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
半空中银光流转,长枪如龙撞击般地冲撞在大阵上,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大阵更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
这三日间无人来阻止。
江缺算是领悟透了,这便是人人为己自私自利的修炼界。
哪怕是云家两兄弟也和他两清了,哪里会来阻止赵天人啊,更不要说赵天人也是一尊元婴境的修士,非寻常人能阻止。
宗内其他人更是巴不得他死。
他江缺本来就和别人没什么交情瓜葛,没人来说什么也在意料之中。
只是心中有些愤愤不平罢了。
很气!
三日之后。
赵天人最后一击下,使得江缺道场的护道大阵瞬间支离破碎,却是再难支撑起赵天人的攻击,已经受不住了。
砰!
恐怖的力量倾轧下,赵天人浑身都被真气笼罩住,手持银色的长枪伫立于半空中,“江缺小儿,你的死期到了,好不速速出来受死?”
气数已尽,合该被杀!
在赵天人眼里江缺这个祸害终于要死了,虽然此番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到江缺,但心中的怒火十足,欲杀之而后快也。
冷冷的眼眸中泛起深深的杀意,凛然而不减分毫。
紧接着他纵身一跃便跳入江缺道场内,还让老管家退开一些,免得被他们大战的余波波及到,毕竟两人都是元婴境的强者。
而那老管家连只是结丹境初期。
“姓江的,事到如今你还不出来吗?”他落在宫殿前的小型演武场上,一双眼眸不善地看着宫殿内的江缺。
此时江缺刚好祭炼完毕。
他冷冷笑道:“好胆,竟然真的破阵而入,本座倒是小瞧你了,元婴境圆满果然不同凡响,有几分实力。”
赵天人的气息并未收敛隐藏,他自是感觉得到,那是属于元婴境圆满独有的气息,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怪不得他敢破阵,敢来挑衅本座。”原来是比他江缺的修为还高深。
倒是有些麻烦了。
不过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他手持邪剑也能有一战之力,更有无上剑招,要杀赵天人也不难,倒是有点可能。
缓缓从宫殿内走出来,他面色不善地看向赵天人,“怎么,赵二公子堂堂修仙圣地的有得道高真,绝代无双的天才之辈,也要出来蹚这趟浑水吗?
你就不怕被污染了元婴,就不怕被本座一剑斩下,任你气数运道再好,十几年的修为也会一朝间化作虚无了去的。
二公子可要想好后果了。
本座既然能与你赵家为敌,就绝无可能叫你赵家让本座阴沟里翻船。”
他早有计较。
赵天人闻言却是大怒,喝道:“江缺,你虽然强,但那只相对于普通修士而言的,和本公子比起来你差远了。”
他的运道比江缺更好,修为更高,手段更多更强,没理由胜不了。
信心十足。
更何况他赵天人也是个心高气傲之辈。
“逞口舌之利而已。”赵天人冷笑着,面色阴沉,“你不过才修行短短几载而已,又如何是本公子对手?”
他可是修炼了十几年。
虽然也不得不承认那江缺在短短几年之内成就元婴后期的强者,但任然不够他看,“前几日的事情,你就不打算给本公子一个解释吗?”
“笑话!”江缺眼中杀机显露,毫不客气道:“本座又不是你爹,为何要给你解释,你怕是还在做黄粱梦吧。”
他可没当爹的义务。
“如今你进入本座道场还想逞凶,莫不是以为本座不敢杀你吗?”江缺冷声道:“你休得放肆,本座也不是好惹的。”
好惹之人早就死了,根本活不到现在。
更何况在他看来,赵天人也仅仅是有点天分罢了,但还不是他之对手。
赵天人冷冷的眼眸落在其身上,寒芒卷动,“江缺小儿,你这是在找死,本公子今日非得杀掉你不可!”
仇恨和恩怨交织,不共戴天。
加上现在江缺的羞辱,更是让他恼羞成怒,气得火意直冒。
“就凭你吗?”江缺却是轻笑道:“本座还是劝你不要枉费功夫了,你虽然是元婴境圆满的修为,也比本座多修了十几年,但本座也不是吃素的。”
他不弱于人。
一身实力更是不低。
“牙尖嘴利,逞口舌之快而已,你若只有这点本事的话,那就只能止步于此了。”赵天人面色泛起寒光,眼睛里的杀意也毫不遮掩。
“前几日本公子于赵家内摆下酒宴等你,你江缺好歹也是应运道而生的人物,既然接了本座战帖又为何不敢去?”赵天人大声质问道。
分明是没把他方在眼里。
好歹他也是个天才,是修仙圣地的绝代风姿之辈,一身傲气十足,岂能容你江缺随意欺压!
绝不可能。
“战帖?”江缺错愕一笑,“本座可没有接你什么战帖,更是不知道你前几日还在赵家府邸中宴请本座,这倒是让你失望了。”
当然,即便是有战帖他也不会去的,那赵天人会好心好意宴请他吗?
断无这种可能。
“赵二,你那鸿门宴别以为本座不清楚,你安的什么心思本座更是看得明明白白,想借宴请之名而诓骗本座入坑,哪有这种好事?”江缺冷笑道。
他又不是傻子。
又岂会中招!
“你可莫要骗我,那战帖分明是我那便宜大哥送来的,你又岂会没收到?”赵天人一点也不相信江缺的话。
这般拙劣的算计他要是都中,那简直也太没用了。
“本座有必要骗你吗?”江缺摇摇头道:“战帖确实你家便宜大哥赵昊送来的,但本座没有让他进入道场,那战帖自然也没送到。”
“……”赵天人闻言气急败坏,暗自思忖道:“看来本公子那便宜大哥有一些事瞒着我啊。”
否则又岂会有现在这些事发生。
该死!
原来害得他白白等了一整天的人不是江缺,而是赵昊。
他赵天人的便宜大哥,一个比江缺还可恶的存在,本来两人之间就不怎么相互待见。
“这个交待和解释,不知你可满意?”江缺淡淡地笑道:“本座也不是你爹,一切自然有自行的决断,容不得你放肆!”
即便是撕破脸皮他也不怕!
大不了相互打杀便是,他虽然只有元婴境后期,但却是不怕赵天人。
即使这赵天人意气风发,是个无以伦比的天骄弟子,也绝对拿他江某人没有办法。
“哼,狂妄!”赵天人冷冷地道:“真…以为本公子好欺负吗,即便前几日之日你有理由,那你打杀我爹,以及打杀我赵家无数弟子呢?”
这笔账又怎么算?
江缺眉头一挑,诧异地冷着脸道:“本座与你赵家之间的恩怨复杂,你若是想搞清楚大可去调查一番,现在本座也不想跟你多解释什么。
立场不同,道便不同,选择也不同。
相互间的手段更是不同,你想代替赵家与本座了结恩怨,本座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一战你也非我对手!”
赵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