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幻象把叶冰云吓得头皮直麻,强忍着没从酒吧跑出去。
靠在墙壁上,缓了许久。
一定是自己不小心触动了机关。
深吸口气,再次看向屏风,幻象已经消失,不过却清晰地感觉到一双血红的眼睛在注视他。
可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绕过屏风,朝大堂走去,心里顿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墙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镜子,之前来的时候灯火通明,并没有注意。
自从来到大堂后,只觉得那些镜子似乎开始不断变化,由阴暗的透明渐渐转为血红一片。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阴风。
“咔!”
“咔!”
破碎声乍响。
所有镜子纷纷裂成两半。
叶冰云吓了一跳,快步走到离自己较近的镜子前,骤然发现那镜面竟安然无恙。
环顾四周,所有的镜子都完好如初。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镜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探他,顿时汗毛倒竖冷汗直冒。
周围似乎飘荡着强烈的阴森之气,喘息声在此刻听来都十分刺耳,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叶冰云僵在黑暗里好一会儿,哆嗦着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打开。
借着微弱的火光,镜子里看见自己苍白紧张的脸。
火光晃动让他的脸看起来阴晴不定,平时很正常的表情此刻却说不出的阴森陌生。
这还是自己吗?
镜子里的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叶冰云试图控制脸部肌肉,那笑容却越来越浓烈。慢慢靠近镜子,发现除了火光和他自己,镜子里一片黑暗,仿佛可以通向另一个世界一般。
僵硬地站在镜子面前,呼吸急促冷汗直冒,感觉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周围死寂一片,诡异的气氛让他更加紧张起来。
正打算转身离开,只听咔的一声闷响从镜子里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道暗红的光线。
就象打开了地狱之门一样。
极度的惊恐混杂着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着他的全身。
叶冰云连连后退,几个纵跃穿过大堂。靠在卫生间旁气喘吁吁,刚刚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会有东西从镜子里冒出,不过那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却是真真切切。
还好跑得快。
“当!当!”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叶冰云一愣,里面有人?
悄悄扶住把手,尽量不让它发出声音。
竟然被反锁了。
心惊胆战的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倾听,可是却什么都听不到。
耳朵离开后,阴森诡异的声音骤然响起。
再次把耳朵贴上去,静的可怕,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感觉不到。
叶冰云疑惑万分,却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觉得卫生间里也有人贴到门上,在听外面的动静。
他们仿佛紧贴在一起,中间隔着的门就像没有一样,甚至有什么在抚摸他的身体。
叶冰云倒吸口凉气,半边身子都麻了。
“嘎吱!”
门,慢慢开了。
女歌手骤然出现在他面前,此人正是刘亮精神分裂出的人格之一。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弓步握拳,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然而,她的样子却异常古怪,并没有抬眼看门外的人。
却低着头紧盯着手里的一面小镜子,像是被什么牢牢绑在镜子上。
“刘亮!”
他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女歌手缓缓抬起头,散乱的长发下,满脸都是横七竖八的抓伤,鲜血淋漓,目光呆滞空洞地看着他。
叶冰云吓得心脏差点停止,愣在原地,眼看她伸出双手,好像要把镜子递给自己。
“给你!”
她的表情十分认真,声音很轻。
叶冰云后退了几步,女歌手站在原地,手臂却越伸越长,镜子像催命符一样逼近他。
那手臂伸出两米多远,好像超越了她的极限,咔的一声断裂开来,鲜血四溅,镜子掉到地上不知道滚到那里去了。
断手蠕动着,爬着,像有生命一样,继续前行。
她脸上毫无痛楚,挂着呆滞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凝视着他身后。
叶冰云猛地转头,黑暗的墙角,一只手诡异的从镜子里伸出,悄无声息地向他抓来。
手的皮肤白晰光滑。
手形极美,一看就是绝代佳人。
但指甲却又长,又尖,又红,缝隙中还带着淋漓的血肉。
它一下子爬到叶冰云面前,直接把他逼到墙角。
一人一手就那么对峙着。
阵阵阴风吹过,镜子中突然又伸出一只手。
确切的说只是手骨,向女歌手招了招手,有指了指叶冰云。
她好像提线木偶一样,歪了一下脑袋,僵硬的缓慢的朝他走去。
断臂处血流如注,洒了一地。
越来越近。
直到和那只镜中手一起把他逼在墙角,动弹不得。
“给我。”
她突然恶狠狠的说着,眼睛凶光怒瞪。
“你要什么?”
叶冰云满脸不解,眼前的景象虽然诡异,却并没有让他失去冷静。
稍微调整姿势,做好了闪躲的准备。
“你的命。”
女歌手怪叫着,向他扑来。
叶冰云身体微侧,一拳轰出。
此刻,从镜子伸出的手和手骨也都抓了过来。
再次弓腰躲闪,一个地打滚来到镜子面前,狠狠的踩了上去。
“咔!”
镜子四散迸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眼前一花,所有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幻化。
果然,又是幻觉。
只见一个黄发高鼻梁的外国人站在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他,满脸的震惊,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幻术,竟然会被破解。
叶冰云嘴角上杨,注视着他,“如果没猜错,你就是酒吧老板吧!”
“还是小看你了,竟然破了我的蛊术。”
蛊术?
这家伙用的难道不是幻术?
他仿佛看穿了叶冰云的心思一般,“利用特殊血液把镜子浸泡其中,虽然效果和幻术一样,但手法却来自蛊术。”
“没想到外国人也会对本土巫蛊有如此的造诣,你和刘亮是什么关系?”
“恕我不能奉告,对一位将死之人说这么多,我已经很仁慈了。”
话音刚落,顿时感觉眼前一花,几乎是瞬间,对方已经来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