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文鸳一连两日忙给文鹭添置嫁妆之事,为此费了不少心神。
她拿着册子到库房转一了圈才发觉,这几年下来,自己不大喜欢的物件,无论是逢年过节赏赐,还是嫔妃之间的来往赠礼,已然送出去不少。
目前剩下的大多都是她极为钟意的,瓜尔佳文鸳一想到要给文鹭添置,便觉得这个不大合适,那个又不舍得。
她看着库房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满脑子想的都是若有机会穿越回去的话,哪怕随手带走个几件,也够她挥霍一辈子了…
又反复斟酌了半日后,勉为其难选了些适合添置的嫁妆里又符合自己身份的物件,最终拟定了名单,又让内务府的人安排给抬到了府上。
景泰当时还同云莺打趣说,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她们主儿为身外之物这么看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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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从景仁宫请安出来。
瓜尔佳文鸳抬眸看着天儿乌蒙蒙的 不似寻常那般,对景泰淡淡道:“瞧这天儿莫不是要下雨了?”
景泰伸手把大氅给她裹紧,不在意道:“今是格外冷些,您穿的略有些单薄,咱们快些回去吧。”
“也罢,回去咱们喝碗牛乳茶暖暖身子。”
瓜尔佳文鸳顺势握住景泰给自己整理大氅的手,发觉她的手冷冰冰的,随即出言关切道。
谁知到了午后,瓜尔佳文鸳正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捧着《长生殿》打发时间。
忽而被苑内宫女们的欢笑声所吸引,她随即放下书看向云莺问:“可是有何趣事?”
云莺正欲转身出去看了明白,刚巧碰见景泰踏着进来,欢喜道:“主儿,外头下雪了?”
下雪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今年连京城自入夏以来也只下了两场雨,听闻民间更是大旱,有的地方甚至快到了民不聊生的程度。
如今天降瑞雪,也算解了众多百姓的燃眉之急。
但瓜尔佳文鸳实际不大喜欢下雪天,觉得冷得紧。
她出行虽说不必走路,但看着抬辇轿的奴才们手冻的发紫,不免有些不忍心,所以每逢下雨下雪,她几乎是没必要不出宫门。
为此,她也没兴趣出去瞧,只是又接着看起了手中的戏文。
看书自没有看戏有趣,可皇上出宫是为了祈福与视察民情。
瓜尔佳文鸳就算是再得宠,也不敢亦不会在这个当口去畅音阁点戏,以免被人拿去大做文章。
这场雪下的极大,或许是为了弥补今年夏日至今的干涸,又或许是暗示着来年的兴旺。
从午后下到晚膳前,大雪也没有减停的迹象,且整个后宫都覆盖成了白茫茫一片。
惠嫔也着人过来传了话,雪天路滑天气也极冷,所以让弘晏与胧月今夜都暂且留在了承乾宫,等雪停了再派人把孩子各自送回去。
瓜尔佳文鸳自没什么意见,心中还盼望着莞嫔与惠嫔每隔几日都能接走一次,自己也落个清闲与安心。
雪夜伴随着风声,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了第二日的晚上。
皇后体恤后宫嫔妃,特派人给各宫传了话,近几日不必晨昏定省到景仁宫请安了。
为此,瓜尔佳文鸳心情大好。
原以为清晨不用早起,外边大雪纷飞,最适合躲在榻上睡个懒觉。
谁料头日夜里不知为何会莫名失眠,她脑海里天马行空想了很多画面,直到二更也未能入眠。
第二日更是天还未亮就悠悠转醒,再怎么努力入睡也无济于事。
因此,瓜尔佳文鸳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好不容易到了用晚膳时辰她有了些许困意,连忙吩咐白蕊去熬完安神汤,待自己梳洗更衣完了,喝了好安然睡下。
谁料,她刚坐到铜镜前,小晨子便进殿内通传说启祥宫派人求见。
待景泰领着她进来回话时,瓜尔佳文鸳定睛一瞧是慎嫔身边的彩儿。
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且膝盖处衣衫都有浸湿的痕迹,很显然是跑的太快跌倒所致。
不用细想便知,慎嫔让她过来是有顶要紧的事。
瓜尔佳文鸳出言免了她的请安和没必要的规矩,让其说明缘由。
原来,七阿哥不知为何午后开始发热,慎嫔得了消息自然心急如焚顾不得皇上的忌讳便过去探望。
看着儿子啼哭不止,慎嫔自然心疼不已 想多陪着些,却被掌事以上头有令,实在为难给婉拒了。
慎嫔站在阿哥所门口担忧的不愿离去,这才想到请瓜尔佳文鸳过去看看能否让其通融一二。
她闻言顾不得困意,便让景泰去内殿拿大氅打算过去瞧瞧。
一则是心疼慎嫔母子,二则她总觉得此事有些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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