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文鸳回了永寿宫,便派人悄悄传了信儿给华妃。
说明了几人方才的猜测,让她尽力做出为时疫尽心尽力之像,以此来避免或减少皇上的猜疑。
华妃也是有些聪明在身上的,当即就领悟了瓜尔佳文鸳的含义。
她吩咐了千金一科最拿手的江诚去照料瓜尔佳文鸳的身孕,又唤了江慎至翊坤宫研究时疫的药方,她自己在一旁翻阅着医书。
只不过并不是为了皇上宽心,而是为了宫里宫外那么多人能早日摆脱时疫。
但江慎终究不擅长这个,研究出的药材和配方也并没有太大效用,她只得等温实初闲暇之时唤来他,让江慎与其探讨。
说是探讨,不过是温实初说个大概,而江慎只能在一旁斟酌附和着…
在初次研究的方子给宫人试过大有其效之后,温太医又酌情添了几味温补的药材,连续试验以后甚是有效,方算大功告成。
莞贵人的时疫在温太医的照料之下慢慢也大有起色。
一日 清晨
皇上下了早朝来永寿宫陪瓜尔佳文鸳用早膳。
小石子在外通传说,华妃娘娘带了温太医来求见。
得了允准,两人进殿后恭敬的向皇上请安,瓜尔佳文鸳也起身向华妃施礼:“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熙妹妹起来吧。”言罢,华妃又笑盈盈开口道:“臣妾特来恭喜皇上。”
皇上有些不明所以,放下调羹询问道:“哦,你且仔细说说。”
华妃垂下眼眸低声道:“皇上大喜,臣妾一早听闻温太医研究出了治疗时疫的药方,此刻特来恭贺皇上。”
皇上显然有些意外,嘴角微微上扬:“当真?”
“是啊,不过臣妾愚钝 不通医术,还是让温太医向您回禀吧。”
见状,温太医从后向前迈了一步 恭敬开口道:“回皇上的话,风、寒、暑、湿、燥、火六淫从口鼻而入…”
温实初逐字逐句的讲着,瓜尔佳文鸳看出了皇上的不耐烦,她温言打断道:“温大人,还是挑要紧的讲吧。”
温实初略一迟疑,而后思索后又道:“时疫之邪,自口鼻而入,多由饮食不洁所致而使脾、胃、肠等脏器受损。臣等翻阅无数书籍古方研制出一张药方,名时疫救急丸。此药方,性温去湿,温肝补肾,调养元气。”
闻言,皇上点点头询问道:“那方子给太医院的其他太医看过了吗?”
“已经看过了,且当时就给了几个患病的内监宫女试过,两服药下去便有退烧的迹象,可见却有奇效。”
温实初言罢,皇上的脸上慢慢浮出喜色,和声道:“好!”
“好,若真如你所言,能治疗时疫,朕定当嘉奖于你。”
说完然后看向一旁的苏培盛吩咐道:“苏培盛,你带几个人赶快跟温太医去煎一副给莞贵人送去。”
见状,瓜尔佳文鸳上前半步,微微福身 柔声道:“请皇上恕罪。”
皇上闻声看去:“这是怎么了?”
瓜尔佳文鸳眼眸蕴着水一般看向他:“回皇上的话,臣妾当时得知姐姐染病,一时心急,回了皇后娘娘让给臣妾安胎的温太医去照料姐姐了,事后却忘了回禀皇上,是臣妾疏忽了。”
皇上淡淡一笑:“你做的很好,朕又怎么会怪你呢?只是你的身孕也该有稳妥的太医照料。”
华妃开口回禀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已经指了江诚江太医去照料熙妹妹的身孕。”
皇上微微一愣,显然是有一瞬间还是怀疑了一下华妃的用心,而后面如常色的点点头:“也好,他也擅长妇人之症。”
正说话间,只见华妃身子微摇,差点眩晕一下。
瓜尔佳文鸳上前几步扶着她坐下,明知故问道:“华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华妃看向皇上的眼神中饱含了几分柔弱:“臣妾失仪了,请皇上勿要怪罪。”
“可是昨夜里没休息好?”
面对皇上的询问,颂芝见机回禀道:“回皇上的话,华妃娘娘得知古书中或许有治疗时疫的方子,叫了江慎江太医一起查找,已经连续好几日了。”
瓜尔佳文鸳不着痕迹配合地打了个圆场:“华妃娘娘眼下确有乌青呢,定是没有休息好而身子发虚所致。”
“臣妾愚钝,只希望能替皇上解忧。”
皇上心弦一动,拉着华妃坐下 温言道:“你辛苦了。”
“臣妾不辛苦,臣妾本是草芥之人,但皇上的身子是天下万民的,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之幸。”
皇上赞许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朕知道你的心意。”
“除担忧皇上之外,臣妾心中确实还有愧。”
“你此话又从何说起?”
华妃抬起那双明澈的眸子,缓缓道:“皇后娘娘放心把西六宫交与臣妾照料,但臣妾却有负皇后所托,莞贵人突发时疫,实在是臣妾协理后宫无方所致,所以才日夜寝食难安,这才想着做些什么能稍稍弥补她所受的病痛…”
皇上抿着的唇微动,开口打断了华妃:“不许胡思乱想。”
“可臣妾有负皇上的信任,皇后的嘱托,心中实在有愧,还请皇上降罪。”
言罢,华妃姣好的面容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伤感之色。
“此事本就是天灾,若真要为此降罪于你,皇后乃是六宫之主,也难逃罪责。”
“臣妾日后一定勤勉尽心,不负皇上看重。”
皇上含笑着点点头:“好。”
瓜尔佳文鸳在一旁打量着华妃,如此绝色的面孔说起话来还如此婉媚,每句话的分寸也拿捏的刚刚好。
皇上心动不心动,瓜尔佳文鸳不清楚,她在一旁看着心里都有所触动,倘若是身为男子,必然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