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蝶母子相继离开,客厅里剩下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旬仲甫一死,有他留下的那些情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滇省都不会太平。
他们辛苦好几天,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外面风风雨雨,自有身在其位的人去力挽狂澜。
接下来几天,是从过年以来,大家心中少有的平静心态,放松生活。
每天早晨起来吃完早餐,背着锄头下地干活。
干活回来,香娘做好午餐,吃完午休。
下午傅闻声和顾墨怀在二楼露台上下棋,品茶。
岳纪明就陪着齐糖炮制药材,或者出去山上闲逛,每天都能拎一两只野味回来。
谁都没有刻意去提顾墨怀和岳纪明身上还未解的绝命蛊,也不去焦灼旬仲甫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总之,万事皆有定数。
时间一晃,过去五天。
清晨。
阳光从半掩着的窗帘缝隙处洒进来,照在一张姣好美丽的脸庞上。
刺眼的光线,让美人不舒服的皱了皱眉,转个身,抱着被子将头埋了进去。
不知过了几分钟,美人也就是齐糖睁开眼,迷蒙的看向天花板,意识渐渐回笼。
都怪昨天晚上岳纪明要得太狠,给她累死了。
还好她有空间,才不至于被其他人听到动静。
也是仗着她有空间,狗男人才这么肆无忌惮。
磨了磨后槽牙,齐糖坐起身来,被子滑下,露出她满是红痕的白皙肩头。
她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以下星星点点,气得捶床,牲口。
下床,感觉自己的双腿有点虚软,齐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换好衣服去洗漱。
等她下楼来,其他人都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吃早饭。
齐糖一眼看到精神奕奕的岳纪明,瞪了他一眼,却接收到他骄傲自得的笑意,仿若凯旋归来的大将军。
“二叔,师父,师叔,早啊!”一边落座,她一一喊了人。
照例,傅闻声是最兜不住话的,看了齐糖一眼,咿了一声,“你昨晚上偷桃儿去了?”
第一反应,齐糖怼道,“没睡好不行吗?”
第二反应,齐糖想笑。
她昨晚上,还真偷桃儿了,两颗软桃,哈哈哈……
但是一桌子人,齐糖忍住了,低头端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口。
岳纪明看着自家媳妇儿低下头后愈发明显的上翘嘴角,想到昨晚的某个片段,下腹涌起一阵邪火。
给他等着。
夫妻俩根本不敢对视,怕憋不住露馅。
吃完饭,齐糖擦擦嘴,开口道,“老头,我今天要去朗日苗寨找阿依扎,你去不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是傅闻声。
就算不看,光听称呼,也知道是在跟他说话。
傅闻声奇怪的看了眼齐糖,“去干什么?”
齐糖:“我从山谷里带回来四株黑沼莲,过去找他这个专业玩蛊的研究研究,看能不能用!”
什么?
所有人闻言,都惊愕的看向她。
齐糖眨眨眼睛,“我之前没说过吗?”
“没有!”所有人异口同声,就连一向古井无波的君迁,都难得表情有了起伏。
“好吧,我忘了。”
是真的忘了。
当时被旬仲甫要同归于尽的心思一搞,她要带着傅闻声逃命,又好不容易找回来。
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又觉得黑沼莲不太靠谱,就没特地放在心上。
回来以后,生活好不容易安逸几天,更是不想再考虑绝命蛊,就更别提黑沼莲了。
“黑沼莲在哪儿,拿来我看看。”
傅闻声非常的激动,伸出来的手都快杵到齐糖脸上了。
齐糖嫌弃的往后退了退,“在房间里,我等下去拿。”
“干嘛等下啊,现在就去啊!”傅闻声着急催促。
岳纪明是知道房间里没有的,那就只能在自家媳妇儿的空间。
他开口解围道,“糖糖,你上去拿吧,我们都在下面等着你。”
说着朝齐糖使了下眼色,表示他会好好看住傅闻声,不让他跟着上去捣乱。
齐糖无奈点头,“好吧!”
反正总是要拿出来的,早拿晚拿都一样。
傅闻声目送着她上楼,几乎是她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转角,就忍不住起身想跟上去看看。
岳纪明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师父,你刚刚说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来着?”
傅闻声转头瞪过来,“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自己命都不紧张?”
岳纪明无辜眨眼,“紧张有什么用,我又不懂医蛊之术。”
一副光棍样,看得傅闻声的拳头都紧了紧。
没让众人多等,齐糖很快拿着自己的随身背包走了下来。
本来她是准备用盒子装的,想想回来的时候手上只有旬仲甫留给她的那个匣子,再就是一个背包。
在场都是聪明人,真用盒子不好交代。
她楼梯下到一半,傅闻声是彻底坐不住,小跑过来伸手就要来拿背包。
齐糖无奈递过去,“急啥,又不会跑。”
傅闻声一边拉开背包,一边谴责道,“你个死丫头是真沉得住气啊,这都能忍着不说。”
齐糖很想说,都不知道这黑沼莲是真的假的,急有什么用?
但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结果还没个定数,没必要早早扫兴。
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傅闻声小心翼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株通体黑色的莲花。
他神情贯注的紧紧盯着黑色莲花,周遭旁人被这个气氛影响,呼吸都不敢大声。
良久,傅闻声开口道,“是,是羊皮卷上记载的黑沼莲。”
他刚想再说什么,齐糖却还是打算实事求是,打断道,“这几株黑色莲花是长在湖边的,不是沼泽地。”
傅闻声表情一僵,“湖边?”
齐糖点头,“嗯,所以,不知道它的功效有没有发生变化,所以我才打算去找阿衣扎问问情况。”
想来,阿依谷带出来的羊皮卷,同作为大祭司的阿依扎,应该也有所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