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站在花园路十七号,看着眼前这气概的大楼。
这就是上海市地方保安局。
保安局,起源于满洲国。
1937年11月,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开始策划,同年12月28日,以敕令501号公布《保安局官制》,在伪满洲国中央建保安局(对外称治安分室),由关东军参谋部第2课直接控制。
与此同时,为强化国境地带的防谍、情报活动,在中、苏、蒙边境地区的间岛、牡丹江、三江、黑河、热河和兴安北省成立省地方保安局,由各地的关东军特务机关指挥。
日军占领上海南京后,便仿效关东军的做法,在上海南京,建立了省级地方保安局。
保安局由该省市的宪兵司令部指挥。但是,他没有在地方保安局中安排日本人。东北的保安局局长是日本人,但是在上海与南京,保安局局长是中国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中国人。
上海宪兵司令部派了一个顾问,负责指导保安局的工作。这个顾问就是二条山基。
昨天,二条找到了保安局局长,说是要安排一个人进入保安局。担任科长一职。
保安局局长这还是第一次接收太君派来的人。慎重考虑后,决定将武钢,也就是周云,放到经济管理处三科当科长。原来是科长,调到了情报处任副处长。
上海地方保安局,下属有十个处室。
第一处(总务)
第二处(人事处)
第三处(国内情报)
第四处(外事情报)
第五处(行动处)
第六处(电讯处),设有电波搜查队
第七处(经济管理处)
机要室
会计室
警卫队
七处二室一队,十个处级单位。
周云进去的经济管理处,是一个新设立的单位。
由于日军占领了上海南京,控制了海上贸易,这就让上海与武汉等长江沿岸的城市的商业往来,变得困难起来。一些商人便与军警勾结,从上海走私货物去长江中上游城市。
眼红商人的丰富的利润,上海日军宪兵司令部,便在保安局增设了一个经济管理处。
经济管理处的职责是:监控所有进出上海的货物,设立关卡,对上海市进出的货物进行查验。有权扣押违禁物品。对进出货物收取费用(不属税费)。对违法走私的人员进行扣押抓捕审讯。
这样一来,经济管理处就是一个肥差。
你想想,哪个商人能正正规规地做生意?没有外水就发不了大财。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这就是商人!
为了获得最大的利润,他们就会将那些管理者变成自己的同伙,想方设法地去买通他们。
所以,保安局中,最有关系的人,都想调到经济管理处来。
周云的上任,让原本的一个肥缺的科长,失去了这个职位。所以,他的第一天上任,就遭到了特殊的接待。
三科管理两个关口,一个在红尘路,一个在五常路。周云在办公室呆了一天,竟然没有人前来向他汇报。
周云笑了,没人来,那咱就亲自去看。
周云到红尘检查站,站在那看了一个小时。
那些检查人员不认识周云,将他当成了商人。
一个人上前问道:“是不是要出货?”
周云点头:“听说你们换了科长。”
那人不屑地说:“新来的科长,算什么球?我才不理他。有货要走,就直接找我。”
周云问:“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我们都是处长的人,他一个科长翻的起什么天?我跟你说:不出一个月,我就让他滚蛋。”
周云问:“请问你是什么官职?”
那人自豪地说:“红尘检查站站长,股长级。”
周云离开了红尘检查站,又去了五常检查站。那边同红尘检查站一样。
周云没有表露身份,而是找到了二条。将两个检查站的情况告诉了二条。
“每知道,每天会有多少的货物通过正规的检查站,流出了上海。这禁走私,永远禁不了。”
二条非常生气,他问:“你有什么办法?”
周云说:“别的检查站我管不了,但是红尘与五常我能管。我准备将这两个站的人,换掉百分之八十。留下百分之二十的人带罪立功。同时,我要招人,用新人来换掉旧人。”
二条:“人倒那里去招?去保安局要,那再去的人依然是那个样。就是其他的单位也是一样。”
周云说:“那就去和平军那边挑。我去人家不踩我。”
二条一拍胸:“我陪你去。”
于是,二条带了一个小队的日军,去了和平军一师。
到了和平军一师,二条对师长说:“我们需要一百人,得从你这里招。”
师长点头哈腰:“只要太君需要,我去都行。”
周云在一边说:“你去?资格不够。你太老了。”
二条哈哈大笑,师长也陪着笑。
就在部队集合的时候,师长偷偷塞给了周云一根小黄鱼:“请有机会向太君提我的名字。”
周云有味地说:“这一根,给太君?”
师长连忙说:“太君的在这里!请帮我捎上,请太君笑纳。”
说完,就递过来一个小包,周云摸了摸,硬的,是小黄鱼。
周云拿着小包,走到了二条的面前:“二条君,你有外快了。”
二条看到周云手上的小包,又看了看师长。点点头,收下了小包。
师长兴奋地跑向排队的人,大声命令士兵站好队,等待皇军的检阅。
等到人排好了队,周云便随便在队伍中挑人。
“你!个子还行?去,站那边去。”
“你!会不会日语?会,很好!站那边去。”
“你!会不会上海话?你是苏南人?行,你站那边去。”
“你,会不会打架?女人怎么啦?女人也要会打架!你不行!换一个!你会打架?那好,就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