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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竟然真的有几个人站出来,拐弯抹角的赞同尸检,说的话冠冕堂皇。

“既然有了这个疑虑,那就尸检看看吧,老爷子的尸体要是没问题也好证明你们的清白。”

闻言,闻柒都要气笑了,他们本就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好证明清白的?

这时,又有人提出疑问,“但是……封策媳妇儿是天师啊,普通的尸检怕是检不出什么来吧?”

闻柒目光精准的落在了开口的那人身上,冷漠道:“听你的意思,好像已经认定了我对爷爷做过什么?”

那人讪笑的转过眼,嘟囔,“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不话赶话嘛。”

封策再次开口,“同意尸检的人跟那蠢货站在一处,不同意的去另外一侧。”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这是要干什么?

封策勾唇,笑不及眼底,“我总要看看,对爷爷的事这么关心的,都是哪些情深义重的人。”

明眼人都知道,封策这是明目张胆的记仇了,但那些被利益蒙蔽了心眼的人,就跟魔怔了一样,纷纷走到了年轻男人身边。

封策耐心十足的等着,直到灵堂内的人群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拨人后,他才道:“人数还不少。”

“大家都是关心老爷子嘛。”旁支的一个长辈叹息道:“检查完,老爷子如果真是自然死亡,我们也就能安心了。”

封策颔首,眸光森然道:“想要尸检,可以。等法医证明爷爷是自然死亡,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人,净身出户。”

此话一出,灵堂内响起成片的吸气声。

那些没有要求尸检的人都庆幸不已,他们就知道,封策哪儿是那么好招惹的?尤其是老爷子刚去世,封策的心情想也知道有多差!可不就差个出气筒吗?

那些要求尸检的人面色瞬间苍白,那位长辈大声道:“你不能那么做!我们这么多人,如果都走了,对封氏会有影响!”

封笑稍微冷静了一点,闻言嗤笑,“别自以为是了,说的好像你为封氏做过什么贡献一样,一群蛀虫。”

“……不,不行,我不检了!我退出!”有人慌张的大喊。

旁边人一巴掌拍过去,“现在退出有什么用?你以为封策会放过你吗?别做梦了!”

“那怎么办?”所有人都慌了。

“为今之计,只能放手一搏了,赌一把,说不定老爷子的死因真的有问题。”

殡仪馆内就有专业的法医,法医解剖期间外人不能在,所有人都在灵堂等着。

期间,那位长辈还请来了一位非常有名望的天师,想要鉴定一下玄学方面的死因,还暗示如果能鉴定出来,他会得到一笔非常丰厚的报酬。

天师自然是十分心动的,但来了之后见到闻柒,他那点小心思就全都收了起来——谁敢在闻天师面前搞猫腻啊,他以后还想在玄学界混呢!

等待结果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度日如年,尤其是那群要求尸检的封家人。

法医出来后,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反而把闻柒封策他们挤在了最后面。

法医脸上带着口罩,看不清神色,语气很淡漠的说道:“死者死于心梗,是突发症状,符合自然死亡特征。”

“不可能!”强烈要求尸检那位旁支长辈完全不能接受。

其他人则是面色惨白的站在原地,脑袋嗡嗡的。

最开始叫嚣的那个年轻男人更是跌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大师!”长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位天师,焦急道:“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

那位天师心虚的看了眼闻柒,含糊的应了声。

等老爷子的尸体被收拾干净再次推出来后,天师仔细看了几眼,轻咳道:“没什么问题,确实是自然死亡。”

闻言,长辈脑子一晕,身体一个踉跄,直接晕了过去。

闻柒冷笑,“晕的还挺是时候。”

周围人有想要效仿的,被这一句话全都怼了回去,真有要晕的也不敢晕了。

警方在跟法医天师交涉过后,对报警的几个人教育了一番,然后也离开了。

周围刚清静,一群穿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冲了进来,一手一个,把刚刚要求尸检的人全都拎了出去。

瞬间,整个灵堂空了一小半。

封策缓步上前,淡声道:“仪式继续。”

至于那些被赶出去的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而且都惦记着自己的后路。有的人已经开始打算趁消息没传开,先把手里的股份卖出去,主动退出,总比被撵出去强。

还有一些脑子不好使的,则是合计着他们拒不配合的话,封策还能强抢他们的股份不成?他们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捡完骨灰后,众人移步去了墓地。

按照世人心中的标准,封策给老爷子定了一个非常豪华的墓地,带台阶带围栏,风景还十分优美的那种。

骨灰入坑,众人一起上前献上白花,最后填土,封顶,整个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第二天就是追思会,除了封家的人,以邢老为首的那群老朋友们也来了。

事实上,这群老人才是最难接受的,寿宴那天“一个人不少”的祝愿似乎还回荡在耳边,跟眼前的画面交互,怎么看怎么离谱。

跟做梦一样,让人不敢相信。

邢老仿佛瞬间苍老也许多,好像封老爷子走了,也带走了他的一缕精气神。

跟封氏有合作的一些人也到了,还有闻柒这边的朋友同行,封笑的一些生意伙伴,俱乐部的车手,能来的都来了。

整个追思会,从早到晚,人就没断过。

作为嫡长孙的封策一直规规矩矩的站在灵堂,闻柒迎来送往的偶尔还能走动一下,但封策却一直不曾动过,谁来上香,他就面无表情的鞠个躬,吓的人都不敢多跟他说话。

闻柒好几次都想问问他怎么了,但碍于一直有外人在,她一直没问出口。

直到晚上,最后一拨人都走了,闻柒才小声问,“怎么木着一张脸?不舒服?”

封策张了张嘴,声音低哑道:“我好像懂了,何为生离死别。”

瞬间,闻柒的眼泪就下来了,她抬手抱住封策,“不难过,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