛神,不对——是肖尼玛啊,怎么会被这点挫折而垂头丧气呢?能够在她这个境界就到达如今的地步,绝对不是凑巧的,心性资质缺一不可,她很快就又展开行动。这一次,她没有张口就要“借”叶倾的斗篷一看,而是呆在叶倾旁边坐着,最后收敛了些小流氓脾性,反复瞅着她好半天,这在那些修士眼中,是很难得的。
肖洛神在他们眼中等同于——凶残的野兽幼崽:熊孩子。
别看她长得好看,跟个小仙女似的,但她的这小半生的生涯却丝毫不亚于这张脸蛋给予旁人的“震惊”。青木寨并非善地,就算是孩子也从小就活在“争斗”之中,想要获取修真资源,想要吃上一碗饭,全靠相互间抢夺,这些争斗,在青木寨成人不允许干涉,以至于从小青木寨的崽子就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青木寨又分为寨民与外来者。
顾名思义,寨民是土生土长的青木寨的孩子;外来者,则是每年从外界寻来的有修行资质的孩童,他们的出现有两个原因——一是给长期封闭的青木寨添加新鲜的血液,以保证青木寨的传承,二是给青木寨的孩童添加生存压力以及对手,或者可以这么理解,外来者是给青木寨孩童历练的,猎物。青木寨的资源就不算多,这些外来者的到来更是分薄了他们的生存资源。以至于青木寨的人从小分成了两股不同的小势力,青木寨的孩童有着先天的优势,长年以来,外来者基本就没有出过头,完全被压制着。
但是,就大约十二年前,这一双兄妹的出现,改写了这种局面——一个半大的孩子带着个刚断奶的小女娃,一开始出现在青木寨的时候,作为外来者,自然是备受欺凌,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年两年,这样的局面改写了,你敢想像,一个四五岁的女娃,从寨口一直打到寨尾吗?就算被打的浑身是血,明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却一句疼都没喊过,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她同样天赋不凡的哥哥为了能够多给她抢些资源,但为此而得罪了不少寨里的孩童,被那些孩童联合算计,十多个孩子出手,险些将他一双手臂卸掉,女童赶来时,她哥已经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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