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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之后,华妃以身子不爽利为由请旨病中暂不协理六宫事,皇上准许其痊愈再行操劳。

皇后少了个“助力”,倒是以学习六宫事物为由宣沈贵人去景仁宫盘算账簿的次数多了些。

皇上怜爱华妃,时常前去翊坤宫探望。除此外,瓜尔佳文鸳与莞贵人伴驾侍寝多一些,沈贵人与安常在、富察贵人都算平均。

日子就这么清闲的过了有月余,转眼便到了五月初一。

清晨,景仁宫。

齐妃打量了一屋子的人,还是没瞧见熟悉的身影,忙问身旁的丽嫔:“怎么今华妃又不来了?”

“原本今是要来的,可听说皇上吩咐了等娘娘痊愈了再来向皇后娘娘请安也不迟。”

皇后听见两人的对话,笑容可掬地说:“无妨,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只是久不见华妃,本宫倒挺想她的。”

言罢,底下的嫔妃又闲聊着:

“是啊,华妃娘娘向来身子康健,这次怎的病了小半个月了还未痊愈呢?”

瓜尔佳文鸳笑着回了欣常在:“病去如抽丝,想来是需要些时日的。”

这边正说着,殿门外传来了响动。

余答应姗姗来迟福身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给各位姐姐请安。”

皇后摆手示意她免礼入座。

齐妃不悦的轻哼一声:“余答应今怎么来的这样迟啊。”

“嫔妾早起身子略有不适,这才来晚了。”

曹贵人关切询问道:“余妹妹不过都过头三个月了吗,怎的还在害喜呢?”

“太医说嫔妾这头胎怀的略有些不太安稳,叫多休息少走动呢。”

夏常在是逮个机会便要嘴上出口气,她翻了个白眼道:“那也没瞧见余妹妹少往翊坤宫去呢。”

富察贵人也附和着:“是啊,翊坤宫可比景仁宫离钟粹宫要远呢。”

余答应本来就是张扬的性子,如今有了身孕更不知收敛,她暗讽道:“两位姐姐说笑了,那也得出去走走散散心,孩子生下来才会聪慧健壮不是?不过两位姐姐未曾生养过,想来是不懂这些的。”

齐妃语气有些恼:“感情这天底下就你一个怀过孩子似的。”

欣常在本就因为上次之事十分看不惯她,随即轻笑道:“是啊,且不说我也生过孩子,哪怕是去年小产,也是养好了身子便赶来向皇后娘娘请安,不曾有一日懈怠。你可倒好,十日里有三四日都不过来,来的几日也是次次来迟…”

皇后惯会做好人的,见此场面,随即打了个圆场:“好了,既如此 下次再有不适派人回个话便罢了,你腹中胎儿是如今是最为要紧的,请安这些小事都是其次。”

“谢娘娘体恤。”

见皇后都如此说了,众人虽看不惯但也不再议论。

等众人纷纷告退以后,皇后战队又齐聚暖阁开起了“小会”

“皇后娘娘,您真不该如此体恤余答应,你瞧她那个样子…她…”

皇后本就因为余答应有孕之事心中烦闷,偏齐妃是个无脑的,只戳她的心窝。

她不悦的看向齐妃:“本宫是六宫之主,毕竟她如今怀着皇上的孩子,即便她一惯恃宠而骄,本宫也得看着龙胎的份上,对她多加照拂。”

“您也太慈心了些,她不过是个小小答应,如今都敢这样嚣张了,若是不给她点厉害看看,往后还指不定什么样呢。”

夏常在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区区一个末流的答应,行事竟如此张扬,实在是太过不知收敛了些。”

齐妃恶狠狠道:“不过是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罢了。”

皇后看着愤愤不平而又头脑简单的两人,便心下明白了几分。

她佯装贤惠道:“答应又如何,她有福气怀上孩子,还怕来日生下不会晋位吗?”

齐妃不屑:“那又如何,她的出身摆在那。”

皇后疯狂暗示:“出身?先帝爷的良妃还是辛者库出身呢,不照样母凭子贵,生下儿子封妃吗?”

夏常在是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提起先帝爷第八子当年的事:“可她儿子毕竟…”

皇后沉声打断了她:“那又如何,那都是后话,且当时朝中也不少人支持呢。”

齐妃低声道:“如今她腹中是男是女还未可知呢。”

“既然怀着就有一半得皇子的希望,且她若生下阿哥,那便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是“贵子”。

齐妃感到威胁了她“大清巨人”三阿哥的地位,她愣愣道:“贵子”?

皇后继续添油加醋道:“是啊,如今你的三阿哥皇上不过尔尔,皇上又一向不喜四阿哥,五阿哥顽劣也令皇上头痛,她若是生下个阿哥,皇上必定欢喜啊。”

见各有心思的两人,她又笑着说:“只要皇上高兴,本宫便安心了。”

夏常在默默地问了句:“若是生下阿哥,便与嫔妾平起平坐了吧?”

“何止啊,皇上一高兴就是晋贵人封嫔也是指日可待啊。”

言罢,她又柔声安慰道:“你别想着羡慕她人,你还年轻,早晚也会有孩子的。”

夏常在听了皇后的话,便回忆起那日余答应的那句:“如今得罪了我,来日我生下皇嗣,晋了位分,你该如何自处?”

她心不在焉的回了皇后:“谢娘娘宽慰。”

皇后笑而不语,转眼又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齐妃,继续话里有话的对她说:“你有这时间抱怨她,还不如回去好好看着三阿哥的功课,也少让皇上少生些气,免得来日比其他嫔妃诞下的弟弟们给比下去。”

齐妃垂下眼眸:“是,臣妾谨记娘娘教诲…”

等打发走了两人,皇后心里畅快了不少。

剪秋为皇后轻按头部鬓角,淡淡道:“娘娘您说,齐妃与夏常在听的进去吗?”

“她们一个害怕威胁自己儿子的地位,一个害怕报复威胁自己的地位,不论是谁做了,终归与本宫无关,本宫可什么都没说,也没指使她们做。”

剪秋附和道:“是,都是她们自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罢了。”

“本宫言尽于此,其他就看天意了。”

“若是她们没有那个胆量…”

皇后微微蹙眉,冷然道:“那本宫也不必再扶持这些不能分忧的人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