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难得地投向他赞赏的眼光,“不错,有点墨水。
现在这里正在进行西洋画展,人多眼杂。
等一会过大厅的时候不要跟丢了,我爹就在后面的房间。
好了,跟我来吧!”
叶冰云一愣,“就你爹一个人?”
王微已经跨进大门,“干爹他们还没有到,上去等一会吧,我已经叫人去接了。”
叶冰云踢了踢已经看痴了的胖子,“又是花,又是油画的。
这个周扒皮也是一个怪人,你可别给添乱。”
一进大厅,就迎面走过来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向王微低头耳语了几句。
王微点点头,简单交待了几句转身看了眼叶冰云,“我爸现在有客人,等干爹他们到了再一起进去,你们先四处看看。”
胖子也凑了过来,“这年头,什么都有干爹罩着,简直比亲爹还亲。”
叶冰云急忙连忙捂住胖子嘴巴,“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无聊的等待中,叶冰云和胖子趁机看了看现场的西洋画展。
胖子来到一幅全是框框点点的画前,“这画该横看还是竖看?”
叶冰云上去拍了拍他,“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抽象画,一般人看不懂。”
“那你给我说说。”
叶冰云白了他一眼,“我是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画艺术在哪。
感觉我都能画,还是咱水墨画来的一目了然。”
胖子若有所思,“我记得,上次看报纸好像说一只猴子画的画被卖出了高价。”
“你看报纸不是都只看娱乐版泳装照的吗?”
胖子一听,挥着拳头想过来揍他。
叶冰云一转身,不了竟然一头栽进了老王的怀抱。
老王绷着脸,“不懂得欣赏就不要大声喧哗,早知道就应该把你们弄死在墓里。”
说完,转身往里面走去。
那几个保安又上来,同样在老王耳边耳语了几句。
不料,被老王一顿臭骂,“这里还没有老子进不了的地方,都给我滚开。”
说着,消失在他们视线里。
叶冰云悄悄问一旁站着的王微,“这画是他画的?”
王微摇摇头,“我们也走吧!干爹一进去,我爸不想见都不行了。”
胖子在一旁吐槽起来,“刚才他还说我们大声喧哗,我看他骂保安的声音,简直是响彻云霄。”!
穿过大厅,转弯来到一处幽静的小花园。
看到角落里坐落着一座仿古建筑的小屋。
王微指了指,“就是那里。”
刚准备敲门,就听到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老王,你怎么就不能改改你的暴脾气,我还有客人呢!”
然后又是一个暴躁的声音,“你们赶紧走,要是有事明天再来。”
王微在门外苦笑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爸,人我带来了。”
“进来吧!”
房门打开,一个瘦小的老头正端坐在写字台前。
桌上放着整整齐齐的文房四宝,镇纸盆栽。
胖子小声嘀咕了句,“倒挺会享受的。”
小老头略有点驼背,背部微微隆起。
头发确是健康的黑色,眉角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看起来是再平凡不过的老人了。
叶冰云在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同样在打量叶冰云。
“你就是叶冰云?”
叶冰云迷惘的点点头,“周先生好!”
小老头看了看周围,满脸惊讶,“周先生?是叫我吗?”
叶冰云点点头,“你不姓周?”
小老头放下一直攥着的毛笔,“我姓王,王云。”
“哦!”
叶冰云恍然大悟。
王云敲敲桌子,看着坐着的两个人,“你们先走吧,剩下的事我会安排的。”
那两人毕恭毕敬的站起来,鞠了个躬匆匆退了出去。
老王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发出一声冷笑,“老严尸骨未寒,瘦子刚失势不久。
就过来急着来瓜分他们的地盘,真是有点够缺德的。”
王云一脸淡然,“有什么奇怪的,重新洗牌而已,对我们也没什么。”
然后转身看向叶冰云,“是不是有人叫我周扒皮,你才以为我姓周?”
叶冰云急忙陪笑,“人都死了,这点事就别计较了。”
王云也笑了笑,“当然,人死为大。”
寒暄完之后,王微问王微,“老大还没到?”
王微看了看表,“已经在路上了,最多一刻钟,肯定能赶到。”
老王一屁股坐下来,“摆什么臭架子。”
王云看着老王无奈的摇摇头,回到书桌前,拿起毛笔,铺开宣纸。
“还能再画一幅。”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桌上的盆栽,“小伙子,考考你,这盆花有什么特色?”
叶冰云看着眼前红粉相间的牡丹,红的鲜艳如血,粉的梦幻如梦。
轻蔑的一笑,“老爷子,你这可有点寒碜人了。
一朵花两种颜色,不是牡丹极品二乔,还会是什么。”
王云微微一笑,“可不是我小看你,你看看你边上那位就知道了。”
寻眼望去,胖子正抓耳挠腮的盯着眼前的花,“这花怎么开出了两种颜色?”
叶冰云一摊开手,“天知道。”
老王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一朵花而已,有个屁用。”
王云放下笔叹了口气,“所以你干了一辈子,也只有做苦力的命,永远出不了头。”
老王别过脸不去理会王云。
愿不愿意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突然想到王辉深藏不露,沉稳老练。
老王脾气火爆,还有点阴险自私。
而王云表现出的又是另一种风格,优雅格调,安逸平淡。
也不知道他们老大是怎么样的性格。
老王有点不耐烦了,“王微,还没来吗?”
王微站起来往外走去,“我再去催催。”
出去后,趁着空隙,叶冰云满脸好奇,“王云老爷子,听老王说你是为了看着铜盘才扎根在这里的。现在铜盘没了,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王云就接过话茬,“不会,我不会离开这里了。”
然后又看了看老王,“都几十年了,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份激情了。
我只是替他们看着那个墓而已。
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管了。”
老王闷哼一声,“那是,在这挥挥笔,收收钱,哪还会跟我们下地去。
腐败就是这么滋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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