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岳老爷子满口都是对自己母亲的不在乎,岳珊珊被气得有点失去理智,她噌一下站起身来。
满脸不可置信的吼道,“爸,你到底怎么了,就为了一个外人,把跟你生活了几十年的妻子赶出去,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岳老爷子气得一个倒仰,把手边的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碎裂的瓷器声,在因为父女二人争吵早已安静下来的饭厅里,显得尤为刺耳。
“滚,你给我滚。”
岳老爷子指着门口,看向岳珊珊的眼神,从所未有的冰冷。
他要是真的狠心,季罗兰那个女人,就不是只去疗养院那么简单,而是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知道再争执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周德文难得强硬的拉着岳珊珊离开。
岳珊珊不甘心,但她还能怎么办,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敢违背老爷子。
随着他们的离开,一场合家团圆的聚餐气氛被破坏,不欢而散。
岳老爷子气得心脏一阵阵发疼,被岳山河扶着回了房间,岳山清则打电话叫医生来家里给老爷子检查一下身体。
齐糖和岳纪明在老爷子上楼之前,提出告辞离开,老爷子心累得很,没有精力再招呼他们,倒是让他们下次有空再来家里。
两人答应后,离开岳家。
回到所住的房子,岳纪明和齐糖关好门进房间,又进了空间,两人坐在沙发上,开始聊起今天在岳家发生的事。
先开口的是岳纪明,“媳妇儿,老爷子说,我被调去滇省,就是组织内部正常调动,没有查到什么异常。”
齐糖反问,“你信吗?”
岳纪明唇边勾起一个笑容,“要是今天季罗兰在,我就信。”
但事实是,人不在,所以他不信。
他更不信,他们二人决裂的原因,真的就只是因为老爷子要接他回岳家。
一个有妻有子还要去追求实现心中抱负的人,心中从来就不会只有儿女情长。
那么,真正的原因,只可能是作为男人的底线被踩踏。
事实正如岳纪明所猜想的,岳老爷子之所以这么生气,并不只是因为他这个亲孙子的生命受到威胁。
更因为,他当初跟季罗兰说起岳纪明的时候,承诺过她,作为长子嫡孙的岳纪明即便回来,也不会影响家中孩子们的地位,他也不会把岳家交到他的手里。
他以为,他说的够清楚了。
但季罗兰偏偏就是要动岳纪明,她算计的时候,可曾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动怒?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事情淡去,他想起季罗兰的好,慢慢的就会原谅她。
正气头上的当下,却是怎么都不能提的雷区。
……
齐糖也跟着笑,“还说了什么?”
岳纪明伸出手捏着齐糖的发尾摆弄,回答道,“有一些军事机密不能说,但他告诉我,滇省那边存在一个组织,代号‘恶魔’,里面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蛊术师,擅长暗杀。”
因为暗杀人员的级别很高,所以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也是高度机密。
岳老爷子能告诉他的都告诉他了,但他能告诉齐糖的有限。
这跟夫妻信任无关,而是国家国家,国在前,家在后。
听完岳纪明可以说出来的信息,齐糖若有所思道,“这么听起来,那个蛊术师,应该就是我遇到的那个。”
岳纪明点头,眉头轻轻皱着,“只是他们行踪隐秘,每每查到线索,执行任务的军人都死伤惨重,比我们以为的还要棘手。”
齐糖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既然那个男人让她去给他当徒弟,那她真要是去了,是不是就能打入敌人内部?
但她知道,不管是傅闻声,顾墨怀,还是岳纪明,都不会同意的。
她眨了眨眼,不让岳纪明看到自己眼里的情绪,接话道,“先解决眼前的事,既然那个季罗兰有问题,咱们不能放过。”
岳纪明也是这么想的,要是背后害他的人真是季罗兰,不管她躲到哪里,都不能饶恕。
等他们回到滇省,下次再来京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所以一定要在离开之前,把事情解决。
夫妻俩又细细谈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等到深夜十二点,两道身影在京都的街头急奔。
把最后一处财宝收进空间,齐糖和岳纪明回到小院,一起去洗澡睡觉。
第二天,两人早早醒来,吃完早饭一起出门,齐糖去联系顾墨怀在京都的手下,岳纪明则去跟踪岳珊珊。
别的事先放在一边,先找到季罗兰的在哪儿。
傍晚,郊区某处疗养院。
房间里,一个打扮精致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她保养得当的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空气里都是咖啡醇香的味道。
“妈~”
伴随着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丽妇人,看着老太太的表情满是委屈。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笑着起身道,“怎么了这是?”
看着一辈子举止优雅的母亲,岳珊珊真的不懂,老爷子到底是抽的什么风,不准家里人在他面前提母亲。
“妈,你不知道,昨天岳纪明去了家里,爸把我们都叫回去吃饭,对那个野种不知道多护着,狠狠把我骂了一顿。”
老太太的表情仍旧是浅笑,但眼底划过一抹寒意,嘴上道,“姗姗,你说了什么惹到你爸?”
岳珊珊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母女俩走到沙发上坐下,她才弱弱开口道,“我没说什么,我就说爸他为了一个外人把你赶出来,太狠心了。”
老太太无奈的伸手拍了一下自己女儿的手臂,语气满是宠溺,“你啊~”
“这是我和你爸的事,你们不要跟着掺和,回去跟你两个哥哥也都说一声。”
老太太正是他们的母亲,季罗兰。
岳姗姗表示不理解,追问道,“妈,你们到底怎么了嘛?”
季罗兰表情一直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听话,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脏了手的事情,她自己一个人做就可以,女儿性子单纯,不需要知道这些。
母女俩聊了许久,时间不早,岳珊珊明天还要上班,便离开了疗养院。
无人看到,在她离开不到半个小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敲响,进来一个青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