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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单,大姐你就等着弟弟的好消息吧!”

铁柱一边打着包票接过画像,又惊叹一声,“哟,大姐,这是你画的,有鼻子有眼睛,我看这人还怪面熟的嘞!”

看到这画像,他心里能找到人的底气那是足足的。

齐糖无奈勾唇,起身准备离开,“铁柱,那就麻烦你了,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铁柱忙点头,跟着送到院门口,自己先一步打开门侧身到一边,态度恭敬的让齐糖出去。

刚刚他进屋拿钱的时候,就把齐糖带来的东西拎了进去,这会儿开门也不怕人看。

离开铁柱家,齐糖看看时间,差不多下午三点,想到山里那个嗷嗷待哺的老头,索性找了个地方闪进空间。

她既然答应给他送粮食,自然不会食言,还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真本事呢!

先去浴室里放水,从柜子里找出浴汤粉倒进浴缸里,蒸腾着热气的水渐渐变成奶黄色,散发着阵阵浅淡药香。

再把伪装的衣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到洗手台边仔细的把脸上的妆容卸干净,冲个澡,踏进浴缸里,大半身体没入,齐糖仰面喟叹一声,“舒服~”

浴室里水花声阵阵,热气弥漫,让齐糖整个人彻底的放松下来,每个毛孔都透着愉悦。

洗完澡吃着亲手准备的丰盛晚餐,电脑上放着一部缓存下来还没有看的电影……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齐糖被闹钟叫醒,清晨六点。

在空间里洗漱完吃完早餐,出了空间往公交车站走去,没等一会儿就坐上了回市区的公交车。

半路在松针山外下车,齐糖依稀还记得前天晚上走过的路,目的明确的往山里走。

一路走进去,果然不出她所料,总能遇见三三两两进山的人。

山路有些湿滑,应该是昨夜里下了一场雨,雨不大,但足以打湿山路,泥泞难行。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天气,山林间会有大自然的馈赠,野菌子受到雨水的滋润,从土里冒出头来,恣意生长。

比之前多用了半个小时,一栋打湿的木屋出现在齐糖眼前,她深呼吸一口气,加快脚步。

“老头,在家吗?”

女孩清脆的声音在山林间响起,打破周遭的寂静,片刻后,一个浑厚的男声回应道,“没大没小的丫头,喊师父。”

紧接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脚步飞快的从木屋里出来,叉腰站在原地看着齐糖。

齐糖无语的撇了下嘴,拍了拍刚放下的袋子,“老师父,来帮把手啊!”

傅闻声气得头皮一麻,“这么点东西都拎不起来,早上没吃饭啊?”

“来来来,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

话音落,齐糖就看到傅闻声走过来,一手拎起一个蛇皮袋,仿佛袋子里是空的般,轻轻松松的往回走。

反应了两秒,她赶紧抬脚追上去,好奇的问道,“师父,您今年贵庚啊?”

傅闻声没理她,只问了一句,“都是带来孝敬为师的?”

虽是问句,但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似乎觉得除了肯定根本不会有别的答案。

看到齐糖点头应是,他将两个蛇皮袋拎进屋,开始一件一件往外拿。

一袋大米,一袋白面,一捆挂面,一罐菜籽油,一罐盐,一包白糖,一罐闻起来很香的肉酱……

拿了老头那么多药材,齐糖也不是小气的人,看他在山里生活简陋,便尽可能把吃的都给他准备齐全些。

另外,又给他准备了一套藏蓝色棉布长袖长裤,一双黑布鞋,夏天穿着凉快。

老头看到新衣服,比看到吃得眼睛还要亮,宝贝的摸了摸,转头就进了里屋,两三分钟以后出来,全身焕然一线。

他转了一圈,臭屁道,“怎么样,你师父我穿上新衣服精神吧?”

齐糖微笑着点头附和,“精神!”

傅闻声心里高兴,许久不曾有过的高兴,自从他隐居深山以来,几乎都不怎么跟外人接触。

一来是不想重蹈覆辙,二来也是没有他想要结交的人。

时代不停更迭,他知道在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外面成立了一个崭新的国家。

1949年的10月1日,他为他的国家感到喜悦,感到骄傲,感到无与伦比的激动。

只可惜,浮沉繁华已经不足以唤醒他内心的死寂。

唯一让他无法放下的便是,他这一身医术可能会在他闭眼的那天,永远消失在世间。

那他年少时日夜勤学,祖辈代代传承,岂不都成了徒劳?

所以,近两年,他开始留意合适的传承人,再次看向眼前的小丫头,或许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穿上新衣服,傅闻声没打算再脱,指着木屋前面空地上随意丢在地上的两只野鸡道,“中午,小鸡炖蘑菇。”

齐糖跟着他手指的方向也看向野鸡,鸡毛上还有点点未干的血迹,可见其新鲜程度,估摸着是今天早晨刚收获的。

果然,看着简单的人,不一定简单。

齐糖点头,“行。”

现在的时间确实也没必要饿肚子下山,有新鲜野味,不吃白不吃。

反正看老头那样子,也是自己动手,不怕他使阴招。

傅闻声见齐糖如此爽快,心中微微讶异的同时也感到情绪微微起伏,很久没见到这么对脾气的小辈了。

而事实上,按照齐糖为人处世的风格,常态是会客气几句,再来决定留下与否。

但这会儿她没太把傅闻声当正经人,所以也懒得客套罢了。

许久以后,傅·不正经·闻声表示,失策了。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齐糖没有再耽搁时间,毫不客气的分派傅闻声点火烧热水,她则拎着刀杀鸡放血。

很快把鸡处理好,齐糖看了眼随意架在一个窝棚下的锅灶,“菇子呢?”

话问出口,齐糖就看见傅闻声明显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笑着说道,“我就说叫你糖子没错吧!”

“咳咳,那个,在那里。”

见齐糖朝他射过来的冰冷眼神,傅闻声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不自觉清了清嗓子,手指向灶台不远处用树叶垫着的一堆蘑菇。