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瓜尔佳文鸳真的勾住了皇上的心,又或许是皇上真的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自那夜过后,瓜尔佳文鸳竟成了除华妃以外最得宠的嫔妃。
连着召幸不说,赏赐也是不断的送进永寿宫,一时间成了后宫众嫔妃眼红的对象。
瓜尔佳文鸳自然明白那些嫔妃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但自己如今却不得不与她们把面上的功夫做足,免的被人抓住了错处,说她恃宠而骄!
她也明白如今自己已然成了众矢之的,就算她做小伏低,华妃也容不下自己,皇后也少不了背地里那些小动作。
可投靠华妃实在过于冒险,且她是个不容人的,一个不如意说不定扇子就砸自己头上了,实在是骇人。
可站队皇后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皇后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怕比皇后本人都更为清楚,且跟了她 日后想脱身干净怕是不能了,不免会被拉下水,且她不会容忍自己有孩子的…
依附于太后吧,但她老人家喜欢的是沈贵人那般端庄稳重的类型,与她单纯却貌美的人设,和要走的宠妃路线有所不同,何况刚进宫还未曾正式拜见过,便贸然去寿康宫奉承她老人家,不免显得目的性太强。
真让人头大…
但无论如何 必得先稳住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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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一 清晨 景仁宫内。
皇后刚刚起身梳洗,听江福海通传瓜尔佳文鸳便已然在殿外候着了。
皇后吩咐绘春 立即请她进了内殿。
此时剪秋正在侍候她梳妆,瓜尔佳文鸳含笑走近恭敬福身:“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抬抬手示意:“快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外面天寒地冻的 怎么来的这样早。”
瓜尔佳文鸳嘴角微扬,勾出一抹极为甜甜的笑容:“多谢娘娘关怀,臣妾瞧时辰尚早,想着来服侍您簪花呢。”
闻言,皇后示意剪秋把手中的钗环放下。
瓜尔佳文鸳动作娴熟的给她戴上发簪和耳环。
铜镜倒映出皇后脸上温和无比的笑容:“你近日侍奉皇上辛苦了,今日来的最早也便罢了,还亲自伺候本宫梳妆,本宫实在心疼啊。”
瓜尔佳文鸳眼珠微转,思索瞬间即刻道:“皇后娘娘是六宫之首,更是一国之母,能伺候您是臣妾前世修来的福分,旁人怕是想伺候娘娘也不能啊。”
“人长得漂亮嘴又甜,还这么懂规矩,难怪皇上那么宠爱你。”
“娘娘过奖了,臣妾愧不敢当。”
皇后眸中都带了些许笑意:“本宫当真是喜欢你,日后闲暇之时也可多来景仁宫坐坐,陪本宫说说话。”
“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妾愚钝,还如此看重臣妾,臣妾定尽心侍奉。”
皇后伸出手拿起护甲一个个戴上:“看重你也是看重满军旗,你放眼看看,宫里全是汉军旗嫔妃的天下,咱们满军旗嫔妃不多,皇上对富察贵人不过尔尔,淳常在年幼,只有你最得圣宠又乖巧懂事,本宫自然最疼你。”
瓜尔佳文鸳佯装听不懂她的话,只停顿了片刻做出思索的样子后开口:“是。”
“皇上总说满汉是一家,可咱们满军旗可不能被汉军旗比下去啊。”
她为皇后整理着衣衫柔声询问:“娘娘指的是?”
“华妃圣宠,连带着沈贵人前些日子也是圣眷正浓,汉军旗专宠,让咱们满军旗置身何地啊?”
“不论是汉军旗还是满军旗,后宫众姐妹都是敬重娘娘您的,自然为您马首是瞻。”
皇后没想到她竟是个听不懂弦外之音的,随后转了话题:“你这般天真聪颖 想必在家的时候你阿玛和额娘很疼你吧。”
“是呢,阿玛和额娘只有臣妾一个嫡出的女儿,自幼就格外宠爱。”
说完她看着皇后的脸色听见“嫡出”两个字果然柔和的脸色有些微变。
可她明知道皇后听到“嫡出”“庶出”会不满,也不得不说。毕竟 她让皇后相信自己是真的不太聪明,从而对自己放松警惕。
见皇后不语,她又若无其事道:“如今臣妾进了宫,皇上和皇后娘娘对臣妾这样好,其他姐姐们瞧着也都是好相与的,阿玛与额娘也可以安心了。”
“是啊。”皇后敷衍了一句,又岔开了话题:“其他嫔妃差不多这个时辰也都到了,咱们走吧。”
瓜尔佳文鸳搀扶着皇后走出了内殿。
…
半个时辰过后,皇后散去了景仁宫请安的嫔妃。
她甚觉疲惫的闭目半靠在软榻上。
剪秋在旁给她轻轻捏些腿 小声道:“娘娘今日同她们说了那么久话,可是累了?”
“无妨,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华妃,如今她兄长正得势,她自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那您是…”
皇后轻扶了扶鬓角低声道:“与明白人说明白话,但与熙贵人说话…实在是费神。”
“恕奴婢直言,打眼瞧着熙贵人不大聪明的样子,亏您之前那么看重她,不想是个不堪重用的,别到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后睁开眼眸嘴角含着阴笑:“她的美丽就是最好的武器,宫中就需要这样的女人,有美貌但不够聪慧,这样即使得宠,也不会专宠,更好掌控一些。”
剪秋按摩的手微微一滞:“奴婢倒觉得她与齐妃无异。”
“齐妃就是很好的例子,这样的人用做棋子 即使事败也不会牵连到本宫,但话又说回来,熙贵人毕竟与齐妃略有不同,她出身高,又有美貌,若要为本宫所用,那便不能让她有生养,否则假以时日事定不好掌控。”
“如今她正得宠,她未必会听从娘娘的啊。”
皇后抿嘴一笑对向剪秋探究的眼神:“来日方长,本宫总有办法让她怀不上孩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