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条路怎么又臭又长?”厉染走得气喘吁吁,看着烈日当头,说句实话,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还得问你呢,你是怎么过去的?”鬼魂在一旁毫不停留,直接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朝前方继续走去。
厉染暗骂一句鬼魂冷酷无情,之前他稍微停了一下步伐,就感觉到一股杀气朝着自己『逼』近,他不抱有丝毫侥幸,知道如果自己一旦彻底停下,等来的只能是杀身之祸。
“我说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我们的村子啊,还有那么长的路,你都不嫌累吗?”厉染一脸疲惫,询问鬼魂道。
“快了,就要到了。你看,就在前面。”鬼魂指着前方的一个小村子道。
看着有人过来,有部分村民走出自己的房子朝着他们一人一鬼走来。
那些人都带着赤红的双眼,跟当时人头的状态无异,厉染知道这些村民都是鬼魂。只是看它们过来的样子,厉染没有体会到明显的恶意和杀气,心下揣测可能跟自己被安排的身份有关。
“我带你去村长那负荆请罪吧。”鬼魂手指了一下一幢最高的房子道,看样子那里应该是村长家。
厉染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只见地上留下了两排脚印,一排是他自己的,还有一排是这个鬼魂的。如果许梦空他们还活着的话,定然会追随这脚印而来。一会进入羊村后随机应变,如果能够脱身则最好,可以给他们带去一定的情报;如果遇到险境,则也不要紧,说不定还能获得他们的帮助。
想到这里,他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顾不得休息,直接跟着鬼魂走向了村长家。
。。。
“站住!什么人!”就在一人一鬼靠近村长家后,大门的两旁突兀出现了两个壮汉的身影,用手中的三叉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厉染一时疑『惑』不已,这不就是一个小村落吗,这村长家怎么感觉像是重兵把守的样子。这种仗势,给他的感觉就好像这里跟印第安人那种土着一样未开化,是一群野蛮人的部落。
“不肖子弟冯慨携带罪人厉染,前来向村长请罪!”鬼魂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村长家门口下跪。
“原来这家伙叫冯慨。”厉染瞄了一眼身旁的这个鬼魂。看了一下他的身形,感觉这个叫冯慨的家伙如果不是一个鬼魂的话,应该是一个马大三粗的男人,根据之前他自己的说法,应该是猎人一类的职业。
就在厉染胡思『乱』想的时候,冯慨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在想什么呢?来到村长家的门口,还不快点跪下?!”
厉染在这一声喝问之下,脑袋还有些发懵。在现实社会里,基本上已经摆脱了封建的统治,也就没有朝谁跪下这一说。陡然间要他朝着一个地方跪下,这让他一时间大脑转不过弯来,无法接受。
“谒见村长大人,你这无礼之徒,还不跪下?!”冯慨话音刚落,眼见厉染依旧站在那里发呆无动于衷,一旁的门卫举起手中的三叉戟便要朝着厉染劈下。
厉染一见这架势,如梦初醒一般,直接学着冯慨的模样,也是跪了下去。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在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这一跪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时候逞强,根本不是什么男子汉,而是十足的大傻蛋。
“好了,你们也别为难我们这两位『迷』途知返的羔羊了,让他们进来吧。”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村长家内部响起,听他这语气,看样子应该是村长无疑。
守卫齐声应道:“是!”,随后便将村长大门打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厉染的错觉,他总觉得它们两个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敌意,或许是之前自己不跪的行为惹恼了它们。
厉染刚想站起身子往敞开的大门里面走去,却是发现一旁的冯慨仍旧跪着一动不动,一时间没了主意,唯恐自己随便『乱』动被扣上一个大逆不道的帽子,那就遭殃了。
好在冯慨跪着的身子没有持续太久,只见他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嘴里说道:“谢村长大人的宽恕。”,随后才爬起身子。
这一行为看得厉染不由得发愣,心中不禁狂吐槽道:“这尼玛是个什么破村子啊?!难道这村长是这里的土皇帝么!怎么感觉这里的礼数比以前拜见皇帝的那时候还要复杂?!”
不过想归想,厉染还是学着冯慨的模样照做了。他没敢轻举妄动,以免被认为是对村长的大不敬而招来杀身之祸。
看着冯慨走进了村长家,厉染这才爬起身子,紧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走进村长家,厉染不由得瞠目结舌。只见周围一片金碧辉煌,俨然一副皇宫的模样,光从村长家的外表来看根本想不到内外犹如天壤之别。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头正神采奕奕地坐在正中间的龙椅上,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们二人,想必就是这羊村的村长了。
“拜见村长。”冯慨看到村长后,再次拜了下去。
眼见冯慨这样做,厉染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继续照做了。不过他心中有一些疑『惑』,怎么感觉村长的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呢。
看着旁边冯慨一脸虔诚的模样,再看着村长笑意盈盈,厉染没来由感到了一丝心慌,就好像只要冯慨一开口,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一样。
这种感觉曾多次救了他的命,这次他也照信不误,趁着跪着的时候,他思绪急转,将从洗衣机管道口逃生到拜见村长之间的所有过程给迅速过了一遍,以找出其中可能包含的线索。
“进门前拜见村长应该是正常程序,否则门卫不会直接朝我做出攻击的动作。相比较之下,现在这跪着的行为反倒非常可疑。
按理说,谒见皇帝时同样是需要跪着没错,然后听到平身才能站起来,但是这里的规矩真的有那么多吗?而且他说的是拜见村长,而不是拜见陛下。看村长脸上的那多出来的笑容,就好像对冯慨跪下的行为十分受用似的。
也就是说此时冯慨做着的事情并不是谒见村长的必要行为,那么反过来说他现在的行为可以算的上是谄媚,正在不断竭力讨好村长。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讨好村长呢?按照之前他跟我讲的内容来看,我们几人因为擅自离开村子,来到非常远的地方,最终被狼抓住送往城堡。这样的行为导致触犯了村子的法律,如果被一帮子很厉害的人逮住的话,便会被处以连鬼魂都恐惧不已的极刑。也就是说光逃出狼堡是没用的,还得逃出这群人的手掌心。
不过这样一来就很奇怪了,我犯了罪应该是最为慌『乱』的才对,他一个劲地讨好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他也犯了罪,所以先要讨好吗?
那么他犯了什么罪呢?我对这里什么都不了解,一切都是通过道听途说得到的情报。
我犯的罪名按照他的说法,是未经许可擅自离开村子到偏远的地方玩耍。那么他的罪名会不会跟我一样?他自称在森林里打猎,结果『迷』了路,最终被杀死在狼堡的卫生间内。那么如果罪名一样的话,这条罪名应该为未经许可擅自离开村子到偏远的地方才对。
这样的话他就是在欺骗我,不过欺骗我又有什么好处?他这样讨好就有用了吗?以那样的极刑看来,虽然这罪名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是也不会轻易饶恕的吧?我们的罪名一样,一起来负荆请罪,下场不都是一样还是个死吗?而且还是那种极为残忍的死法。
嗯?不对。他刚才说过,说什么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摆脱那些追兵的追捕,因而建议先去认罪。如果真的是为了报恩的话,为什么一路威胁我跟他一起过去?当时我脑子一片混『乱』,想也没想就信了他,还以为他真的是为我着想,现在想想,恐怕不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极有可能这里的法律中还存在这样一条,那就是同罪的二人其中一人将另一人举报,甚至是带回村子,那么该人将减轻甚至免于刑罚。
那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混蛋满脸讨好地跪在地上这样的行为就说得通了。”
短短几秒钟内,厉染得出了最终结论,那就是冯慨诈他有可怕的追兵追捕,从而带他到村长家负荆请罪,拿他当垫脚石,以赦免自己的罪过。
如何反击呢?很简单!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眼见冯慨要爬起身子,厉染暗道一声不好,如果让他先开口说话了,自己就悬了。
当下厉染毫不犹豫,恶狠狠地咚的一声便将脑袋往地上砸去,顿时血流如注。
他一边痛哭着,一边大声叫道:“罪人厉染无颜面对村长,特此将另一不肖子弟冯慨敬上。不求得到宽恕,但求赎清罪过!”说完,又咚咚咚地朝着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厉染这声泪俱下,不光是让村长愣住了,更是让刚想要开口的冯慨措手不及。
“你。。。你。。。”冯慨指着厉染说不出话,他气急败坏道:“明明你是罪人,为什么反倒赖于我头上?村长。。。”
冯慨话还没说完,便被厉染再次给打断:“请村长明鉴,一切请按照这里的律法实施。我明明举报了冯慨违法,为什么我还有罪名?我何罪之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指冯慨:“我救了他一命,他不思回报,还妄图反咬我一口,您说,该不该罚!”说完继续磕起了响头,让浑身鲜血、披头散发的他更像一个索命的厉鬼。
冯慨刚想继续反驳,却是发现村长正用凌厉的眼神看着他,他直接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我道你之前献殷勤是为了什么呢,原来是要陷害你的恩公来逃避自己的罪责!我绝对不会饶恕!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村长大怒道。
顿时,两旁突兀出现了一堆士兵,将冯慨犹如死猪一般给拖了出去,随后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惨烈的叫声。
看着在地上磕头谢恩的厉染,村长微微一笑道:“请起吧,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你还是要受罚的。”
听到这里,厉染的冷汗就冒了出来,他不禁有些质疑自己的推测是不是错了,不知道那活罪是什么。
“就好好到监狱里面壁思过,度过你的余生吧。”村长大手一挥,不再说话。
“哈?”厉染愣了一下,随后不禁报以苦笑,这难道又是被关进了另一个密室吗?
厉染现在可谓是又累又饿,如果再得不到充足的食物和休息的话,根本不用密室,他就会直接死去。
一时间,情况可谓是非常紧急,他实在没有那么多功夫去解开一道道密室。
想到这里,不断被士兵往外拖的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