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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傅闻声房间离开,齐糖没有再多给自己找事,兜里揣着装玉牌的盒子,回了房间。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刚回到自己房间没多久,原本在一楼客房休息的岳纪明,去了三楼书房。

顾墨怀靠坐在椅子上,听见推门声,似乎是早有预料般,动手倒了一杯热茶,放在自己对面。

岳纪明走过来坐下,礼貌道,“二叔。”

顾墨怀嗯了一声,端起自己手边的茶抿了一口,示意岳纪明,“尝尝我泡的茶如何?”

岳纪明点了一下头,端起茶杯,浅尝一口道,“茶汤清澈回甘,二叔果然如糖糖所说的那般,做什么都很出色。”

见他主动提起齐糖,顾墨怀了然于胸的点点头,没有避讳的应和,“嗯,小糖也很优秀。”

岳纪明更是简单直接,留给他们谈话的机会和时间并不多,所以,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二叔,你对背后害你之人,有什么看法?”

顾墨怀脸色如常,“当年,我身边应该是出现了叛徒,才让对方给我下蛊后,能够全身而退,甚至查不出来踪迹。”

“所以,纪明,带小糖去部队以后,你不要再让她回来。”

岳纪明无奈摇头,“二叔,你知道的,在这件事情上,糖糖不会听我的。”

“而且,对方是侵害华国的势力,作为军人,我有责任和义务,铲除他们。”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如果还有什么关于他们的线索,你不方便对大家说的,可以告诉我,我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早点把他们找出来。”

听到这些话,顾墨怀抬头,眼神定定地看着岳纪明,好一会儿,才轻笑出声,语气明显比刚刚多了几分温度,“小糖,没有看错人。”

其实从他第一次见岳纪明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是有一定戒备的。

这种戒备心,或许是因为他的职业天性,更或许是因为他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和他未来的妻子没有血缘关系,却又走得太近。

不管哪一种,他想,就算岳纪明不跟他作对,也不会真的与他好好相处。

而今天 ,作为岳纪明和齐糖正式领证结婚的日子,酒席上,他注意到岳纪明并没有喝那么多酒,更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醉意。

所以,他在这里等着,果然,把人等来了。

按照他的预计,岳纪明如果来找他,应该是来跟他表明自己的立场,比如,不希望齐糖以后再涉险。

当然,他觉得这种要求并没有错,反而能直截了当说出来,很是光明磊落。

况且,他们已经结婚,可能几个月后,齐糖会有孩子,到时候更是不能再为了他的事情奔波。

但是,他没想到,岳纪明来找他的目的是,想要主动参与到这件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的事情中来。

这一回,倒是他看低了人性。

自嘲的笑了一声,顾墨怀点点头,再次看向岳纪明,“纪明,我昨天刚收到下面人传回来的消息。”

“他们在找黑沼莲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靠近苗族聚居地很多村落,里面有不少人失踪,年龄或大或小,但数量不多,所以并没有引起相关部门注意。”

岳纪明眼神一肃,“二叔的意思是,或许跟背后之人有关。”

说着,他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按照他们下毒的手法来看,应该是需要一些人来做实验。”

顾墨怀心中叹了一句岳纪明作为军人果然直觉敏锐,和他猜想的一致。

只是这个信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抽丝剥茧,才能派上用场。

再加上今明两天是齐糖和岳纪明大喜的日子,他本不打算这么快说出来。

他点头,“是的,所以我已经让人去查他们失踪的原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

大概下午四点半左右,齐糖从房间里出来,走下楼,就看见岳纪明和顾墨怀正坐在客厅里一边闲聊,一边喝茶。

看到她下来,两人止住话头,岳纪明转头看着她开口道,“糖糖,睡醒了?”

其实齐糖根本就没有睡,只是在空间里看了会儿书,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嗯,你和二叔在说什么?”

岳纪明回头和顾墨怀对视一眼,顾墨怀开口接话道,“随便闲聊几句,小糖,香娘已经做好晚饭,你们吃完,早点回部队吧,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齐糖没有多想,点点头,“好,老首长和师父他们都起来了吗?”

岳纪明起身,“我去叫他们。”

吃过饭后,齐糖开车,岳纪明坐在副驾驶,老首长坐在后面,准备回部队。

临走时,傅闻声欲言又止的看着齐糖,好一会儿,才憋住一句,“注意身体。”

然后转头看着岳纪明,加了一句,“你也是。”

本来一开始,齐糖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但看岳纪明神色有点古怪,突然一下就顿悟了。

她一言难尽的看向傅闻声,摆手,“知道了,你也好好注意身体,照顾好二叔。”

不等傅闻声回应,又朝着顾墨怀挥挥手,“二叔,我走了。”

顾墨怀点头,“嗯,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

齐糖点头,脚下用力,车子引擎发动,蹿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傅闻声和顾墨怀两人的视线里。

傅闻声深深叹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转身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进房子里,只是看背影,多少感觉还是有点萧索。

顾墨怀的眼神看向远处,深邃中锋芒必现,这一次,他得让这滇省翻天覆地,让那些阴暗的污浊无处遁形。

另一边,齐糖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岳纪明所在的部队门口。

站岗的士兵查证了身份放行,按照岳纪明指的路,车子一路往家属院开去。

让齐糖眼前一亮的是,岳纪明所在部队的家属院,并不像津市那边是筒子楼,而是单门独户的平房。

而且每家每户都带一个小院,隐私性比起筒子楼来说好上太多。

岳纪明指着前面一个路口道,“糖糖,前面右拐,第五排第三间,就是咱们的房子。”

齐糖应了一声,方向盘右打,问道,“老首长住哪儿?跟我们住一起?”

岳纪明摇头,“不是,他跟另一个老首长一起住,在最后一排,你先回家,我再送他过去,顺便把车还了。”

齐糖觉得这个安排很合理,点点头,“好。”

拐过路口,没一会儿,车子稳稳的停在五排第三间房间的院门口。

岳纪明先一步下车,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把后排的齐糖的行李快速拎进去。

等齐糖跟老首长打过招呼,下车走进院子里时,屋子里已经亮起昏黄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