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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后‘病愈’后她沉稳收敛了不少,对华贵妃与瓜尔佳文鸳几人得宠与否也不大介怀,仿佛是打算‘金盆洗手’安稳度日一般。

如今华贵妃地位稳固,瓜尔佳文鸳与莞嫔盛宠不衰,惠嫔得了太后的欢心常带静和与弘晏到寿康宫请安,太后看了皇孙们欢喜的不得了,身子也愈见好转起来。

至于安贵人嘛,花在她们几人身上的心思比皇上还要多,瓜尔佳文鸳都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延禧宫的人,故乡的百合花又开了!

前些时日得宠的博尔济吉特贵人许是受了余氏的牵连又许是皇上对她的新鲜劲过了,总之自余氏赐死后皇上就慢慢冷落了她。

其他嫔妃自不必说,端妃敬妃从不生事,其他不得宠的地位嫔妃也审时度势的很。

而当瓜尔佳文鸳地位日渐稳固,愈发荣华得志的时候,前朝却渐渐地不太平了。

除夕前几日。

瓜尔佳文鸳约了惠嫔、莞嫔、安贵人三人一同来永寿宫瞧皇上新赏的西洋钟。

几人正说笑之时,小晨子通报说御前派人过来传皇上的话。

遂即,小厦子进殿内恭敬道:“奴才给各位娘娘、小主请安。”

瓜尔佳文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师傅派奴才来传话,说皇上今儿不过来用午膳了。”

瓜尔佳文鸳点点头,发髻上垂下的云鬓花颜金步摇轻轻晃动,划出一道清冷的光泽:“本宫知道了。”

小厦子垂眸俯身道:“那奴才告退了。”

“得,皇上今儿不来了,但小厨房已经准备着了,不如姐姐们一同留下用膳吧。”

瓜尔佳文鸳的声音柔和淡然,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失望和委屈。

惠嫔与莞嫔都含笑点头,只有安贵人想了想,安慰道:“皇上一向不会改主意的,今儿想必是有事耽搁了。”

瓜尔佳文鸳毫不在意的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护甲:“或许吧。”

一旁的小晨子上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道:“回各位主儿的话,奴才今晨听闻了前朝出事了,想必皇上正为此不悦呢。”

莞嫔一听皇上不悦,瞬间提了提精神,抬眸看向他询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小晨子闻言不着痕迹的抬眸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得了瓜尔佳文鸳的点头示意,他才讲了起来:“敦亲王是三日前回的京,但他早朝时不仅迟到且戎装进殿,朝堂又不是沙场,王爷更不是大战得胜归来,这样穿着戎装姗姗来迟,可不就是耀武扬威吗?结果皇上还没有开口先说什么,御史张霖大人便出言弹劾,奏王爷大不敬之罪。”

闻得此话,惠嫔瞬间了悟,淡淡道:“敦亲王性格莽直,向来就不把开口论孔孟的文臣儒生放在眼里,而言官御史上谏君王之失,下谏群臣之过,只有他们敢如此不通情理的弹劾敦亲王了。”

“娘娘说的是。”小晨子点了点头,而后又接着说:“可是在散朝回府的路上,王爷把张霖大人拦住,一通老拳当场就把张大人给打晕了。”

莞嫔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什么?!”

安贵人反应了过来,低声道:“可老祖宗的规矩,言官御史是打不得的,何况此事还是王爷有错在先。”

“奴才听闻,敦亲王为此犯了众怒了,眼下朝中的文武大臣都在上书要求严惩敦亲王,以振朝廷法纪。可王爷拒不认错,这两日称病一直未曾上朝。”

“真是荒谬。”言罢,莞嫔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瓜尔佳文鸳自知敦亲王不久后是什么下场,为此对这事也不大感兴趣,她将面前的贡橘一瓣一瓣拨开,递给了最近的安贵人一半,剩下的一口塞到嘴中。

她不在意地呢喃道:“温宜公主周岁生辰当日,在皇上面前,敦亲王对果郡王如何出言不逊,轻蔑不屑的咱们都瞧见了,更莫说一个言官大臣了,敦亲王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惠嫔犹豫了一下,一字一顿道:“皇上刚登基时如何料理了八王和九王的,咱们都知道,敦亲王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皇上要料理了他倒也不难。”

莞嫔此刻心心念念的只有皇上的情绪与声誉,她不由地担忧了起来:“皇上若真是要动怒,这件事倒不好办了。敦亲王刚劳军归来颇得注目,若此事处罚有功之臣,怕是皇上在外头的清议会不大好。”

“可此事一旦处理不好,便是危及朝廷的大事啊。”

惠嫔言罢,安贵人心下了然:“想必皇上为此是要在养心殿动怒了。”

莞嫔此刻人在永寿宫里,心却在皇上那儿。

她想到皇上不悦显然有些坐不住了,她思忖片刻后说:“都这个时候了,我晚会去养心殿瞧瞧吧。”

瓜尔佳文鸳听着这话,神色微微变了变,缓缓提醒道:“姐姐,后宫不得干政,言语间务必注意分寸。”

惠嫔从前与瓜尔佳文鸳也多次探讨过干政的话题,她也认同的附和:“劝解便好,万万对政事得避忌些。”

“我明白。”莞嫔轻声的应道,心不在焉的起了身。

夜幕降临,莞嫔带了参汤到养心殿。

西暖阁内,皇上与她同榻而坐,询问起了她对此事的看法。

莞嫔先推拒一二,询问皇上会不会怪自己妄议朝政。

皇上只表示无妨,自己只当是听在听闲话。

得了皇上的允准,莞嫔便把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皇上自然要秉公处置,但并非是责罚敦亲王。

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人心,化解敦亲王与大臣之间的矛盾。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无论是哪边伤了,归根究底伤的都是大清的根基。

且如今敦亲王劳军归来颇得注目,若此事处罚了他,恐怕会引起朝中武将内心的不满。

其实大可不必处罚敦亲王来平息这件事,文臣群情激昂不过是想要个说法,皇上便只要给他们一个说法就可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敦亲王亲自上门致歉。

皇上闻言则表示,他那么心高气傲的,若要让他登门致歉,简直还不如杀了他。

莞嫔却不以为然,随口便提议了解决之法:

英雄难过美人关,王爷一向敬畏福晋,此事若由福晋出言相劝自然是无往而不利的。随后还应下了皇上让她去劝敦亲王福晋的事。

见莞嫔聪颖过人,直夸她是后宫之中唯一能替她排忧解难之人,比前朝那些食君之禄却不能解纷排难的要有用的多。

皇上还向他透露,敦亲王太过嚣张跋扈,自己迟早留不得他,还提及待此事有所平息以后让莞嫔父亲跟着瓜尔佳文鸳阿玛在都察院任要职。

两人相谈甚欢,莞嫔一时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又向皇上提议除去敦亲王前还是要多加安抚,但王爷与福晋已然是赏无可赏的富贵,加无可加的贵重了,如今最好还是在他们子女身上下功夫了。

皇上心下了然,便拟旨破例封他们的嫡女庆成郡主为和硕公主,再封他们的嫡子为贝子,来日承父业。

莞嫔出言肯定了皇上的英明而后又提议完善了他的想法,改庆成郡主的封号为恭定公主,以便提醒敦亲王恭敬安定,还建议让公主养到太后身边,将来若有不测也好暂时挟制敦亲王。

皇上对她的眼神中满是赞赏,至于心里有没有起了那么一丝丝的猜疑,这便不大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