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真看着六大长老的表情，感觉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一个个别这种表情，我再怎么说也是青城山掌教，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就真的要贻笑大方了。”
殷长老与其他长老对视一眼，才缓缓开口：“在这件事上，我们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
赵玉真重新坐下来，并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其实，我也不知道。假如我真的下山，是否会影响青城山的气运。”
赵玉真目光望着青城山入门处，眼神有一些迷离。
曾经，他对于那个地方很向往。
特别是在年轻的时候，带着对外面世界的好奇，总想下山去探知一个研究。
哪怕只下山一次，他也很满足了。
然后，每一次他动了下山的念头，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次可能是巧合。
两次只能够说明运气不佳。
三次的话，就真的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一进，赵玉真开始相信师父替他卜的命。
他的命在青城山。
他的劫在山下。
而且他还知道，似乎北离皇宫那一位，怕他下山，真的造成皇运的影响，在山下派了五千铁骑守着。
若是他一下山，如果劝不回去，就格杀勿论。
他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导致青城山出事。
“所有人都以为，青城山的最大气运是因为我。实际，真正影响青城山的人是朝生吧。”
“那一年，他向天问剑，然后……”
后面的话赵玉真没有继续往下想。
因为在场的六位长老对于当年的事情，比他要更加清楚。
他当时并不知道，只是隐约知道那一天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至少，他看到了，一直都不会表现得很慌张的师父，那天比谁都要慌张。
之后便是十年前。
“唉……”
赵玉真叹息一声，将杯子的茶喝完后站了起来。
“各位长老，我先回去休息了。”
“那你还下山吗……”
赵玉真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殷长老淡声道：“如果我想下山，你们肯定拦不住我。”
“但现在我对自己要不要下山这件事，心里也没底。”
“我不是怕我自己会出事，我是怕我一旦离开青城山，不单青城山的气运没了，就连朝生也会被发现。”
赵玉真微叹一声，“我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伟大，但不能够够拿整个青城山的气运去赌。”
摇了摇头，赵玉真往房间走进去。
快到房间的时候，突然一道剑气冲天而过。
赵玉真猛得停下脚步。
殷长老等人也立刻站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一道剑气。
好一会，殷长老才缓缓叹道：“劫数难逃。”
……
顾朝生知道自己那一道剑气，一定会引起很大的注意。
他倒无所谓。
十年了。
该有一个了断了。
再说，这时候，引人注意的并不是他，而是雪月城。
就算没有他这一剑，天下第一城被盯上，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顾朝生回到苍山结庐居时，李寒衣正在练剑。
止水剑法。
对于止水剑法，顾朝生并不陌生。
尽管与李寒衣月夕花晨那堪称绝世一剑相比，止水剑法在威力上要逊色一些。
但止水剑法真的能够练到最高境界，那会是另外一个领域的威力。
止水剑法一共分重境界。
第一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第二重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第三重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三重之上，仍有天道之剑，入那一剑，便能入玄游之境。
不过，现在李寒衣的止水剑法，已经泛起了涟漪。
而且，从刚刚她出剑的情况来看，已经不是泛起了涟漪那么简单。
要是再练下去，怕会变成潺潺细流。
或许，更有可能，变成波浪滔天的巨浪也说不定。
李寒衣此时心无法定。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练习止水剑法的时候，心绪会如此不安宁。
大概是在三个月前，顾朝生前来找她问剑那一刻开始。
她的止水剑法就受到了波动。
她已经没办法再好好练这一剑了。
“小仙女，我看这止水剑法，你以后可以不需要练了。再练下去，就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李寒衣迟疑一下，还是收了剑。
她的止水剑法，一直停留在第三重。
就是因为受到了波动，止水剑法一直没办法突破到第四重。
“小仙女，其实你是否从一开始就理解错止水剑法了。”
顾朝生走过去，从李寒衣手里拿过铁马冰河剑。
手指在剑尖上轻轻敲了下，铁马冰河发出一阵轻轻的翁鸣声，同时寒意袭人。
顾朝生轻轻一划。
空气中便飘荡着一道剑气，随着顾朝生手中的剑挥舞，那一道剑气就像是有灵气一样。
不管他怎么挥动，都紧紧随着剑走游龙。
在甩动几次后，在顾朝生突然控制剑气，对着前面一棵大树一挥。
轰的一声。
大树断掉。
轰然倒塌。
李寒衣看着顾朝生使用的那一剑，尽管内心早就告诫自己要淡然，可还是惊讶不少。
因为那一剑是她的止水剑法。
顾朝生使出的威力，比她使用的还要强大。
“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朝生把剑还给李寒衣，望着她那一张精致的脸，以及期待的神情，倒没想与她打哑谜。
“按你现在的理解，止水剑法是无情剑。唯有达到忘情的境界，才能够修炼到第四重。最后，一剑入神游。”
李寒衣听后，点了点头。
不忘情，心无法止水。
这便是她现在修炼的止水剑法。
可是，随着她的内心产生波动，止水剑法，现在都要变成荡水剑法了。
“其实，你是否想过，也许止水剑法不一定要无情，你换一个思路去想。”
换个思路？
一下子，李寒衣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思路要怎么换。
主要是从开始学止水剑法开始，她就认为，这个剑法就是要忘情，这样子才能够将这一剑的威力发挥出来。
“想不出来？”
李寒衣点点头，还是承认。
“我来教你。”
顾朝生走到李寒衣的面前，右手从她的腰间伸过，抓住她握剑的右手。
“其实，这一剑可以这样使。”
顾朝生低下头，在李寒衣惊愕与紧张的表情里，吻住那一张娇艳的唇。
手中的剑，也轻轻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